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完全許可權
許行空一邊開車一邊從倒後鏡瞄了一眼喜滋滋的小路，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而事實上，她確實得到了一個新玩具，一個很大很厲害的新玩具。
見到小路臉上溫柔的笑意，許行空心中一動，笑著問道：
「小路，你不會是正在偷窺伯父伯母吧？」
小路聞言一怔，隨即大囧，顯然她從許行空戲虐的語氣中聯想到了一點不大好的內容，不由得有些惱怒的瞪著許行空的後腦勺道：
「他們正在跳廣場舞，怎麼了，我看看我爸媽在做什麼也不行么？」
許行空呵呵一笑道：
「我也沒說不行呀！」
一旁的林曉楓白了許行空一眼道：
「專心開你的車。」
許行空撇了撇嘴，好歹自己也是分神期的大高手了，哪怕一邊開車一邊打鬥地主也一樣安全得很。
林曉楓沒搭理許行空，轉頭對小路道：
「別理他，你是通過公共監控系統么？」
小路點頭：
「是呀，法陣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最多也就是對異常元靈波動比較敏感。」
林曉楓好奇的追問道：
「敏感到什麼程度？」
「大概.……恩.……」
這個問題有些難度了，對於自身並沒有真實視覺能力的小路來說，很難給出準確的定義，這是許行空插嘴道：
「精確度是因人而異的，以小路的水平，大概超過一級的術法波動都能被監測到，如果是我親自操縱的話，一隻老鼠的動靜都能發現。」
林曉楓想了想道：
「你說的是局部監測還是全局？」
「當然是局部，全局有這麼高的敏感度我腦袋都要爆炸了。」
「那麼正常的值守狀態下，靈的能力極限到什麼程度？」
許行空得意的挑了挑眉梢道：
「之前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猜大概能全局監測三級法術以上的波動，而且這個全局也是掃描形式的，雖然分成了三個區域進行掃描，但是掃描一個周期大概需要一分鐘。現在嘛，能夠對二級以上法術進行全局預警，雖然也需要掃描，但是現在可以將整個法陣區域分成十二個區域，掃描時間降低到了十秒以下。」
看著喜氣洋洋的許行空，林曉楓嘴角勾了勾道：
「也就是說如今鵬城被法陣覆蓋的區域內，任何妖族的活動都不可能逃出咱們的監測了？」
許行空嘿嘿笑著點頭：
「不錯，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老牌城市沒妖族搗亂了。」
林曉楓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道：
「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樣，師叔祖不是也說了么，根據他的認識，今天靈發生這樣的變化屬於非典型演化，說到這裡，剛才你對師叔祖的解釋不盡不實，到底還藏著什麼沒告訴他？」
小路聽到這裡也起了好奇心，暫時拋開跟靈的交互，專心的聽著許行空的回答。
許行空自得的笑了笑道：
「你覺得師叔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又為什麼會選擇成為城市歸元陣的守護者？」
林曉楓一怔，有些不明白許行空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不過她很了解許行空，知道他不會無理取鬧，所以很認真的想了想之後道：
「師叔祖對門派的忠誠度毋庸置疑，不過……賀長老是他的弟子，還有通遠堂的王堂主也是他的弟子，說起來，師叔祖這一脈如今是門內的第二實權勢力。」
許行空呵呵一笑道：
「所以，我可不敢完全信任他，更何況，一個人能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呆那麼久，要麼就是無欲無求一心求道，要麼就是有著無法釋懷的執念，你覺得咱們這位師叔祖到底是哪種情況？」
林曉楓想了好一會才回道：
「恐怕是後者，我聽師父說，當年師叔祖好勝心很強，一直想要趕超師祖。」
許行空聳了聳肩：
「趕超師祖？呵呵……師祖就算被俗務分心，仙去時已經是一隻腳跨進煉魂期的人了，師叔祖占著歸元陣數十年，如今才堪堪到分神前期，可惜的是年壽以將盡，你說他的現在心裡是什麼感受？尤其是看到我的時候。」
小路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頭，但是卻沒有說什麼，林曉楓點了點頭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師叔祖修鍊多年，很多事情也看得淡了，再說了，他不會不明白你的出現對玉山雨齋意味著什麼，連一個普通弟子都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更何況他老人家，對於師叔祖，我覺得應該是可以信任的。」
許行空輕輕的一撇嘴道：
「我沒說不能信任，但是也不能無保留的信任，尤其是我拿走了靈的最高控制許可權之後。」
林曉楓遲疑了片刻，點頭道：
「也對，有些秘密還是沒必要跟他老人家說了。那麼，你對他隱瞞了什麼？」
許行空輕輕踩下剎車，讓車子停穩在十字路口的斑馬線前，心念一動，啟動了五行元靈波紋術，讓三人同時進入了靈犀狀態，然後才開口道：
