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濟舟番外
這場比賽最終被博阿維斯塔以5:0的比分輕鬆拿下，而排名榜首的都立茲人體育集團竟然又輸球了，他們的差距已經十分接近，分別積38分和43分。大伙兒都在熱議這件事，如果接下來順利的話，還真有可能在賽季末的時候迎頭趕上。
由於此前已經接受了肖龍濤的採訪邀請，所以第二天一早，陳劍豪就到那個熟悉的中餐廳去找他。吳曦瓊這會兒還沒起床，肖龍濤大概記錄了一下近些天來的比賽，然後讓陳劍豪拍了幾張照片，就把內容發上網站。陳劍豪的人氣在當地迅速爬升，尤其在國內，已經有不少門戶網站在跟蹤他的新聞。雖然還談不上備受吹捧，但也算培養出了不少新粉絲。他的微信群里，擔任記者的楊旭鑫也跟肖龍濤有著頻繁的聯絡，兩天在各自待的國家裡發表了不少有關陳劍豪的文章，為陳劍豪默默貢獻了很多關注度。而且由於這件事，肖龍濤的網站也開始聚攏了不少人氣，很多在國內懂得翻牆的球迷，也都會在這個網站上發表評論。
受陳謹吾的影響，陳劍豪最近時不時也會上網看看，但他只看有關自己的新聞。實際上，他還是挺在乎這些東西的，看到有人在吹捧自己，他總免不了得意起來，而如果看到有人在詬病他的踢法，或者質疑他的天賦，他有時也會忍不住用馬甲去回擊這些人。不過，畢竟他待的聯賽級別不夠高，儘管最近的發揮十分穩定，卻還是沒能得到更多的青睞，而且這批留洋孩子的數量比較多，國內球迷更關注的還是在葡超的那幾個孩子，哪怕他們還沒法打上主力，還是有很多人覺得那些人的天賦肯定更高，否則怎麼有機會去到葡超呢？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選隊方面都是被潛規則了，陳劍豪一開始還差點被送去葡丙呢。
醫院那邊，方濟舟早已做完了手術，這會兒正在床上躺著。李文雪這段時間來得很頻繁，看不出來，她對方濟舟這個小子倒是挺上心的。不過兩人的故事也大概要結束了，這一天，李文雪再次來到醫院，她的目的是要跟方濟舟告別。
「什麼？你以後沒法來了？」躺在床上的方濟舟撲騰一下爬了起來，睜大了眼睛道。
李文雪坐在旁邊，說：「公司安排我去跟其它國家的航班了，以後可能不太會飛葡萄牙。」
「那怎麼行！這樣的話，我們以後就沒法見面了！」
李文雪的笑容很有魅力，她頓了頓，說：「怎麼會呢？只是見面機會沒那麼多而已。」
「那可不行，我可是還想多嘗嘗你的……」方濟舟一邊說著，一邊淫邪地指著李文雪的裙子底下。
「你看你！」李文雪嬌羞地撒手道，「現在連說話都沒個正經的！這時候就別說這些事情了。」
「那怎麼行，我的處男之身可是都交給你了。你知道嗎？每次我半夜偷偷溜出來，都擔心被宿舍的朋友抓個正著。」
李文雪輕輕推了他一把，紅著臉說：「誰知道你這小鬼的色心那麼重！有時候我都叫你別來了，你還非要。」
「怎麼又叫我小鬼，你才大我沒幾歲嘛。」方濟舟擠擠眼道，「而且你看我在床上的表現，能是個小鬼嘛？」
李文雪忽然沉下臉，說：「別聊這些了行吧？晚上我就要走了，其實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方濟舟覺得她的反應不太正常，就起了疑心道：「怎麼了？莫非你是想……」
「嗯。」李文雪點點頭，「我們以後也不可能在一塊了，你要留在這邊做職業球員，而我的工作卻不由得我去做太多選擇。」
方濟舟心一急，說：「那怎麼行？我還是能回國找你的啊！」
「別這麼說，咱倆玩玩就是了，投入太多感情也沒必要。你還年輕，我也是，不要在一棵樹上綁死。」
方濟舟完全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詫異道：「玩玩？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玩玩？那我們睡——」
李文雪打斷道：「睡什麼睡？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第一次睡女人就要把一輩子都搭進去了？告訴你，老娘睡過的男人多了，你還真以為我平時就只跟你一個人勾搭？」
「你說什麼？！」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玩玩就夠了，好了，就這麼說吧。咱倆到此為止，別想太多了。」
方濟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李文雪接著說：「待會我還得收拾行李，我就先走了。保重吧。」
說完，李文雪起身就往外走，方濟舟揚手道：「等等！」
李文雪停下腳步，回頭道：「還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能不能再來個吻別？」
