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衝突

  （二十）

  實在是憋不住氣的紫南起身，提步而走，躡手躡腳的走到知凝旁邊，輕輕揮手拍打了下她，知凝渾身一哆嗦，嚇得知凝差點「啊」的一聲，差點驚叫出來。紫南用手連放到嘴唇邊，「噓」的一聲，壓低聲音，示意知凝起身。便拉著知凝從房間出來，走到一處假山旁。


  只見假山中怪石嶙峋，有的如小猴坐立山中，有的若飛鳥悠哉翱翔。兩人四下張望，見四周沒有其他人。


  紫南站在假山下說道：「你說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二夫人？」


  知凝微微沉吟道：「依我之見，咱們還是先別說的好。」


  紫南一怔，有些不解，微微抬起頭，看見知凝輕咬嘴唇，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道：「為什麼？」


  知凝細聲細語說道：「我想了想覺得這樣做不妥。」說著抬起頭看著滿臉狐疑的紫南。又說道：「前些日子小姐忽然感覺力大無窮，還特意叮囑咱們千萬不要告訴二夫人。你忘了？」


  紫南搖搖頭，說道：「沒忘，可是這事兒，要是被二夫人知道定要將咱們打死。」


  知凝眉頭微皺，思索片刻說道：「可如今只有這個法子了？」


  紫南忙道：「為什麼？」


  知凝對紫南說：「我們先等等，看看小姐的情況再做決定。」


  紫南又問道：「那要是小姐問起來她是誰，我們該怎麼說？」


  知凝說道：「我們就說小姐是鄒府二房的嫡小姐啊，是鄒家的小主子。」


  還沒等知凝話語說完。就聽見一男一女說著話從假山另一側經過，坐在不遠處假山旁的一座八角亭台里。


  女子嗤笑道：「你怎生真給老太太找了個中醫？你把指法交給他了？」


  男子渾厚的聲音道：「是啊。」


  知凝和紫南大驚，原來這二人正是二夫人蘭氏、二老爺鄒嵐司，兩人慌張連忙向後躲去，避過蘭氏和鄒嵐司。


  鄒嵐司瞧蘭氏不語，說到：「你是覺得這小娃娃年紀尚輕？」


  蘭氏「嗯」了一聲，鄒嵐司又說：「我去藥鋪找許大夫，許大夫沒在，聽說出城去找藥材去了。」


  蘭氏說道：「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娃娃啊？要是老太太責怪你那可怎生得好？」


  鄒嵐司笑道：「這娃娃機靈的偏緊，年紀雖小但是在藥理上懂得甚多，我同他講的藥理他都懂。」


  蘭氏打斷他的話說：「咱們都是門外漢，你我也都知道一些皮毛而已，怎生能知道這小娃娃，藥理有多精深？」


  鄒嵐司覺得蘭氏說的有幾分道理，笑道：「還是我家內人，考慮的周到啊，那眼下可怎生是好？」


  蘭氏說道：「好在你只是教他按壓，過些日子我叫人打發他走便是。」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她猛然想起一件事，蘭氏微微一笑說道：「這事兒，其實不需我出面。」


  鄒嵐司心理詫異，眉毛微微揚起，問道：「怎生這小娃娃會自己走？」


  蘭氏搖頭，笑道：「這趕走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太太。」


  鄒嵐司擺擺手，濃眉舒展笑道：「這不可能，為娘不是這種人。」


  蘭氏不免偷笑，說道：「自然為娘定然不會趕那個小娃娃走，但有件事兒，你可能不清楚。」


  鄒嵐司問道：「有什麼事兒我不知道？」


  蘭氏說：「你常年不在家，有時候有些小事兒，也就沒向你提過。這不，前些日子老太太回了趟娘家，回來后，定是要說要讓兩大家族的孩子，相互走動走動，也好落個親戚。我也不以為意，誰知王氏不知在哪裡瞧出有問題，就讓自己的丫鬟去老太太娘家打聽打聽。這一打聽可是驚得王氏夜不能寐，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鄒嵐司不免「咦？」了一聲。


  蘭氏說道：「你也知道美辰年紀不小了？」


  鄒嵐司說道：「她比咱們翊兒大4歲，確實也是不小了。」


  蘭氏說：「老太太這次回去，就是去給美辰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說道這裡，蘭氏不免有些嘆氣。又說：「王氏知道后，覺得女兒要是許配給了那裡，可不委屈的偏緊些，這不，最近讓美辰沒事兒在屋子裡看書，半步都不許邁出房門，好不讓老太太瞧見些。後來老太太知道王氏曉得這件事情了，索性就將這事兒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王氏一聽，驚訝不已，原來老太太想把美辰許配給娘家一個紈絝子弟，王氏嘴巴上是同意了，心裡似乎不滿意的緊些。老太太看出來了，這不，就佯裝自己頭疼，好讓蘭氏退步。哪曉得偏巧你回來了，還定要弄個小娃娃來給她治療頭痛。」


  鄒嵐司聽罷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頓時明白了些，說道：「原來是這樣。」


  蘭氏看著太陽有些向西偏，起身說道：「事情來龍去脈就是這些，時辰不早了，回去準備準備你也該出發了。」


  說罷鄒嵐司與蘭氏一前一後，回房去了。


  躲在假山後的知凝和紫南，聽得清清楚楚，兩人不知這段話應不應當對小姐講。深思熟慮之後，兩人決定先還是不要告訴鄒翊辰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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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牛爾在鄒老太太身邊倒是聰明討人歡喜的緊。時常給鄒老太太差個心慌。


  牛爾的小拳頭在鄒老太太的肩上錘打，力道卻也拿捏到位幾分。鄒老太太雙眼微閉道：「不錯，不錯。這力道啊，要比前幾天好的緊些，可謂是分毫不差。」說著瞧向牛爾。


  牛爾回道：「那是奶奶教的好。」


  鄒老太太覺得牛爾雖不似自己的兩個孫子飽讀經書、博學多識，但是這股討巧的精靈勁兒定是兩個孫子不可比擬的。她自然也就多了幾分喜歡。


  牛爾的拳頭有節奏「嗒嗒嗒」地敲打著。


  鄒老太太接著問道：「牛爾，牛……爾……？」


  牛爾聽鄒老太太這麼叫，心想：「鄒老太太不知何事這麼叫自己。」


  打趣回道：「牛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