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森林的規則
所謂的村長家是一處普通的木屋。
盡管房子挺大，但很明顯屬於那種非專業人員修建的房屋。
而在白九的詢問之後，他也算是勉強搞懂了這個村子的情況。
這裏是初始之森。
屬於魔王的勢力範圍。
但說的更準確些，實際屬於魔王手底四天王的千手管轄範圍。
千手，即魔研所的當權者所長，雪家的前老板。
總之，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對於這個森林，千手采取了放養政策。
同時也不允許自己人隨便進入。
村子裏的村民猜測，可能是因為千手和黑雨是好友。
而黑雨又是個喜歡獨居的家夥。
因此，千手為了不打擾到他，所以才不許別人幹預初始之森。
——
雖不知背後的根本原因為何。
但這個政策，無疑是便宜了來初始之森避難的人。
且不說住在本地的原住民鳥人，他們沒有像其他地區的人那樣，被魔王的人抓去當兵。
至於村子裏的這些魔族？
其實大多都是魔族的通緝犯，或者逃兵，亦或者走投無路無處可去的家夥。
總之，除了那些原住民鳥人，聚集在這個森林的魔族基本全都是為了逃避外麵世界的老鼠。
而這，也就是哥布林老頭一開始那麽害怕白九的原因，他以為是魔王的人來抓自己。
不過現在看來，老頭明顯想多了。
即便是現在，魔王的人依然遵守著那條不能進入初始之森的準則。
——
“我是三十年前逃到這裏的，說來也算是趕巧吧。
我以前是魔王手底當兵的。
當然，不是自願的，是被抓壯丁抓去的，所以就找了個機會跑了。”
村長這麽說，是為了讓白九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盡管這個村子有很多通緝犯和逃兵，但並不代表大夥都是壞人。
被通緝的可能是被迫害的好人。
而逃兵當初當兵都不是自願的，所以逃走也並無什麽不對。
“明白，我能理解。”
白九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多想，而後又問：
“話說回來，一般村子建立，都會先砍掉一部分樹，騰出一塊平地建村。
可這個村子卻建在大樹底下，一棵樹未砍。
這樣的話，太陽幾乎照不下來，容易生病。
為什麽不把村子裏的樹砍掉呢。”
“這個……說來就有些辛酸了。”
村長隻是苦笑：
“其一，是本地的那些原住民鳥人很在乎這些樹。
他們本就不是很歡迎我們，平時很少打交道。
如果我們把他們的樹給砍了，難免會得罪他們。
這其二嘛……
也就是大夥的心病了。
我不是說過嘛，來這裏的大多是逃跑的通緝犯，或者逃兵，亦或者走投無路的避難者。
直白點說，就是一群想要躲起來的老鼠。
而老鼠是見不得光的。
更別說，躲在樹底的陰影中更加心安。
即便有人從森林上方飛過，也不會察覺到下麵還有個村子。
總之……我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躲在黑暗裏，會更有安全感。”
這是有些心酸的事，也是無奈的現實。
“村子從什麽時候開始建立的？”
“大概七八百年前就有了吧，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畢竟當時我還沒出生。”
“七八百年前，魔王的人就不讓進森林了嗎？”
“是的，那個時候的黑雨大人就已經住山上了，隻不過那時的他很少下山。”
“那他現在下山是？”
“下山收集一些草藥，亦或者來我們村子買些東西。
直白點說，我們村子實際上全指望黑雨大人養活。
他需要什麽東西，我們就去幫他收集。
然後他在下山的時候，會給我們錢買下。
而我們就拿這筆錢，去找森林邊境的商人買平時生活所需的物資。
當然了，想從他手裏賺足夠的錢，光是找材料還不行。
所以我們平時還會想方設法的釀酒賣給他。
黑雨大人特別喜歡喝酒。
就是酒量不太好。
但卻喜歡狂飲。
總之……說白了就是千萬百計的賣給他各種各種他有可能感興趣的東西。
以此來謀利賺錢。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村子就是靠黑雨大人的錢養活的。
而這樣的交易，從七百多年前村子的建立初期便已開始。”
“那換句話說，假如他不再下山買東西了……”
“那我們會沒有收入，一定會活得十分艱難。
畢竟這個森林的生存環境並不適合我們。
別說像現在這樣衣食無憂，恐怕連填飽肚子都很難。
更別說……森林邊境的那個商人就是專門為黑雨大人準備的。”
是的，森林邊境的商人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黑雨而來的。
平時主要負責賣給黑雨一些所需的生活用品。
當然，若是有其他需要，隻需和自己說一聲，自己就會去進貨。
畢竟給黑雨提供生活上的便利，就是自己從上麵接到的命令。
——
剛開始的時候，商人其實是不做村子生意的。
更不收這個村子的商品。
隻不過後來村子裏的人從黑雨那賺了錢，他的態度才算有所改觀。
他雖然不收村子裏的東西，但卻不會和錢過不去，因此會賣東西給村裏人。
說白了就是進貨的時候多進一點罷了。
順便的事，也算不得麻煩。
——
和村長交流了很久。
白九得到了不少情報。
其一，黑雨是個活了很久的人，大概七八百年前就在山上了，具體年齡隻會越發偏上。
其二，幹部千手很照顧這片森林。
可能是因為和黑雨是好友。
也有可能是把森林當成了原生態實驗場，所以禁止魔王的人進入。
總之，不知出於何種目的，這快地被放養了。
其三，白九問村長：
難道村裏就沒人問黑雨和千手到底是什麽關係嗎？
可村長卻說：
“倒不是沒人問，可黑雨大人說，他和千手隻是科研上的同事，僅此而已。
可有時我們再問他的時候，他卻又問我們千手是誰。
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總之，黑雨大人的記憶力不是很好。
可能是老年癡呆，也可能是別的什麽。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認識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