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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刁難與反擊

  原易也不再坐傳送陣,只是縱起靈雲,按照下發的外門弟子地圖指示,馳往距離凝翠崖不遠的二十一號凝氣峰。


  不一會,他就到達彼處虛空,借著天上明亮的滿月光華,他雙眼轉動,如往常般,打量起四外環境來。


  片刻后,原易眼中異芒一閃,發現下方山嶺與仙客峰、三號築基峰以及凝翠崖都不相同。


  若只是粗粗一看,便見其上同樣草木花果繁盛茂密,一片與平常山嶺景緻無異的樣子;但若認真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峰嶺靈植之間,其中眾多很明顯的人工痕迹。


  這不僅是指其上的殿宇、樓台、庭院等人為建築,還包括那些式樣不一的地形規劃。


  比如:一道瀑布之下,一片片的梯形土地,那是山河門內的葯田;被各種柵欄圍繞著,裡面吼聲連連的所在,那是山河門的靈獸樂園;以及某個散發著炙熱氣息,一間間石室林立的地方,那是山河門一處丹器煉製室;等等。


  這些都是修士根據修仙的需要,經過巧妙的設計與參悟,將一些山谷、崖澗、瀑布、靈湖等自然地形,略微加工、修飾與改造一番之後,形成的各種用途不一的人為地形,它們看上去雖皆是凹凸有致,布置規則,美妙壯觀,但只要細細一看,就可看出它們完全不同於那些天然之景的別樣景緻。


  原易打量一會,暗暗驚奇,隨後看準一個方向,一催靈雲,往下降落。


  下方正是一處名為「天符谷」的山谷,也即是第十號造紙坊所在之地。


  他落地之後,即收起靈雲,朝前方一看,發現谷口被一扇石門封鎖著,石門三丈來高,其上溝壑縱橫。


  見狀,他略微尋思,當即取出自身令牌,接著朝其內灌注法力,隨後對準前方那道石門,忽地發出一道熾白光柱。


  當下,熾白光柱沒入了石門之中,然後便見其上溝壑忽地化為道道線條,同時那些線條皆一一閃亮起來。


  如此閃動了幾個呼吸的工夫,彷彿在鑒定原易真實身份一般,片刻之後,門上那些線條便先後連串而起。


  漸漸地,石門線條匯合一起,當即形成了一個符文,符文呈現五彩色澤,碩大之極,幾乎布滿整個石門。


  緊接著,便聽得「轟隆隆」的巨大響動,石門緩緩往上一打而開。


  當聲響止息,彼處即現出了一個丈許寬、三丈高的門戶。


  見狀,原易當即收起令牌,隨後腳步一抬,邁步而起,沿著前方門戶,進到了裡面。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聲音忽然響起:「諸位道友,新坊主來了!」


  緊接著,便是密集的破空聲。不一會,不遠處就多出了一群人。


  他們到齊之後,彷彿演練好一般,當即對著原易,齊齊一躬身,同聲道:「參見新坊主!」


  原易這時暗自一奇,同時聞聲看去,只見面前共有十二人,身著山河銀袍門衣,老中少男女俱全,他們皆是修仙者,其境界同為凝氣期,不過高低不等,低者不過五層,高者則為九層,那是兩名站立於最前的男子。


  兩名男子一位青年模樣,其方面大耳,貌相憨厚,正微低著頭顱,看不清其具體神情,其站立處比身旁中年略後半步;一位則是中年人,他身材高大,鷹鼻闊臉,一雙狹長的雙眼,看向原易的目光中,帶著不善的意味。


  此刻的他們,正引領著其他十名修士,按照各自境界的高低,於前方谷徑上,分別前後站位,對著他躬身行禮。


  但原易見得如此情景,卻忽地劍眉微微一挑,因為前方谷徑寬僅丈許,兩旁是粗糙不平的石壁,故而前方谷徑是通往谷內的必經之路,他們如今在此處行此種禮節,卻彷彿一群示威的攔路虎一般,徹底佔據了原易的通行之路,故而不僅沒能讓他感到歡迎的誠意,反而揣測到他們對其的不良意圖。


  接著,借著天空灑下的月亮光華,他再仔細地一看,果然發現,其心中所猜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見得,他們雖然一副行禮的模樣,但這些人大都心不在焉的,顯然這番拜見只是應付而已。


  而且,眾人目光沒有看向原易,而是不時地觀察著最前的某人,似乎要看其意思行事的樣子。


  而那人則是那名九層修為的中年,但見此刻的他,高大身軀正挺立著,闊臉滿含著得意,狹眼目光肆無忌憚地,審視著此刻到來的原易。


  原易見此情形,劍眉不由地一蹙而起,心下暗自想到:這算下馬威么?不過,就憑這些烏合之眾,哼!