「首先是藍靈如今的狀態，剛才你也看見了，我並沒有將最高許可權交還給師叔祖，估計這點師叔祖也明白，但是他知道我掌握著最高許可權也會給他帶來好處，所以他默認了。」
林曉楓眉梢一挑道：
「所以師叔祖現在只有次一級的許可權？」
許行空點頭：
「不錯，他的許可權甚至還不如小路的許可權，不過跟他原來的許可權差不多，你絕對想不到，之前師叔祖竟然並沒有掌握如何改進靈的許可權。」
林曉楓一聽不由得也是大吃一驚：
「怎麼會這樣？難道當初師祖有意這樣安排的？不可能，師祖不可能預料到你的出現，如果是師祖安排的，他也應該給師父交代一下，最不濟，也應該在給你的鎮妖冊中說明。」
許行空笑了笑道：
「你推論的應該沒錯，不是師叔祖不知道該怎麼改進藍靈，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改進，或者是不敢輕易的改動藍靈的構造。」
林曉楓想了想道：
「那你跟他說這次藍靈的變化是因為你無意中改動的靈的結構也是假的了？」
「那倒不是假的，只是並非我無意中改動了靈的結構，而是我在觀察和思考藍靈的結構時，藍靈看到了這個過程，然後它自主的進行了改變。」
林曉楓驚訝的看向許行空：
「你是說藍靈有了自主意識？」
許行空苦笑道：
「並沒有，不過藍靈有學習機制，這點你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估計師叔祖也不知道。」
「學習機制？不對吧，那藍靈以前應該會從師叔祖哪裡學到一些內容，師叔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許行空搖頭道：
「這點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師叔祖給我們打了埋伏，不過我還有另一個猜測，藍靈的不但有學習機制，更有邏輯能力，因此，它只學習邏輯合理的東西，藍靈不是沒有從師叔祖身上學到東西，而是學的很少，沒有引起師叔祖的主意。」
林曉楓眼睛一轉就明白了許行空話里的意思，不過她卻沒有說出來，而是點頭笑了笑，小路卻忍不住插嘴道：
「行空，你是說你師祖已經將靈的結構做得相當完善了，而你師叔祖這麼多年來竟沒有能超過你師祖的窠臼？」
許行空嘿嘿一笑道：
「這話可不敢在外面說哦，得罪人呢，如果讓師叔祖聽到，萬一氣死了就罪過了。」
小路吃吃的一笑，林曉楓沒好氣的白了許行空一眼道：
「剛才你說了首先，其次呢？」
許行空收起笑意道：
「其次嘛，我沒有如實的將藍靈新形成的結構完全告訴師叔祖，事實上，那個新出現的核心法陣就是我正在研究完善的簡版鎮妖冊。」
林曉楓聞言卻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反而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那麼你跟師叔祖說你也不大清楚藍靈新結構的特點和屬性也是假的了？」
許行空點頭，林曉楓繼續追問道：
「那麼你怎麼肯定師叔祖會發現你交還給他的藍靈其實只是一個有限的控制權呢？」
「我也是猜的，如果師叔祖發覺藍靈升級之後能力提高的有限，你說他會不會懷疑呢？其實這事將來他肯定會知道的。」
林曉楓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許行空的意思是萬一將來許行空大規模的調動了藍靈的能力，師叔祖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就算是師叔祖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也不會到處宣揚的，一來他沒有證據，許行空死不承認他也沒辦法，二來許行空既然能掌控藍靈並給他授權，也就等於變相的掌控了師叔祖的性命，哪怕師叔祖認定許行空不敢以此威脅，此事公開出來，只能讓許行空在門內獲得更多的支持，而不是相反，畢竟，修行圈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雖然真相有些殘酷，但是林曉楓卻並不認為許行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又開口道：
「那麼，如果你離開了藍靈的控制範圍，師叔祖能不能重新拿回藍靈的完全控制權？」
許行空撇嘴道：
「不可能，事實上，藍靈如今已沒了。」
林曉楓一怔：
「什麼意思？」
許行空與小路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林曉楓頓時明白了，她沒好氣道：
「你們兩個膽子可真大，竟然將藍靈融合給小路了，可是小路不是也會有離開鵬城的時候么？」
這次許行空沒有回答，而是小路開口答道：
「我可以設置分身呀！」
林曉楓恍然，自己竟然忘了這個茬，其實仔細想想，許行空這個大膽的決定還真是很巧，如果小路不是有分身的天賦，也許許行空還不會決定將藍靈給融合了。
當然了，融合了藍靈的小路的能力和重要性一下就提高到一個無法取代的地位，也許，這也是許行空的目的之一。或許，更重要的是這麼一來許行空就將玉山雨齋的真正命脈給捏在手裡了，換而言之，玉山雨齋再也沒有人能跟林曉楓和許行空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