李文雪呵呵一笑，說：「拜託，別把老娘當成賣肉的。這段時間以來，我可沒花你什麼錢，吻別？你說著就不害臊么？」
方濟舟一臉落寞地說：「那……那好吧。」
「再見！」
李文雪就這麼走了。一段莫名其妙開始的戀情，又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結束了。或許這就是人生。每個人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曾經勇敢地追求愛情。方濟舟此時很訝異的是，他跟李文雪這段經歷，到底算是什麼。實際上，像這種隨聚隨散的事情，大概在西方人的意識中是很稀鬆平常的。他們談戀愛就是打炮玩樂，根本沒考慮其它東西。但是對於方濟舟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他只覺得這段戀情給他帶來的只是無盡的空虛。
他忽然想起國內的不少習俗。比如在每個人的身邊，大家談論家境背景，談論柴米油鹽，談論子孫滿堂，談論各方各面，唯獨不談愛情。為了展示成熟，很多人會說很多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觀點。比如所有男人都或認真或調侃地說過一句話：有錢了還怕沒有女人嗎？隨著大家踏進社會的步伐越來越遠，然後慢慢地，所有人都羞於談論愛情，最後漠視愛情。很多人管女朋友叫「妞」，這是一個排解寂寞的叫法。當女朋友的主要功能漸漸只剩上床的時候，很難想象男人能夠做到專情。
為什麼呢？難道你不覺得**更能滿足男人的性幻想嗎？這是男男女女的集體墮落造成的，也是中國人長期以來把戀愛與婚姻岔開所造成的。你問我這輩子有沒有遇見聰明的女人？當然有，只是不多。而且越聰明的女人越容易剩著，直到有一天，她終於嫁給了自己一貫看不起的臭男人。
或許這是一個愛情只存在於少數人的時代。當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受到主導社會的中年群體的集體排斥時，所有的愛與情感都會變得畸形。年輕人甭管多麼獨立獨行，也很難不走入社會的死胡同。誰不害怕周遭的冷眼呢？我們不理解一個男人為什麼能夠牛逼哄哄地說出：「如果我老婆敢跟我父母吵架，先一巴掌扇死她再說。」這傻逼還以為自己是大孝子呢。你隨便找一個男人問，老婆對你來講意味著什麼？回答千篇一律：傳宗接代，照顧老小，家務機器，老來有伴，生理需要。唯獨沒有聽說過的是——尊重與愛情。
當你第一次親吻心愛之人時，感受估計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萬物俱無，時光停滯。但是你會慢慢地忘了這種感覺——扎進社會後更是認為，有為之人不應該有這種情愫。當然，也有很多跑錯道的——小小年紀就把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然後在雙方長輩的聲討中茫然成婚。這時候，兒女來了，愛情卻沒了。
愛情總是在錯誤的時間裡被婚姻搞砸，變成人生的墳墓。少不更事的代價更是巨大的，儘管錯誤的鑄成並非自願。
這些都是方濟舟此時此刻所想的東西，儘管有些偏離，但是談了這麼多，方濟舟也並沒有所謂的「是非對錯」的概念。原因很簡單，他也並沒有那麼聰明。他的想法好像是在彈劾長輩，或者在為年輕人惋惜？都不是的。世界上總有那麼多聰明的男女走在了一起，經營著在別人看來很幼稚但是卻很難模仿的愛情。這群人是最幸福的。就連馬雲也會說：上帝並不是讓你來到世上做事業的，它只是讓你來生活。而生活的幸福感，必然來自於情感的滿足——親情，友情，當然包括愛情。
遺憾的是，真正的愛情實在可遇不可求。寂寞沉澱太久，會變成強烈的生理需求。不可否認，有太多男人一輩子不知道愛情。他們的眼裡除了財勢，就是女色。出於各種原因，慢慢地大家便學會了花錢尋求釋放。所以這天晚上，方濟舟萬念俱灰的去了一家跟國內桑拿會所類似的公共場所，他想排解自己的寂寞。而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這種場所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這對於職業球員而言，也不是什麼太新鮮的東西，但是對於他來說，意義卻完全不同。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去做這麼荒唐的事情，但是，他也終究是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