  心下雖然在暗自冷笑著,但其面上神情卻不動分毫,如此打量了一會後,他更是拱起手來,開口說道:「在下初來乍到,就受到諸位歡迎,這等十足的熱情,實在令我心生感動!不過,現在,不知哪位道友,可稍稍辛苦一二,為我介紹一番此間詳情?」


  聞言,那狹眼中年滿含深意地搶答道:「這裡的情況,認真說起來,是非常複雜的!」


  聽得這別具居心的話語,原易繼續不動聲色,他看向其他修士,問道:「是這樣么?」


  但其它修士卻低著頭,沒有回答其言,而且那狹眼中年更是介面道:「是這樣子的!」


  說話間,他狹眼看向原易,目光肆無忌憚中,隱含著滿滿戲謔,彷彿要看好戲的樣子。


  說起來,他這樣團結眾修,給上頭下馬威,進而架空其權,謀取坊內利益的作為,可謂是功效顯著、屢試不爽的。用這樣的方法,他已經逼走好幾任坊主了。


  雖然憑藉凝氣十層的修為,那些個坊主強力反抗過,不過在兩名九層修士,以及眾修合力之下,最後的結果,那些坊主不是乖乖地服低認輸,就是在對戰中被擊成重傷,更有甚者,最後會因傷亡故,結局可謂是十分凄慘。


  如今他再次如此對待上司,而且聽說這人還十分的倒霉,竟然得罪了門中築基修士,想來其命肯定不久矣,這樣一來的話,他更加不用對其客氣了。


  原易聽得這話,當即恍然道:「原來如此!」


  但就在這時,他忽地面色獰然,驀然一祭三元刃,手中法訣一催,將其激射向三丈外的狹眼中年。


  狹眼中年當即「啊」的一聲,想不到原易會忽然動手,驚怒交加之下,連忙催動身上的靈光防禦。


  但他如此匆匆的防禦怎敵得住原易暗中含怒蓄謀的一擊,於是但聞「啊」的一聲凄厲慘呼聲,在三元刃的連環同點攻擊下,其左側肩胛便一下子被擊穿,其整個高大身軀更被漲大至三尺的飛刀帶著飛了出去。


  但原易還不罷休,他此刻面容猙獰,整個人一縱而起,向前一躍而去,臨近狹臉中年時,忽地右腳一動,一腳用力踢出,當即但聞「砰」「啊」的兩聲幾乎同時發出,那狹臉青年整個人便被釘在了左側石壁之上。


  這時候,原易右腳一踏其腹部,手中更是靈光閃動,法力朝一把飛刀灌注而去,將其漲至三尺來長后,就對準其右邊的肩胛骨,恨恨地一捅而下,當下又是「啊」的一聲慘厲凄呼,同時那狹眼中年頭臉冷汗滴滴滴落。


  與此同時,原易手指掐動法訣,催動剩餘的一把飛刀,擋住了那反應過來的,如今催動法器的貌憨青年的攻擊。


  緊接著,他滿臉殺氣,睜著獰目,看向不遠處的眾人,聲音冰寒地說道:「你們這些個螻蟻,膽敢對我動手?」


  眾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當即法器紛紛祭出,不過他們看到那狹眼中年的凄慘模樣,以及原易此刻滿臉的殺氣獰容,卻盡皆神色凜然,不敢貿貿然動手,只得看向剩餘的九層修士,即那名貌憨青年,但貌憨青年攻擊被擋住后,卻沒有再發動法器攻擊,此刻卻是站立原地,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見得他們被自己嚇住,原易當即轉過身來,看著腳下的狹眼中年,聲音冷冽地說道:「不錯,我是得罪了築基修士,但我有得罪那人的資本。而你呢,你這個連我一擊都擋不了的廢物,又有什麼得罪我的資本!啊!」


  說話間,他忽地冷笑一聲,手握那把三尺飛刀,在狹眼中年右肩胛處一旋。


  當下,狹眼中年再次「啊」的一聲慘呼聲,同時其體內就要聚斂的法力也隨之散去。


  這時候的眾修,見得領頭者如此的不堪,連對方的區區一擊都抵擋不了,就被如此的釘在了石牆上受辱,而且那貌憨青年此刻看到原易的狠辣手段,也彷彿驚呆般站立原地,不敢有絲毫的進攻行動,於是他們紛紛臉色變換,連忙體外各色光華閃動,防禦寶物紛紛祭出,做起防護措施,防備原易的突襲。


  之後,他們才再次打量起前方之景來。


  只見得,原易時不時地旋轉右側肩胛飛刀,這就使得,狹臉中年體內法力催動不起,其身下同時血流成河,其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這時候,貌相憨厚的青年方走上前來,說道:「好了,道友!你折磨田兄這麼久,也夠了!先前給道友的下馬威,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們道歉!」


