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偽末法時代
原本許行空是靠一對虎翼靈器飛行的，不過在掌握了新的法術理論之後，許行空就將這對虎翼送給了鹿無香使用，因為他已經不需要藉助別的靈器飛行了，他需要的不過是干涉身周的空氣，或者乾脆干涉引力場實現浮空和飛行。
當然了，事實上許行空還有更快捷的移動方法，比如閃躍，沒錯，就是類似某遊戲中閃爍的法師技能，進行短距離的空間跨越，只不過用那種方法體驗很糟糕，試想一下周圍的參照物不斷的變化會給人類落後的大腦造成什麼程度的暈眩感覺吧。
使用風遁術的有蘇瑾兒時刻關注著跟隨著自己的許行空，許行空帶著林曉楓卻依然能輕鬆的跟上自己的速度已經讓有蘇瑾兒有些驚訝和嫉妒了，更讓有蘇瑾兒無語的是許行空用的飛行手段。
風遁術其實就是對空氣進行干涉乃至掌控的法術，這是一門十分困難的法術，因為持續持咒以及精準控制的需要，必須有強大的元神和深厚的元靈積累才能使用。
許行空當然不缺這兩樣，就算帶著林曉楓也一樣，可是許行空用的並非常見的風遁術，雖然他也是干涉和掌控空氣實現飛行，但是他的手法似乎更簡單，有蘇瑾兒雖然不能完全理解許行空的手段，但是卻能分辨兩者的不同。
自己用的風遁術是控制住身邊一定量的空氣形成一個升力體，比如翼狀結構之類的，然後利用反作用力或者別的什麼方法實現加速度，整體來說，風遁術其實一種標準的實體飛行器，當然，飛行器的構造可能因人而異，但是原理如一。
可許行空用的卻不是這樣的，許行空根本就是在利用前後壓差進行移動的，至於升力，他根本不需要那東西，因為在他的腳下高密度的空氣就像是一塊透明的承托板一樣，許行空就像是在地面走路一樣緩緩的邁步而行，只是這個速度卻快的有些驚人。
這是高空版的縮土成寸吧！
有蘇瑾兒並非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既然心中有疑問，有蘇瑾兒立刻就問了出來，許行空對有蘇瑾兒一向很坦誠，有蘇瑾兒見問，許行空毫不隱瞞的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以有蘇瑾兒的水平，自然能從中獲益。
「這麼說不是縮地成寸？」
許行空苦笑道：
「這個我真沒法回答，這個法術在地面上當然也能用，只要避開障礙就行，但是縮地成寸這種法術我只是在書面上看過，甚至不明白縮地成寸到底是什麼效果，更別說其中的原理了，所以我沒法回答您這個問題。」
有蘇瑾兒恍然：
「是我想岔了，說起來，縮地成寸這種秘術我也一樣不了解，跟你一樣也只是聽說過，小楓知道點什麼嗎？」
林曉楓搖頭：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種法術傳的那麼神，奇怪的是竟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細節，甚至連來歷和傳承都說不清楚，會不會這種法術根本就是杜撰的呢？」
有蘇瑾兒搖頭：
「不，這種法術應該是真的存在，不過在秦漢時期失傳了，據我所知，這種法術很可能出自道門，不過在我們妖族的記載中，也有妖族有類似的天賦，可惜這種天賦也已經斷絕了。」
許行空想了想之後還是開口道：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些想法，大家都說現在是末法時代的晚期，可是末法時代是怎麼形成的？又是不是一種必然？為什麼大能的傳承會紛紛斷絕？是自然形成的，還是人為的？」
有蘇瑾兒一邊判斷著飛行方向，一邊大有深意的問道：
「哦，為什麼會這麼想？」
「很簡單啊，遠古大能的厲害大家都知道，比如深層意識陷阱，難道遠古大能做不到？既然可以，那麼他們又怎麼會不明白元靈自身還有更細微的結構和屬性，也就是說，我現在發現的這些所謂新理論，其實遠古大能應該早就掌握了，但是卻沒有傳承下來，您就不覺得奇怪么？」
有蘇瑾兒輕笑了一聲道：
「你怎麼知道沒有傳承下來呢？或許有人家也不會告訴你呀，再者，遠古大能是厲害，但是他們的思維方式還是受時代和文明發展限制的，他們不是沒有傳下來，只是後人沒有正確的理解和掌握，加上戰爭等等突發事故，傳承出現了偏差罷了。」
「比如古籍中那些晦澀難明的內容？」
有蘇瑾兒贊同道：
「如果你仔細去品讀的話，應該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許行空撇嘴，有蘇瑾兒的話聽著很有道理，但是，遠古流傳下來的古籍不但不完整，而且由於語言問題，同一段文字的解讀也是見仁見智，抱著固有的成見去尋章摘句，肯定能找到一些跟腳，但是那真的就是古籍的真意么？鬼才知道。
「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完全斷絕吧，甚至連血脈都斷絕了？」
