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初來乍到

  休賽期間，一線隊成員幾乎換了個遍，勉強完成了一個23人大名單。


  除了球隊正副隊長雷納托-奎伊洛斯和赫里奧，還有四位元老：包括27歲的中後衛何塞-卡洛斯（JoseCarlos）、31歲的右邊衛里貝羅（Ribeiro）、25歲的中場球員卡迪尼亞（Cadinha）、保羅-坎波斯（PauloCampos），和上賽季提拔上來的小將們，餘下的都是在過去兩個月里新簽入隊——實際上，也只是從其它葡乙球員簽下了幾名棄將。


  由於遲遲招募不到守門員，席爾瓦不得不讓18歲的佩德羅-費雷拉提前進入一線隊。不過，戈維亞並沒有打算讓這個18歲小伙充當一線隊主力門將，而後，他又想辦法找來了他在球員時期——曾在葡甲一起合作過的——38歲的守門員何塞-費雷拉（JoseFerreira），才算解決了燃眉之急。


  本賽季，葡乙聯賽三個賽區分別擴軍二隊，博阿維斯塔也因此從北部賽區被調整至中央賽區。這也宣告著升級競爭將比往常更加殘酷：每個賽區都從14隊新增為16隊，升級名額卻沒有相應增加。


  安德烈-戈麥斯和丹尼-費爾南德斯都接受了本菲卡的邀請，計劃於本賽季末雙雙離隊。戈維亞對此十分失望，因為他倆並沒有簽署正式工作合同，隨時可以和其它俱樂部進行談判。原本戈維亞一心想著把他倆調往一線隊，卻被席爾瓦否決了，這下孩子們都被競爭對手搶了去，戈維亞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而事實上，博阿維斯塔也不可能留得住安德烈-戈麥斯這座大神，僅五年後，他便加盟了巴塞羅那，躋身一線球星行列。當然那已是后話。


  2010年7月1日，球隊結束了休賽期，正式進入季前集訓。


  當天上午，博阿維斯塔一線隊準時在貝薩體育館出現，並無一人缺席。戈維亞還從青年隊徵調了多位球員共同合練。


  這一天來了幾家媒體。儘管博阿維斯塔如今只是乙級球隊，但畢竟也是葡萄牙頗具名望的俱樂部之一。戈維亞先是進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向球員們展望一下未來，然後直接投入訓練。


  訓練開始階段，戈維亞先讓球員進行伸展運動，之後進行了仰卧起坐和反俯卧撐。在結束了幾組短距離加速跑訓練后，球員們開始進行有球訓練。守門員跟隨新簽的門將教練托馬斯-席爾瓦（TomasSilva）進行單獨訓練，其餘球員則進行了逼搶訓練，搶斷對方球員的腳下球。


  訓練內容都不過是一些常規項目，枯燥無味的兩個小時，眨眼間就過去。然後正式進入採訪時間。


  戈維亞隨即被幾個記者圍了起來，問著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肖龍濤也來到了現場，他只望了幾眼，便找到了那頂熟悉的紅頭髮。


  肖龍濤走上前，「劍豪，升上一線隊感覺如何？」


  陳劍豪撓了撓頭道：「也沒什麼特別的，等賽季開始再說吧。」


  「你覺得能打到什麼名次？」


  「現在問這個未免太早了。換個問題吧。」


  「你沒有信心嗎？」


  「放屁！我只是不想在這種無聊問題上浪費口水。」


  「去，我還不如找他們瑾吾談談。」肖龍濤掉頭往陳瑾吾幾個人走去。


  自從上次採訪過後，大伙兒相約出去吃過幾頓飯，不多久就熟絡了。


  「嗨，龍哥！」吳天長大老遠就看到了他，大聲喊道。


  「說了別叫我龍哥，聽著跟黑社會似的！」


  「你來做什麼啊，訓練有什麼好看的。」


  「我沒事來看看你們不行嗎？」


  幾個人隨意聊了聊，這時候，遠處的戈維亞忽然招手道：「全員集合！」


  於是大伙兒又上前圍了起來。


  「上賽季以色列超級聯賽冠軍——特拉維夫工人俱樂部（HapoelTelAvivFootballClub）答應和我們踢一場商業友誼賽，大概晚上就會到達。我和迪尼斯先去機場迎接他們，今天的訓練暫時就到這裡，明天繼續！」


  見球員們的眼神充滿疑惑，戈維亞又說道：「這場比賽三天後才踢，只是熱身性質的，雙方走個過場就可以了。就這麼說吧，全員解散！」


  ※※※※※※


  特拉維夫工人俱樂部，是一家位於以色列特拉維夫的足球俱樂部。球隊現於以色列超級足球聯賽中角逐，主場是布盧姆菲爾德球場。截至2010年，該隊已分別贏得13次以色列超級足球聯賽冠軍、13次以色列杯，是國內第二支最成功的俱樂部，緊隨於特拉維夫馬卡比（MaccabiTelAviv）后。於1967年，球隊更成為首屆亞洲冠軍俱樂部杯（亞洲聯賽冠軍杯前身）的盟主。


