186 月王篇下:解脫的王
國庫被其他貴族盯得很死。
月王所能用來當政策的著實很少。
相反,若是他學著其他貴族一樣花天酒地,隨便亂用錢,反倒沒人責備。
畢竟這點錢和政策實行所要用的錢相比,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那幫貴族的話說的直白:
〔不是不讓你用錢,但這錢是大家的,你不能拿別人的錢去給自己賺名聲。
所以用錢的時候大夥得投票,得有合理的理由才行。〕
總之,完全就不是一副能夠商量的嘴臉。
更別說,在這幫人眼裏,改善民生和提高軍費根本就不算是合理的理由。
比起養那所謂的國**,他們更喜歡把錢花在自己的私人武裝上。
有一次,忍無可忍的月王終於發了脾氣,他道:
“竟然那幫人這麽喜歡做主,那幹脆讓他們來當這君王算了。”
對次,老丞相隻是道:
“他們才不會呢。
其一,他們不是王家的人,名不正言不順。
其二,他們若是當了國王,其私人部隊就成了公家的國**。
而國**是有責任的,很多地方打仗都得出馬,說白了就是有消耗,自損羽毛。
弄不好直接全軍覆沒。
相比於之下,私人部隊就沒有這個風險。”
簡單來說,私人部隊是最保值的部隊。
畢竟他們沒有任何責任。
不用死人,也就不用花錢補充新人,為此可以省下好大一筆錢。
但國**卻做不到這一點。
“再者說,你現在是國王,大夥需要你這個名正言順的傀儡,你才能安穩做下去。
若你真的退位把位置給了其他人。
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這個正統嗎?
就你那點兵,能保護的了誰?”
丞相的話,又一次讓月王不得不回到現實。
老頭說話盡管難聽,但的確都是最為現實的現狀。
而在這種環境下的月王。
最終也變成了他父親的模樣。
當然,因為心裏有極大的排斥,所以有的地方還是不太一樣的。
至少月王對自己的妻子老婆們就很好。
相比較其它國家的成百上千妃子。
月王這還算少的。
不過幾人而已。
——就是生的挺多。
而且他對每個妃子都還算不錯。
對兒女也算可以。
但也不知,對這幫人是不是太過嬌生慣養,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好理所應當。
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愛。
以至於到了最後,在黑狐王的詛咒來襲的時候。
除了大女兒芙蕾雅,其餘的所有妻子兒女都早早跑路,根本沒人理會自己。
老實說,這點挺心寒的。
——
芙蕾雅當初攻打魚城,被綁架了,那個叫白九的守財奴一開口就是二十萬金幣。
老實說,月王拿不出來。
所以隻好動用國庫。
好在大公主的名氣在民間很響,對於其他貴族來說,這二十萬屬於正當的花費。
所以他們願意讓國庫出錢。
畢竟他們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傀儡政府。
若是政府不肯贖大公主而導致民變。
那麽就無疑是有些適得其反了。
畢竟民變會影響貴族階級,這不利於他們吸這個國家的血。
——
除了第一次的二十萬,還有後來日之國來襲,給白九的雇傭費五十萬金幣。
這也算是正經用途,貴族們也批準了。
畢竟國要是沒了,他們也就廢了。
當然,批準出錢的大部分是本地貴族,他們沒有別的去處。
國破即家亡。
至於已經有跑路渠道的貴族?人家老早就卷錢走人了。
——
—
有句話說出來可能沒人信。
但事實上,月王最喜歡的一個孩子就是芙蕾雅。
而這,也是芙蕾雅敢跟月王蹬鼻子上臉的根本原因。
要不你換其他兒女試試?
—
月王從芙蕾雅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看到了自己以前的遠大抱負。
因此喜歡。
老實說,如果有的選擇,他想把王位交給芙蕾雅。
隻可惜芙蕾雅是女兒身,這一點,光是貴族階級那邊就過不了。
月王喜歡芙蕾雅,他盡管不說,但這是他心底最引以為傲的孩子。
可每當看見芙蕾雅,他在喜歡的同時,又會下意識的自卑。
因為芙蕾雅的存在會讓他想起自己的遠大抱負,以及自己這一生的失敗。
所以他一直想把芙蕾雅嫁出去。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大概就是這樣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
而這,也就是他拚命逼著芙蕾雅相親的根本原因。
雖說,幾乎所有對象芙蕾雅都不滿意。
可實際上,月王挑選的目標大部分都是那種地位很高很有實力的權貴。
像這種資源,他從來都是先留給芙蕾雅,而並非其他的女兒。
他想讓芙蕾雅嫁到一個好的家庭去,遠離月國這窒息的生存環境。
他覺得這是為芙蕾雅好。
可真到了那一步時,卻又舍不得芙蕾雅離開了。
因此,盡管表麵上一直逼著芙蕾雅相親,卻沒有哪一次是往死裏逼的。
要知道,以月王的能力和手段。
他若真的鐵了心,芙蕾雅早被自己嫁出去了。
畢竟芙蕾雅撐死就是個公主,沒有王子那般足的底氣資本,月王有的是辦法讓對方妥協。
隻是他心裏不願罷了。
否則,芙蕾雅也不會都快奔三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
說白了,終究是自己舍不得女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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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下,月王渡過一年又一年。
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卻始終沒有嫁人的想法。
月王偶爾會幻想,幻想芙蕾雅索性一輩子都別嫁好了。
就這樣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不求別的,隻求時不時的和自己吵上幾架,像平時那樣,惹一些禍出來。
雖然頭疼,但好歹能讓自己感到生活的真實。
而不是一直做一個什麽也做不到的妥協傀儡。
當然,這個想法是自私的。
月王很清楚這點。
芙蕾雅今後一定會嫁人的。
她隻是沒有遇到那個讓她心動的男人罷了。
但月王相信,那一天早晚都會來臨。
若有那天,自己會親自為芙蕾雅送行。
為她準備能拿的出手的所有嫁妝。
隻可惜……
自己等不到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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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親!!!!!”
身後,是女兒的嘶聲高呼。
但暗河的水流十分急促。
下一刻,便將芙蕾雅連同小船吸到了一個拐角口,讓其順流而下,一下子沒了蹤影。
聽得女兒越來越遠的聲音,月王心裏的石頭姑且放下。
他望向自己腰間的國王寶刀。
卻見上麵的花紋已經暗談。
說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練劍了,也不知現在手法有沒有退步。
他隻是迅速拔出自己的寶劍。
隻聽“嗖”的一聲,寶劍出竅。
還好,劍刃依舊鋒利,是個好兆頭。
——
“額啊……”
前方,大量的活死人已經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他們凶神惡煞,光是對視就令人膽寒。
但看著他們的月王,此刻卻是忍不住笑了。
他喃喃低語,心想:
〔至少在最後一刻,讓我將那該死的麵具撕下。〕
而後,手持寶劍,直指活死人大軍,大喝一聲:
“這裏是我的國土,爾等,止步!!!!!”
隨後,衝向人群……
〔月王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