  原易聽得這話,嘿嘿地冷笑了幾聲,依舊冰冷地說道:「不過輕描淡寫的一句道歉,就想平息我心中的怒火,那也想得太簡單了吧。若是我實力不濟的話,先前那等場面的後果,道友難道不知道么?」


  說話間,他左手忽地動作,抓住另一把飛刀,用力一轉,當即讓狹眼青年再次痛呼一聲。


  貌相憨厚青年見狀眼角一跳,隨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依道友之見,我們怎麼做,才能平息道友怒火?」


  原易聞言還沒答話,那田姓狹眼中年啞聲說道:「申兄不要求他!宗門規矩:不得妄殺同門!他不敢殺我的!」


  原易聽得這話,轉頭看向狹眼中年,冷笑了起來,說道:「嘿嘿,倒蠻硬氣的嘛!不錯,我確實不會殺你,不過,我若是廢了你,還是可以的,想來到時你那些個仇家,一定很樂意看到這一幕,進而有所行動的。」


  說話間,在狹眼中年目中漸露恐懼之色時,他手中忽然出現第三把飛刀,靈力灌注其中,隨後其上寒芒耀目間,「嗤」的一下,就將中年人左臂卸了下來。


  當感覺左臂微涼時,一股巨痛才驀然傳來,狹眼中年再次慘叫一聲,同時說道:「啊,竟廢了我左臂!你好狠,你好狠!」說完這話,他就非常乾脆的暈了過去,也不知道他是真暈還是假暈的。


  申姓貌憨青年見狀,再次說道:「好了,道友!不要再動手了,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做得到的,我們會辦的。」


  這時候,欺凌一番弱小之後,原易心情忽然舒暢了不少,把自惡客薛超登門以來,受那薛超叔父壓迫的悶氣,以及因為巨量功績點的緣故,面臨無名危機而形成的鬱結徹底發泄了出來。


  故而,此刻再聽得這話,他也不再不依不饒了,於是他也不管腳下狹眼中年,當即轉過身來,沉吟一會,就說道:

  「五萬靈石賠償費。另外,這個地方,將來一段時間,是我的地盤。所以,你們若想在這乾的話,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否則就給我滾蛋!若是在這干還出現陰奉陽違的事情,因而人為地導致我的定期任務有差,那到時候,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申姓貌憨青年聽得,大驚道:「什麼?五萬靈石!那麼多靈石,我們怎麼可能拿得出,道友還不如去搶?」


  其它十名修士聞言,也紛紛神色大變,心中震動起來。


  原易聞言,冷聲說道:「嘿嘿!那我可不管,既然你們惹到了我,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若是付不出靈石,那就像我腳下這位那樣,留下一條手臂再走!」


  眾修聞言臉色大變,手上法器紛紛靈光閃動,不過他們卻不敢私自攻擊,只是看著那申姓貌憨青年,再次等待著他的決定。


  申姓貌憨青年臉色變幻了好一陣,看了看周圍面帶懼色的眾修,知道即便自己發動群攻命令,恐怕也沒有人會遵從的。畢竟若是眾人勝了還好,到時將對方廢了就沒甚事;但若是敗了,那依據原易的狠辣,對於還要在此處謀取靈石的眾修來說,將來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而且,更關鍵的是,眾人失敗的幾率達到九成以上。


  一念及此,他嘆了一口氣,道:「那些靈石,我們湊湊!」


  眾修聽得這話,不由得面色緩和,心中同時鬆了一口氣。


  片刻后,他們便湊足三萬靈石,以及幾件法器類的寶物。


  接著,申姓貌憨青年上前交割,說道:「這些寶物,雖然不全是靈石,但加上其它寶物,價值卻是有五萬以上。這一來,道友的怒火,也該平息了。但不知,田兄其人?」


  原易見狀,點點頭,說道:「東西拋過來,人給你!」


  申姓貌憨青年聞言,當即點了點頭,隨後依其言而行。


  原易接過寶袋后,查看一番,便看了腳下昏迷的中年一眼,冷冷地一笑,即拎起其人,用力的一甩,將其拋了出去,申姓貌憨青年當即看準接住。


  這時候,原易方才說道:「好了,現在,你,給我帶路,進谷內去,順便介紹一下此間情況!」


  說著,他用手一指一名老者,老者臉上皺紋密布,頷下蓄著山羊鬍子,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老者見原易指到自己,忽地戰戰兢兢起來,他看了周圍群修一眼,看到他們默哀的神情,當即嘆了一口氣,隨後顫巍巍的走上前來,對著原易躬身一禮,恭聲說道:「老朽杜默,參見師兄!師兄請跟我來!」


  原易點了點頭,也沒看其他人一眼,就隨著老者杜默,沿著丈許谷徑,進入天符谷內去了。


  行約里許,他忽地聽得一道憤吼之聲:「竟敢如此辱我,我對天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他!」


  聽得那等螻蟻的咆哮,原易不由得冷冷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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