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時間已到,笑寧復明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今天就是展笑寧復明的日子了,關老從早上就開始讓展笑寧泡葯浴了。因為今天她要隔一個時辰泡一次葯浴,一次就要泡半個時辰,然後兩次之後,就要喝一次葯,在此期間,她眼睛上一直蒙著紗布,而紗布上面還有藥材在上面了。泡葯浴的時候,葯氣也會一直熏著眼睛,使得紗布漸漸變濕,裡面的藥材也會一點點的進入眼睛裡面,這是關老算好的事情。
等泡葯浴和服藥一共三次之後,就可以揭開紗布了,那就可以確定展笑寧的眼睛是否復明了。現在是卯時,這樣的治療要一直持續到快酉時的時候,所以展笑顏今天沒有去店裡,昨天都吩咐好了,今天她會一直陪著妹妹的,直到她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自己和身邊的人。
這樣一番折騰的,終於到了最後一次,展笑顏看著小妹喝完葯之後,就抱起她,將她放進了已經調好水溫的水裡,加入可以洗去藥味的藥粉,讓她好好的洗了個澡,給她擦乾身體,又穿好衣服,這才抱著她來到外面。所有的步驟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當然要解開紗布了。
「小寧,等等我解開紗布之後,你不要馬上就睜開眼睛,而是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睜開。因為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習慣了黑暗的,所以現在治療結束,你也能夠看見了,但也千萬不要急切,而是要嘗試著慢慢來,這樣光亮才不會刺激你的眼睛。然後等你習慣之後,也就不要急切的想要看清周圍的人,因為很有可能你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人臉是一片模糊的,這是正常情況,所以你再慢慢的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眼睛,如此反覆幾次,就能夠看清你想看清的人了,你明白嗎?」
關老在給展笑寧解開紗布之前,再次說道。因為緊張的人不僅僅是只有他們姐弟四人而已,他也一樣!就僅僅是他一直醫治著展笑寧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他覺得緊張了,更何況她現在還是自己的孫女。所以儘管一直對自己的醫術都很有信心,但還是怕最後會出現差錯,哪怕一丁點也害怕了。
「爺爺,我知道的,也會按照您說的去做的!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在我的身邊,爺爺、姐姐、大哥二哥、燕大哥,還有已經來到山莊一個月的李爺爺,不管我看得見還是看不見,你們都在。而且在黑暗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其實我也已經習慣了,只是現在一下子知道了自己也是能看見的,心裡不免有著期待。」展笑寧雖然依舊是笑眯眯的,但展笑顏能夠感覺到心裡的忐忑不安,以及那種又期待又害怕的心情。
「小寧,不要害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而且即使真的看不見,那大不了你還是像現在這樣生活而已,沒有什麼改變,我們也依舊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你也得相信爺爺,相信這麼長時間的治療一定不會白費,今天你一定能夠看得見。因為對於復明這一件事情,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期待著,我們大家也是一樣,從你開始治療的時候,我們大家就一直陪著你,所以等等解開紗布之後,你就按照爺爺所說的來做,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看見了!」
展笑顏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然後對著關老一點頭,他就解開了結,然後將紗布一圈圈的解開,終於完全把她的眼睛露了出來,輕聲的讓她慢慢睜開眼睛。大家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展笑寧的身上,不管和她認識多久,此時大家都希望這個十歲不到的女孩眼裡能夠出現光亮,而不是讓那雙眼睛,一直都這麼暗淡無光的!
「小寧,你不要著急,慢慢睜開眼睛就好!一開始一定會覺得刺眼的,因為你是乍然看到光亮,如果覺得刺激到了,也不要著急,閉上眼睛適應一下,然後再慢慢的睜開眼睛,就不會覺得刺眼了。對,就是這樣!慢慢的,慢慢的睜開眼睛,不要讓眼睛馬上就定在一個點上,你就只管看看四周,等到慢慢適應了,再專註的用雙眼去看一個人,或者一樣東西。」
關老耐心的指導著,看著展笑寧儘管沒有睜開眼睛,但因為眼珠的轉動,繼而也跟著一起滑動的眼皮,就知道自己給她的治療是成功了,她能夠看見了。展笑寧自然是一直按照他所說的來做了,果然一睜開眼睛,就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這是好事,說明她真的已經能夠看得見了,只是一時之間還不適應,需要慢慢調整。
「爺爺,我看要不這樣,今天這樣不停的泡葯浴和喝葯的,小寧也已經有些累了,我看她現在就不要先睜開眼睛,就這樣稍微吃些東西,然後好好的睡一覺。等到明天早上,一覺醒來,她的精神會好很多,到時候睜開眼睛,就會更加的適應和習慣了。我們大家也先去吃晚飯好了,畢竟今天為了小寧,早餐和午飯都是沒怎麼吃的,既然確定了小寧已經能看見了,那也不差這一晚的時間了。」
展笑顏早就注意到了展笑寧臉上的疲憊,也不勉強她現在馬上就睜開眼睛,總之確定了她已經復明了,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就馬上讓她看到自己和大家,因此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一晚比較重要。畢竟今天的一番折騰,最累的人一定是有泡葯浴又要喝葯的展笑寧了。現在治療結束了,就讓她先好好吃點東西,然後睡上一覺了。
「嗯,這樣也好,那葯里也有些許安神的成分,儘管不多,但也足夠讓小寧感到睏倦了。丫頭,你今天就陪著她一起睡,那等明天早上起來,她第一個人看到的就是你了,我想小寧最想看到的人一定就是你了。」對於展笑顏的提議,關老是接受了,因為這樣挺合適,讓他們都能夠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就能夠讓展笑寧都看到他們大家了,這是家裡的一件大好事了。
晚上,關老和李老在喝著酒,李老說道:「關前輩,說實話,一開始奇豪告訴我他喜歡上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而這個女孩對他卻還沒有心思的時候,我覺得很奇怪。因為先不論奇豪的身份,就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子,不管是出色的五官,還是本身不俗的能力,都是可以吸引女子目光的,所以展姑娘之所以會沒有被他吸引,應該是年紀太小了。」說到這裡,李老喝了一杯酒,然後繼續道:
「結果來到山莊,見到了她,我才知道不是這樣,因為儘管她才十一歲,但她的為人處世,比已經及笄的少女都還要成熟。現在我在山莊也已經待了一個月的時間了,才明白,能夠牽動她情緒的就只有家人,所以奇豪以後的路會難走,至少得再過幾年,笑顏也許才會察覺到他的心意啊。」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並不是自己的徒弟足夠優秀就好了,還得看人家是否會看得上才行了!
