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寒氣

  店小二拱手說道：「小的這就去辦，不知二位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鄒翊辰進來前，便瞧見客店門口的栓馬莊上，有幾匹馬兒。」便說道：「可否借你們的馬兒一用？」


  店小二說道：「主子的朋友，便是我們的朋友。這邊請。」說著帶著鄒翊辰和知凝來到客棧之後的馬廄。只見這裡的馬兒可比門口的栓著馬兒看著更高大威猛些。


  鄒翊辰便選了兩匹紅色的寶馬，牽了出來。


  一隻馬兒發出「嘶嘶」的聲音，她拍了拍這隻馬兒，一腳踩上馬鞍，只見裙擺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穩穩地坐上了馬背。


  這些動作幾乎一氣呵成，驚得知凝目瞪口呆。


  鄒翊辰眼看夕陽西下，天空變成了紫紅色。對知凝說道：「快上馬背。」


  知凝吱吱嗚嗚的說道：「小姐奴婢不會騎馬。」


  鄒翊辰伸出右手，一把拉住知凝，將她提到自己的馬背上，「駕！」兩個合縱一匹馬，又牽著另一匹空馬，馳騁於夕陽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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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來到竹林里。遠遠地就聽見，刺耳的破音聲在耳際飄蕩。「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鄒翊辰放慢馬韁繩，打趣道：「這麼好的詞曲，這樣的唱法可是糟蹋了。」


  這時，馬兒轉個彎，就瞧見牛爾在竹林空中借力搖蕩著天羅地網，這網子里空間並不寬敞，牛爾仰著身子，閉著眼睛抑揚頓挫的繼續唱道：「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鄒翊辰在天羅地網的網下拉住韁繩，馬兒發出「嘶嘶」的鳴叫聲。


  牛爾聽見有異響聲，高興地睜開雙眼，叫道：「師傅，你可來了，這上面多受罪……」邊說邊在不大的空間里翻身向下看去。


  當他看到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鄒翊辰和知凝不免義凜，說道：「怎麼是你們？我師父呢？」


  鄒翊辰看了一眼旁邊的知凝，只見此時知凝滿臉不安之色。


  鄒翊辰心想：「我們定不能讓他知道師娘的事情。」便抬起頭，答道：「許師父去賈府了，我們怕你無聊，過來給你解個悶。」


  牛爾一聽這話，身子軟了下來，心想：「看來今夜是回不去了。」透過網子大聲說道：「天已經快黑了，你們快回去，快回去！」


  就在這時，大隊人馬匆匆趕來。


  牛爾瞧見，當頭騎馬的人正是自己的師娘，激動地叫道：「師娘，師娘我在這兒。」


  許夫人抬頭看了一眼牛爾，並沒有答話，倒是下馬對後面的人說道了幾句。


  許夫人看見鄒翊辰和知凝在竹下，也沒有來得及理會。


  倒是鄒翊辰和知凝瞧見她，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眼睛都不敢看著她。


  這時，眾人從馬上卸下一塊大網子。在牛爾的正下面打開，七八名眾人拉著網子，旁邊有幾個大漢，試圖將捆綁著牛爾的竹子壓彎，好降低牛爾的高度。


  哪知竹子粗細不一，韌度不一樣，有的這邊剛壓彎，那邊的還沒有任何動靜，有的兩個相距有太近不好同時控制力道，牛爾便在空中「嘩啦」的甩來甩去，有時差點兒面門撞到旁邊的竹竿上。地下拉網的人，也是怕他忽然掉下來，跟著他左跑右跑，不敢有一絲差池。


  不僅嚇牛爾臉色慘白，出了一身冷汗。就連下面的眾人跟著他跑，也不免覺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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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於」的一聲，韁繩用力一拉。還不待馬兒停住，便瞧見一個黑影從馬上躍起數丈，腳步輕點幾株竹子，一個筋斗翻過，穩穩的立在捆綁著天羅地網的竹稍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出長劍，「啪」的一聲劍間穿過天羅地網的主繩鎖，繩子斷裂牛爾從空中徑直落下。


  穿著夜行衣的人，眼瞧見竹子要方向反彈兒而起向自己面門撲來，忙雙手向兩面撐開，腳尖一轉，順著竹子的莖幹，凌波微步而下。


  牛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眾人拉扯的網子之上。


  牛爾扯下身上的網子，走到身穿夜行衣的恩人面前，俯身言謝，說道：「多些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只聽見蒙著臉的黑衣人說道：「不必對我言謝，倒是要謝翊辰姑娘才是。」


  牛爾愣住出口而說：「怎生是個女子」，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忙說道：「姑娘好俊的功夫！」


  此女子正是可兒姑娘。可兒姑娘得到消息后，火速趕來。


  可兒姑娘拱手言道：「哪裡，哪裡。」


  牛爾沖著鄒翊辰嬉皮笑臉，說道：「沒想到多虧了徒兒了，回去師傅定會好好賞你。」


  「牛爾，這些人是？」許夫人走近問道。


  牛爾互作介紹，說道：「這是我許師娘。」


  鄒翊辰等人行禮。


  牛爾又介紹道：「師娘，這是我徒……鄒家二小姐，鄒翊辰。這位救我的姑娘是翊兒的朋友。」


  許夫人看著二人，笑著行禮相謝說道：「謝謝二位姑娘，為我家牛爾解圍，不是你們搭手相救，恐怕這牛爾一時半會還下不來呢。」


  鄒翊辰笑道：「夫人言重了，我們也是順手相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