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敢?
漩天大帝熾熱的唇瓣貼近虹妃臉側,耳鬢廝磨的說出她最渴望的事情。
整晚陪著漩天大帝迷醉在眾美人池中,有幸被挑選出來,酒精刺激之下,眼底閃過愉悅的瘋狂。
她14歲入宮,今年18歲了。
四年來,從清毓池的小丫頭坐到虹妃位置,旁人看得羨慕,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活得多如履薄冰,幾次在生死邊緣抓住一線生機往上爬。
清毓池名字高雅如玉,實則肮髒不堪。多少女孩在那裏度過堪比煉獄的一夜,未能見到升起的太陽。
陪在漩天大帝身邊四年,她依舊未能摸透這位君王的脾氣。該說後宮活著的女人,沒人能摸透,或許隻有那位死去的王後徹底摸透了,知道無法掙脫,所以用死來換取自由。
虹妃思緒一閃而過,小手欲拒還迎地摸把遊走在身上的大手,嬌羞低吟聲:“陛下好壞,又在別說笑了,臣妾扶陛下回去休息吧。”
“虹妃可是想清楚了?錯過今晚,恐怕再無機會。”
漩天大帝捏下挺翹的桃臀,朝前推把。
重新被誘惑的虹妃踉蹌幾步,跌倒在王後靈位前。後宮深院不存在絕對單純的女人,沒有野心無異於找死。
望著帝後兩字,心砰砰多跳兩拍。調整好身姿,跪上蒲團,如同物件的妃子們,時刻保持誘人姿態也是必備的生存法則之一。
調整的過程中,看到鮮血染紅她薄紗的裙子,無法分出是李墨的血還是死去影護的血。
強烈的求生欲猛然衝淡欲念,從本來打算向亡靈請願的姿態換為跪拜。
虹妃揣摩不透漩天大帝心思,不知道往下進行可以討得歡心,還是及時惶恐的站起來更好。
隻能選擇學漩光王子,中規中矩的跪著。
“你們一個個深跪不起,作何意思啊?”漩天大帝冷笑幾聲,語調轉深,嗬斥道:“原來光兒果真在責怪朕,怪朕不該出現於此啊。”
矛頭重新回來,寧光顫聲回答:“兒臣不敢。”
“那光兒來說說,你母後離開八年,虹妃想取而代之,她是否足夠資格?”
男女歡愉中撒嬌提起的野心亮出,被漩天大帝再三扒開保護層,展現出內核。
虹妃心情複雜,漩天大帝隻有一個獨子,並早已立他為太子。若太子願成人之美,再好不過。
但事情並不簡單,漩天大帝不過試探,漩光王子也非善類。
“兒臣謹遵父王旨意。”
讓步之際,一道冷冽如刃的注視切斷虹妃偷瞄。
“哈,光兒同意了,虹妃且問吧。”
汗水浸透薄紗裙子,她已無瑕顧慮裸露問題了,驚恐回道:“臣妾不敢。”
“不敢還跪在那哦,好假。”
似小孩無心的話,輕聲從肖阿雅口中嘀咕出。
“西晴公主在這裏啊,還是西晴說話讓朕鍾意。虹妃亂闖驚擾到太子祭祖,拖下午砍去四肢,挖掉眼睛去喂看守的狗兒們吧。一個個把眼睛當擺設,朕給他們好好補補。”
旨意下達,虹妃如喪考妣,四肢並用的爬到漩天大帝腳邊,哀求道:“陛下饒命,臣妾知錯了。”
漩天大帝抬手食指一動,龍袍輕撫。
架住李墨的影護轉身揮刀,砍去虹妃抓住紫金皮靴的手。
纖纖玉手滾落在屍體旁,虹妃做出的第一反應乃是咬牙忍住劇痛,朝後爬出半米,避免血噴在漩天大帝身上。
用手擋住噴血如注的傷口,心如死灰。
“父王,今晚祠堂見血太多了。”
虹妃萬萬沒想到,寧光居然會為自己求情。
“好,光兒母後的忌日,且按光兒所願來吧,將虹妃打入淨心閣!”
虹妃在被拖走前,感激地朝磕頭寧光磕了三個響頭,血漫過眼睛,額頭傷口很疼、眼睛很刺。可她無所謂,活著大於一切。
相比漩天大帝的古怪狠絕、心思難測,漩光王子秉性卻幹淨如山間的清泉水,崇尚仁愛治國。
記得她入宮不久的元旦節,剛滿11歲的王子坐在錦光殿櫻花樹下哭泣,據說王後死於那棵樹下。
做奴婢的沒人敢上前相勸,隻有兩人陪在他身旁,站著守在不遠處的李墨,還有個奶萌奶萌的小丫頭,叫呂安如。
小丫頭拿出親手做的新年禮物,給漩光王子送了兩次,王子光傷心不接。
小丫頭第三次直接給他塞進懷裏,氣嘟嘟的說:“拜托,你知道新的一年首天幹什麽,接下來整年會延續運氣吧。你想讓你母後死後還為你操心啊,好丟人哦。”
從來寵溺小丫頭的王子首次對她發火,讓她離開。
聽說小丫頭離開後,王子獨自哭了整晚,懷中始終抱著小丫頭送的禮物。
現想來每個人心中都有塊寶貴淨土,深藏著珍惜的回憶,不容別人觸碰。哎,早該控製貪心,脫身出局。
漩天大帝離開後,寧光俯身撣去褲子上的塵土,跪回靈位正前方,閉目默念佛經。
李墨拖走影護的屍體,召喚手下處理掉,親自打水投濕毛巾,擦過地麵每個角落。投完的十多盆血水倒盡,祠堂恢複如往。
可李墨知道,地髒了可以擦,人死了可以埋,有些傷口劃在寧光心中,永遠無法痊愈。
“漩光哥哥,剛剛的妃子好過分哦,一定是她故意把陛下引過來呢。”
肖阿雅冒死幫寧光處理事情,豈能繼續乖乖沉默陪伴。
寧光眉頭微微蹙下,不予答複。
肖阿雅討個沒趣,鬱悶中腦海再次浮現出老嬤嬤的勸導,決定多努力次。
“漩光哥哥好善良哦,她那麽壞,漩光哥哥還三番兩次的幫她說情。阿雅以後要多和漩光哥哥學習呢。”
努力完,環境重歸靜可聽針落。
“是該多學學。”
冷淡的回複讓肖阿雅腦子一嗡,實在有點煩躁,她不介意當舔狗,隻是起碼得舔對地方吧。
剛剛的情況,傻子都能看出來,寧光所說的話更多是把問題責任推給虹妃。最後求情無非希望對方的血別髒了他母後的祠堂。
這麽看,寧光真沒比她高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