「呵呵,我們都老了,但也都曾有過年輕的時候,所以對於感情上的事情,外人是完全插不上手,一切就只看身處感情漩渦之中的兩人而已。儘管此時的笑顏還沒有喜歡上燕小子,但燕小子需要的是一種習慣,讓笑顏習慣他的存在。這樣等到她一年年的長大,即使可能身邊還會出現其他的男子,她也一樣不會動心,但是會選擇已經如家人般相處自然的燕小子,這就是他的打算,你明白嗎?」關老亦是喝完了一杯酒,然後對李老說出了燕奇豪的想法和打算。
「是這樣嗎?看來這一條路,我那傻徒弟還要走好幾年啊!就搞不懂他在想什麼,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一直都沒想著要成親,好不容易現在看中了一個吧,偏偏又是一個才十一歲的女孩。那儘管展姑娘很聰明,為人處事也非常的成熟,但她到底也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孩而已,他怎麼就認定她了呢?而且她對於他還是沒有心思的,以後也不一定會有,可是他怎麼就死腦筋的一頭扎進去了呢?」
陳老有些不明白的說著,因為他也就只能說說而已,而且也只能在這裡對關老說。因為正如關老所說,兩個人的事情,外人是插不進去的,否則的話會越來越亂的,所以儘管是長輩,也就只能是在這裡說說而已。
對於這一切,展笑顏都是不知道的,她洗漱完畢之後,就躺在了展笑寧的身邊,然後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了空間。來到房間里,將小妹扶好,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帶著她一起跪下,對著爹娘的牌位和畫像磕頭三下,然後雙手合十道:
「爹、娘,小妹明天就可以看見了,因為我們遇到了一個好爺爺,他的治療能夠讓小她可以看到爹娘,也可以看到我們,爹娘一直以來的遺憾也要沒有了!爹娘放心,不管是一年後、兩年後,還是五年後、十年後,或者是更長時間,我們姐弟四人都會一直在一起,永遠不離不棄,彼此在意、彼此牽挂。即使以後我們長大了,會娶妻,會嫁人,但家人也會只多不少,你們放心吧!」說著又是三個磕頭,完成之後,就帶著妹妹來到床上躺下,自己也閉上眼睛,沒一會讓就睡著了。
一覺睡醒,外面的時間才是丑時而已,看來自己這一覺倒是睡得挺久了。也沒有直接帶著小妹出去,而是走進了工具房,開始做首飾了。因為她知道這幾天展笑寧都不曾睡好過,正是因為確定自己的治療即將結束了,她就要看見了,才讓在黑暗之中已經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她一下子變得慌張無措,對於這即將到來的光亮,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心裡想的事情多了,當然就睡不著了。
偏偏她表面上還要裝作沒事的樣子,依舊面帶笑容的懂事又乖巧,不讓身邊關心她的人察覺到,因此也就只有自己留意到她的不對勁。因此現在,治療結束了,爺爺也確定她一定能夠看見了,一下子放鬆下來,就是要好好睡一覺最重要了。
第二天,展笑顏帶著展笑寧出了空間,在她打好洗漱的水之後,展笑寧沒一會兒經醒了,展笑顏儘管依舊還在擰著毛巾,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在注意著小妹,看著她坐起身來,然後睫毛開始顫動,跟著一點點的睜開了眼睛,眼珠轉動了一圈,似乎在看著周圍的東西,跟著目光就定定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心不已地喊道:
「姐姐,姐,姐姐,我看見你了!我真的看見你了啊!哈哈,真是太好了,爺爺的醫術真的是太好了!」到了後面就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展笑顏也感受到了她此時滿滿的開心和驚喜,也知道她是為何了。
「是,你看見了!來,快過來洗臉,等等姐姐帶你到鏡子前面,讓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然後吃早餐的時候,你還可以看到小宇和小天,還有爺爺和燕大哥,以及這一個月住在山莊里的李前輩,當然還有府里的丫鬟和家丁們,你都能夠看到了!儘管一開始你一定會覺得不習慣,但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這光亮,這是我們都早就習慣的光亮,只是你晚了進九年的時間才看到,以後它也一定不會再失去了。」
展笑顏看她已經洗了臉,又給她擦了擦手,然後將她帶到鏡子前面,讓她看清楚自己的樣子,這就是今年才九歲的她!還有此時展笑顏也一起被照進去了,所以她們姐妹二人的樣子都清楚的在鏡子裡面顯現出來了,兩人長得有六分相似,此時臉上都帶著一樣的笑容,那就更是有八分相似了,因為今天是好日子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