有蘇瑾兒頓了一下，語氣很隨意的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斷絕這些傳承？為什麼呢？」
許行空眯了眯眼睛，還是將之前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前輩，您知道軍備競賽吧？」
「當然，不知道這個人很少吧。」
「這就是我的猜測，有人明白軍備競賽是一個雙輸的結局，所以，他們同時銷毀了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希望通過主動降低殺傷能力，來漸漸的消除滅世的風險。」
有蘇瑾兒聞言並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樣子，而是笑著瞄了許行空一眼促狹道：
「那你現在的做為豈不是跟前輩的意願背道而馳？」
許行空深深的看了有蘇瑾兒一眼，很明顯，這個問題有蘇瑾兒已經考慮過，也許自己的猜測根本就是事實，不過，許行空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當然，也不是那些老前輩錯了，畢竟此一時彼一時，條件和環境不一樣，採取的策略當然不會一樣。
許行空更不相信有一個策略能夠延續幾千上萬年而不需要修正，如今，也許到了修正策略的時候了。
再說了.……
「前輩可別嚇唬我，現在的問題是就算沒有我，連那些普通人都能滅世，更何況還有無法根絕的魔類問題，如果不求進反而向後退，我是看不到什麼好結果的。」
「這麼說是當年的那些大能錯了？」
「前輩就不必再考校我了，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么，那時代是什麼環境，傳個消息以月計，還不能保證消息正確，因此降低武力值不失為一個降低衝突烈度和緩解矛盾的有效方法，現在可是信息時代，每一個人都有解讀和理解事實真相的能力和條件，武力已經不能決定未來的走向，或者說不能完全決定。」
有蘇瑾兒笑道：
「所以你想要擴大修行範圍，是為了增加修行圈的穩定性。」
「是社會的穩定性，不論在哪個文明，只要是智商和知識水平正常的智慧生命，其中大部分都是理性和保守的，所以，只要基數擴大，穩定性肯定會增加；另一方面，既然敵對勢力無法根絕，那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壯大自身和同伴吧。」
有蘇瑾兒笑了笑沒出聲，許行空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
「前輩，那您覺得我的想法對還是不對呢？」
「你是說哪個？關於穩定性的設想，我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不過，人族和妖族的比例不能產生太大的變化吧。」
「這個嘛，不是還有前輩以及白家等等么，再說了，如果能順利的結束戰爭狀態，在利益驅使之下，雙方勢力恐怕很快就會交融為一，單純的計算兩族的實力對比已經沒有意義了。」
「或許吧，不過值得一試，就算是我，對於未來也一樣一無所知。」
許行空抽了抽嘴角，林曉楓適時的捏了捏許行空拉著自己的手，許行空將衝口而出的吐槽忍住了，吸了口氣道：
「其實我想知道的是前輩關於另一個問題的看法。」
有蘇瑾兒抿嘴一笑道：
「另一個問題嘛……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啊。」
「前輩滑頭啊。」
「討打，沒禮貌！有你這麼說前輩的么，事實上我真的不知道啊，不過你的猜測好有道理，我也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你不對，不過，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的元靈確實在變化，這一點倒是很符合末法時代的說辭。」
「切，自由活性元靈的減少很正常吧，我們不斷的使用法術肯定會在某種程度上『污染』乾淨的元靈，而地外的元靈因為壓力差的原因很難兌換近地的元靈，對了，還必須計算不斷增加的人口以及累積人口對元靈的『污染』。」
有蘇瑾兒點頭道：
「所以啊，可用的元靈確實在減少，那麼末法時代的說法也沒錯呀！」
「前輩我讀書少，您可別忽悠我，對於菜鳥修行者來說的確如此，到了我們這個層次，難道還不能重新凈化那些被污染的元靈么？再說了，只要願意，我們還可以設置大型的法陣來凈化元靈，這根本不是末法時代的特徵，更不是末法時代的起因。」
有蘇瑾兒玩味的看了看許行空道：
「這個話題有點大，有時間再說吧，我們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