  這一天下午，球隊早早地集結完畢。


  博阿維斯塔擺出了4-4-2陣型，陳劍豪搭檔隊長雷納托-奎伊洛斯擔任雙前鋒，左右邊鋒兼邊前衛——則分別是上季核心中場保羅-坎波斯、以及今年共同上調一線隊的方濟舟，再由新近加盟的保羅-戈麥斯和陳瑾吾承擔中軸線。後衛由左至右分別是塞爾吉奧-馬查多、副隊長赫里奧、吳天長、里貝羅。


  觀眾席難得爆滿了，大家都對這支遠道而來的以色列霸主充滿期待。而相比之下，僅列於乙級的博阿維斯塔就顯得遜色多了，沒有人指望他們能夠戰勝對手，就連主教練戈維亞也不例外。這場比賽一方面是為了熱身，一方面則是為了增加營收，跟勝負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陳瑾吾可不這麼想，畢竟這是他躋身職業足球的第一場比賽，總得給自己開個好頭。


  一行人在更衣室做準備時，戈維亞並沒有作過多安排，只不斷強調今天就當作體能訓練，活動活動就行了，不論結果如何，放開了踢就是。而周圍的人看上去也不是很上心，距離聯賽正式開始還有兩個多月，日子還長著呢。


  「瑾吾？」


  陳瑾吾一直默默地坐著，見身旁幾個人忽然湊了上來，就問：「有事嗎？」


  吳天長拍著他的肩膀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陳劍豪想了想，又說：「你們不覺得，像這種不想贏的比賽踢了也沒意思么？」


  「以後比賽還多著，你就把這當成體能儲備唄。」


  陳劍豪也附和道：「是啊，意思意思就行了。別太當回事。」


  「他像是那種意思意思就行的人么？」方濟舟說，「平時訓練的時候，我倆可比你們努力多了」


  陳劍豪不以為然道：「我也沒偷懶吧？」


  小潘正和戈維亞說著什麼，這時候也走了過來，道：「喲，你們看起來還挺輕鬆嘛？」


  幾個人笑了笑，小潘又說：「雖然這是熱身賽，但我也希望你們能拿出好的表現，至少稍微拼一拼。」


  這話倒是很合陳瑾吾的胃口，他抬頭道：「潘老師，聽說這次來了不少觀眾？」


  「是啊，少說也有五六千人吧，比踢聯賽的時候來的還多。」


  陳瑾吾點了點頭，說：「我會努力的。」


  剛說完，就見前方的戈維亞招手道：「出發了，夥計們！」


  看台上人聲鼎沸，小夥子們隨隊走出，立馬被這聲勢給鎮住了。上一次來的時候，他們還只是觀眾，想不到短短几個月後，他們也能身披一線隊戰袍，成為場上的一員。


  對方球員已經提前進進球場活動，戈維亞也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入場。


  「劍豪兄？」


  「怎麼？」


  「你想贏下這場比賽么？」


  「嗯……」陳劍豪回頭道，「為什麼不呢？」


  「那就好。」陳瑾吾滿意地點點頭，說：「我相信你能讓所有人嚇一跳的。」


  「哦？」


  十幾分的熱身馬上就過去了，選邊完畢后，雙方在場上排開，只等著主裁判一聲令下。按慣例主場先開球，雷納托-奎伊洛斯主動把球踩在腳下，沖身邊的陳劍豪說：「嘿，小鬼？今天就讓我輔佐你，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由於一線隊和青年隊常年混在一起訓練，大伙兒彼此都很熟絡了，並沒有多少隔閡。


  陳劍豪訝異地看著這位足足比自己年長15歲的老隊長，說：「隊長，你要把主攻位置讓給我？」


  「嗯，我負責拖后策應，有機會儘管射門，不用想太多。」


  「謝謝。」陳瑾吾朝前方望了一眼，說：「對方的實力怎麼樣？」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但他們是以色列冠軍，總比我們的聯賽對手要強吧。」


  「是嗎？那如果我能在他們面前表現良好，就說明我能適應這裡的比賽吧？」


  「哈哈，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那如果我們贏了這場比賽？」


  「也不是沒有可能，足球畢竟是圓的。」奎伊洛斯說，「不過他們應該也不會拿出全力，如果真贏了，其實也不能證明什麼。」


  「那如果他們拿出全力呢？」


  「那倒也不賴。」奎伊洛斯笑道，「無聊的比賽我最討厭了。」


  「是嗎，那你等下開球先看我的手勢。」


  「嘿？難不成你有什麼辦法？」


  「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