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鄔艾玉究竟是誰?
誰知這句話卻惹怒了元空,看著水墨軒黑著一張臉訓斥道:「你媳婦還沒說話呢,你在這裡插什麼嘴!是開始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了不成?」
水墨軒幾分無語,忙道:「我哪敢啊!大師您如此的德高望重,我尊敬還來不及呢!」
如此一來,沐知毓就是想說什麼也說不成了。無論她說什麼,都會被說成是嫌棄老人家。
無奈之下,兩個人只得黑著一張臉聽他講完又一個奇葩的醫治方法。
從藏書閣出來之後,走在寺廟的院中,沐知毓的臉色很是陰沉,猶豫片刻,蹙眉道:「你不覺得元空大師他是故意的嗎?」
昨日,明明跟她說,她不會是水墨軒的織女星,可今日又以治病為由,來故意為他們兩人營造在一起的機會,她是真的猜不透元空大師的心思了。
水墨軒想了片刻回道:「他不過是想為你治病,而且他也不知道我們之間……」只是形式夫妻。
沐知毓眼眸沉凝,沒有再繼續說什麼。水墨軒不曾知道,她與元空大師還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沉默片刻,沐知毓又道:「至於元空大師方才所說,讓我每晚用藥水泡澡的時候,你在旁用內力協助,就不必了吧。」
水墨軒眸光一黯,繼而輕聲回道:「好…好啊,我知道。」
藏經閣里,元空整理完被他翻亂的書籍后,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突然睜開雙眼,眸光閃過一抹幽深,摸著自己的鬍子,無奈的搖搖頭:「但願如此痴兒,能得償所願。」
昨日,他對沐知毓說的那些話,都是出於真心,也知道慧智所言,不會有錯。此女與她的孫兒也許註定有緣無份,要擦肩而過。
儘管如此,他也希望水墨軒能在這些日子裡,與她度過一些美好的時光,等到將來她不得不離開他的時候,還能留個念想。
可是經過昨晚之後,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也許他不知道水墨軒和她曾經都經歷過些什麼,但是他知道,他的孫兒愛她,勝過了愛他自己。
昨夜,他親眼看到水墨軒在她的房門外守護許久才離去。眼中的那抹深情,同三十年前,水墨軒的父親看其最愛的女人分毫不差。
曾經,他親手毀了他兒子的摯愛,逼他登上了皇位,放棄了他最愛的女子。可是如今,他不願意看到當年的悲劇在他的孫兒身上再次重演。
因為最終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女人,更是他們的一顆心啊。水墨軒的執著,令他深信不疑,如果失去了此女,恐怕他這一生都不會再娶任何人為妃,哪怕是以失去皇位為代價。
於是,他就在想,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最終就沒有結果呢?這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希望能增加一些他們兩人獨處的機會,若是能擦出一些火花就更好了。
至於他們是否會執行,他並不關心。若是孫兒爭氣,這根本不用他費心。他每晚都會派人去送熱水和藥草過去,剩下的,就靠水墨軒自己了。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後山靜謐清幽,沐知毓很喜歡這個地方。尤其是那條小溪,清澈見底,不似人心,任其如何窺探,也猜不透。
沐知毓在來之前,拿了一條軟墊。這樣,她在鵝卵石上坐著的時候,也不至於會感覺到冰涼。
抬手捻了捻身上的披風,嘴角不覺苦笑,每過一日,她身上的重量就會加重,她實在是不敢想象,自己到最後穿成熊貓的樣子。
曾經作為特種兵受訓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過,或許下一刻就有可能身首異處。卻從未想過,像如今這般倒數著日子生活。
手上的藍珠手鏈突然微微搖晃了一下,沐知毓感覺到異動,緩緩抬起胳膊,將袖子往上一拉,見藍光一閃而逝,不覺有些奇怪。
她並未召喚於它,它怎麼自己就動了,而且還散發出一抹淡淡的微弱光芒。
她突然想起,在荊歌別院的時候,是它幫她躲過了千楓浩夜對她的羞辱。如若不然,她怕是早已失身,並且不堪羞辱自盡而亡了。
後來,她也曾多次嘗試召喚於它,卻都沒有反應。可是今日,又為何突然發光,卻只閃了一下就又消失不見了?
沐知毓又試了幾次,發現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就放棄了。也許當時機成熟的時候,它會自動來找自己吧。她相信,它是有靈性的。
將袖子拉下去,隨手撿起旁邊的一個小石子,因為不能用力,只能隨意的扔向溪水裡。
「離姑娘好興緻。只是一個人在這裡,不免有些無聊。」
沐知毓聞聲回頭,見是鄔艾玉,壓下心中對他的懷疑,淡淡笑道:「鄔公子怎麼也來這裡了?」
鄔艾玉慢慢悠悠的走到她旁邊,與她並肩坐下,撿起一顆石子,猛地朝著水中扔去,瞬間激起了千層水花。
「這裡山美水美,環境清幽,最重要的是還有美人在旁,鄔某人怎麼能不來?」
鄔艾玉慵懶邪魅的說著,一改之前的溫潤儒雅,變得有些油腔滑調。
沐知毓微微蹙眉,目光飄向水面。她看不透的除了元空大師,還有身旁的鄔艾玉。
她不明白他為何總是蓄意接近她。她曾經懷疑過他就是慕容凌澈,可是她知道,慕容凌澈不會像他這個樣子。在她的心中,那個高冷、威懾天下的男子,才是慕容凌澈。
他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來易容的樣子,他究竟是誰?
看著他的側顏,於她而言完全陌生,卻總是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若不是那一雙眼睛太過清澈,太過明亮,她真的會懷疑他就是慕容凌澈。
可是若是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千里迢迢追來此地,又怎會不立刻與她相認呢?也許是她想多了吧。
「離姑娘,太子殿下為何沒有守在你左右?」
沐知毓正在愣神之際,突然聽見鄔艾玉慵懶的聲音,卻在轉頭看他的那一瞬,突然被他的白色長袖給拉進了懷中,緊緊地包裹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