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入宿逍遙山
沐澤風面色不改,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朝著沐知毓說道:「毓兒,逍遙山乃是在這附近,你不是一直想去拜見師父嗎?不如我們便先去逍遙山,歇息一日再趕路吧。」
沐知毓聞言臉上一喜,忙應了下來。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山腳下。走出馬車,抬頭望去,山高聳入天,似永遠沒有盡頭一般。
「這便是逍遙山?」沐知毓望著這威嚴聳立的山峰,心中升起一抹感慨。
楚慕辰則是皺起了眉頭,俊美的臉上滿是愁容:「如此高的山,我們要如何上去?馬車上不去,總不能自己走上去吧。」
沐澤風不語,自顧自的走到一塊石碑旁,石碑上除了一個手印外,再無其他。只見他將手緊緊的貼合到石碑上的手印上,片刻后,石碑自動旋轉,出現了層層階梯。
那是通往山上的石梯,而能打開石碑的人,唯有逍遙門弟子。逍遙散人在他們的手上渡上了本門真氣,當貼合上石碑上的手印時,上山的路自會出現。
如若不然,縱使輕功再為高強,也非不上這高聳入天的逍遙山。若是僅靠雙手攀爬,怕是這輩子也爬不到盡頭。
外面的天氣炎熱無比,石梯里卻是涼爽宜人,楚慕辰甚至一度嚷嚷著坐這裡不走了。被眾人無視,也只能是摸摸鼻子,繼續跟上去。這裡的石梯有如天梯,倒是和之前走出幽夢谷的路相似,只是比起那裡來還要高上許多。
因為溫度適宜的緣故,眾人未曾多做停歇,都是練武之人,也沒有感覺太過勞累,唯有不曾習武的喜鵲,時不時地被凌一背著走。
走了整整半日,終於走到了石梯的盡頭。
逍遙門,位於逍遙山之巔,群峰環繞,清氣所鍾。
依著山勢,拾級而下,層層的宮宇井然有序,嚴整肅穆之中帶著離世隨性,恢弘龐大之中帶著灰涼清簡。
逍遙散人一手創建逍遙門,隱世於此,門派宗旨是尊清抑濁,門中弟子皆修習凈化濁氣之道法,而五年的修行卻也未曾去除沐澤風心中的執念與仇恨。逍遙散人這才無奈放他下山。
山風拂面,沐澤風一襲白衣翩飛,看著這肅穆威嚴的逍遙山,心中感慨萬千。他到底也只是俗世之人,恐怕是難以靜心在此修行的了。
一行人來到逍遙門的主殿,卻不曾料到早已有弟子在此等候。
一襲青衣打扮的弟子走至沐澤風面前,恭敬行禮:「沐師兄,師父早已料到你們今日來此,特命我在此等候。上房早已準備好,請沐師兄帶幾位客人前去休息,稍後會有飯菜送上。師父交代過,他只見沐小姐一人。」
沐澤風忙問道:「師父連我也不見嗎?」
「師父說,他與沐師兄你已緣盡,便再沒有相見的必要。師父只讓我帶給你一句話,放下執念,亦是新生。」青衣弟子對著沐澤風恭敬地點點頭,隨即對著沐知毓說道:「還請沐小姐隨我來。」
沐知毓禮貌回禮:「多謝小師傅帶路。」
楚慕辰見那逍遙散人只見沐知毓一人,便心下不快,不知他有何意圖,便一把拉住了沐知毓,沐知毓回頭朝他微笑,示意他安心,從他的手中抽出,便隨著青衣弟子而去了。
「辰王放心,師父自有他的道理。毓兒不會有危險的。」沐澤風的臉上似有些許落寞,隨即轉身朝著客房走去。在此待了五年,對於各處都很熟悉,根本不用人指路。
見沐澤風都如此說了,凌風等人也放下心來,世人都知逍遙散人光明磊落,他們也不必擔心沐知毓的安危,便隨著沐澤風而去。楚慕辰在原地張望了片刻,也搖著他的摺扇跟了上去。
臨江閣,是逍遙散人的修行之地。青衣弟子將沐知毓帶到門前便退下了。
輕輕地敲了敲門,得到示意后,沐知毓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內,逍遙散人正在閉目打坐,滿頭白髮垂在腦後,容顏卻是只有三十左右,劍眉星目,俊美無雙,白衣翩翩,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沐知毓不由得驚嘆,此人真是驚如天人,超塵脫俗,超然風采如遺留在世的謫仙。
逍遙散人緩緩睜開雙眸,那古井無波帶著洞悉一切的目光,微微看了沐知毓一眼,淡然開口:「本尊今年已七十三歲,世上恐怕沒有幾人見過本尊真容。」
沐知毓驚異之餘,恭敬拱手道:「晚輩見過逍遙前輩。」
逍遙散人注視了她片刻,淡然一笑:「果然有傾世天下的風采。想必你已見過靈雨宮前任宮主,有些話應不用本尊再重複。」
「不知前輩和靳老前輩是何關係?難道你們真的有窺視天機的能力,知道我是來自異世之人?」
「本尊與那老頭,是同門師兄弟。在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便已算出,天降神女,千栩大陸的命運定會因你而改變。」
逍遙散人搖搖頭道:「至於我們兩個老頭子,你只需知道,這世上的一切自有定數,而我們,也只不過是在世人之前看破了一切而已。」
沐知毓不禁蹙眉:「前輩的話高深莫測,晚輩愚昧,暫時無法參透。只是前輩可否指點一二,我們的結局終究會如何?」
「所有的路終需要你們自己去走。至於最終的結局,便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沐知毓搖頭道:「前輩總是喜歡用天機不可泄露幾個字。但是這世上的定數,每個人的造化又將如何來解?難道沒有一個明確的指示嗎?」
逍遙散人無奈道:「本尊不是神,只不過也是一介凡人。很多事情,也不能完全參透。至於你們的未來,本尊無法妄言。本尊只能提醒姑娘一句,不久之後,將會迎來一場大的劫難。至於能否躲過,如何避劫,一切在於姑娘自己了。」
「前輩可否告知是何劫?」
逍遙散人閉上了雙目,淡然說道:「一切由心而生,亦由心而解。旁人無法給予太多的指示,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去化解了。」
話罷便繼續打坐,不再言語,沐知毓明白他這是要送客的意思。
「多謝前輩提醒。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我都會努力去化解,守護好我要守護的所有。」
沐知毓再次看了逍遙散人一眼,默默地走出了房間。房內,逍遙散人緩緩睜開雙眸,臉上帶著欣慰的神色,隨即又閉上了雙目。
回到客房,楚慕辰忙奔過來問道:「小毓兒,那逍遙散人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沐知毓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也沒什麼,不過閑聊了幾句。天色已晚,吃過飯後便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要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