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碟中諜
在她印象中,母親能算上一等一的美人,即便上了年紀,同樣能讓人感歎句,美人遲暮。
至於白雪,五官可以用精致來形容,典型的歐堅國深邃輪廓配上楚楚動人的大眼睛,會讓人望之心動。
兩人美歸美吧,但算不上能叫人一眼丟掉所有魂的驚豔。
然而眼前的女人,絕對能算上。
別人眼眸或承載一汪清水、澄澈動人,或媚如狐妖、秋波撩人,眼前的女人眼底冷若冰霜,可偏偏那雙淡紫的眸子,如同奪去所有寶石的光輝,會讓你甘願化作她的裙下之臣,哪怕奉獻上生命。
幾縷黑發隨意慵懶的垂下,搭在黑紗無法遮掩的玉蒲上。呂安如在她麵前不止是羞愧,有種著魔般被誘惑之感,促使視線無法移開。
相信她身為女性反應都這般直接,任何男人見到早血脈噴張了。
修長手指握住擺放權杖桌子上的高腳杯,輕晃晃其中鮮紅液體,將杯子送至唇前。抬起下顎,露出猶如白天鵝的脖子。
淺抿一口,高貴冷豔的女巫優雅將杯子放置原位,冷笑質問:“好張狂的小姑娘啊,是她幹掉白馬嗎?”
呂安如瞬間清醒,清晰的殺意比涼水灌頭更讓人鎮靜。
強迫自己千萬要淡定,別看那兩片被液體染紅的唇瓣,更別看勾人的紫眸,低下頭裝回癡呆傻子。
頭頂響起白雪恭敬的回話:“是的,母後大人。她雖武力強悍,但虧在嘴上貪吃,中了我的毒蘑菇致幻毒。我趁她意識迷亂拿下她,特帶來給母後大人發落。”
“哈哈,你做得很好,我會獎勵你,把她押上來我看看。”
女巫陰沉低笑,恐怖的聲音在空曠大殿內反複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呂安如頭隱隱發痛,她聽中B學姐提過女巫,擁有可以隨便操控人思維的巫術。即便任務過程禁止透露,可從學姐煞白的臉色能猜出,當時她的挑戰經曆有多危險,據說還沒成功。
白雪顫顫巍巍地押著呂安如走到王座旁邊的鏡前,推把她後腰讓她貼近。
呂安如踉蹌下,剛站穩,冰涼的手捏住她兩頰,比冰棒還涼的手指使她身子本能的發抖。
臉讓對方強行抬起,隻對視一眼,差點沉淪在那雙鬼豔的紫眸裏。
借癡傻的‘啊啊’兩聲,錯開對視,心裏直敲小鼓。
“小臉蛋好細嫩啊,你這次抓來個好貨,去把剝皮器拿來,今晚我要用她的血肉沐浴。”
尖長的指甲劃過呂安如臉頰輪廓,似在驗貨。
“是,母後。”白雪雙手重新扣上她肩頭,她隻覺前一秒敲小鼓的心跳已經蹦到嗓子眼。
縱使訓練室和懲罰室受的傷隻會保留30%,及時出去可以治愈25%左右,但恢複的時間多難看啊。
而且隻能治愈25%左右,萬一留疤呢,她不要不要!
猛地想起個要命的地方,25%等於多則有7、8%、少則2、3%的傷痕無法治愈,難道女巫靠吞噬這些永葆絕世美顏?
猜出這點,呂安如手悄然摸向別在腰間的銀滄劍,準備開啟十分鍾極限模式,能打了打,打不了撤唄。
她可沒欣賞病態美的癖好,更沒給別人當肥料的高尚覺悟。
在手摸到劍同時被人按住,耳邊傳來極低的警告聲:“別急,還沒到時候,你現在貿然動手隻會讓咱倆一起暴露。”
呂安如抿緊嘴,怕忍不住會罵出口,狂打眼神詢問:多會動啊?
“等她放鬆警惕了,我會通知你。”
放鬆警惕四個字畫出的大餅,遠比老師們畫得圓。
呂安如熬啊熬,熬到眼睜睜看著剝皮機被六隻老鼠精拖來。
呲裏哇啦地拖到兩人麵前,老鼠精們眯起眼睛露出醜陋的奸笑,用灰礎礎的前爪衝白雪比劃,示意給呂安如放進去。
剝皮機類似於歐堅國上紀元中世紀研究出來的刑具,鐵Chu……女。
細節上略顯不同,裏麵的鐵刺和鐵鉤子換成微卷的薄刀片,估計更方便於剝皮。
白嫩小臉一下變鐵青,輕輕按下抓住她腰間的手,用肢體語言詢問:能開打了嗎?
結果等了幾秒全無回應,反而白雪加重手勁,沉默不語地給她推向剝皮器。
急忙甩去幾個眼神,照舊落空,白雪雙眸空洞,比之前失去靈識時更像牽線木偶。
有種不妙之感讓呂安如渾身難受,心說該不會遇到碟中諜了?
白馬負責裝好人蠱惑出局者,若失敗了,換白雪用苦情計博取同情心。其實他們才是一國人,擁有一致對外的統一目的。
可是,白雪對孩子和矮人們發自內心的庇護不像造假。
踩腳白雪,希望引起對方注意。
結果白雪木然挪開被踩的腳麵,扳正呂安如身子,繼續向前押送。
眼瞅著卷型刀麵近在咫尺,呂安如甚至可以聞到上麵腥臭的味道,肯定光用從來沒洗幹淨過。
壓住想嘔的感覺,拿出最後的僥幸心態,放低聲音說:“公主殿下啊,你別關鍵時刻晃點我啊。”
“嗬嗬,果然足夠天真的少女都足夠甜美。她不會回答你了,她深中我的咒術,你以為光通過殺掉白馬一次,就能徹底破解嗎?”
冰冷刺骨的聲音讓呂安如心跳空掉一拍,駭然抬頭。
好死不死的與女巫來了個臉對臉、眼對眼,首次近距離‘欣賞’對方的容貌。
冒出腦海的第一反應依舊是不受控的感歎,好美啊!
得虧站在惡心的剝皮前,刺鼻臭味及時拉回她理智。
不再多猶豫,開啟十分鍾極限。
抓住白雪胳膊,給她拽翻扔到地上,抬腳踢倒麵前的臭味來源。
抽出銀滄劍,扭身對準女巫,嗬斥道:“我勸你最好向白馬學習,放聰明點。”
整套威脅詞剛說完一句戛然而止,空蕩蕩的前方哪裏還有女巫身影。
慌亂的四周環顧一圈,別說女巫的身影了,奢華的大殿同時消失。
她孤零零地站在鐵牢裏,黑色汙水淹過她腳踝,彌漫出熟悉的味道,正是剝皮機裏的腥臭味。
“中咒術了?”
呂安如蹙眉自問,回想剛才她明明有小心注意,盡量避開對方可以施展咒術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