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禮物
盛冥從盒子裏拿出金色小圓球,放在手心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撫過珠子滾筒麵。
有條龍栩栩如生的雕刻在上麵,周遭伴有祥雲。
“小冥你怎麽也出汗了?”呂安如困意散去,望著盛冥微紅的臉頰,抽出濕紙巾幫他擦拭額間。
盛冥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加重,明明很熱的樣子,還抽過剛剛呂安如蓋過的大衣,搭在下半身。
順著呂安如小手貼貼臉,沉聲說:“冷熱交替導致。”
“好吧。”
呂安如自行腦補出解釋,可能車外麵太冷,上車太熱。
幫盛冥給大衣幾個角掖好,眨眨靈動如小鹿的眼睛,在旁介紹:“我拖孟夢教我打造的呢,從融金到塑形、雕刻,全部我親手所做。小冥喜歡嗎?”
孟夢輔修鍛造,呂安如從10月開始委托孟夢教她,辛苦做了兩個月,好不容易學得像模像樣。
“嗯,喜歡。”盛冥把珠子工整放回黑色禮盒內。
呂安如開心的彎起眸子,從兜裏拿出蛇皮黑色男款手鏈,貼心遞上:“竄這上麵吧,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買的這條MK限定款呢。”
“沒事,回去用它竄下吧。”
盛冥挽起袖子,亮出手腕上一條黑黝黝的東西。
不細看容易誤會成沒洗幹淨的頭繩,其實是前年盛冥過生日,呂安如親手給他編的。其中加入自己的頭發,據說也能保平安。
至於是否能保平安,呂安如沒感受到實際效果,反正它已經全部掉色,和頭發變成統一黑色。
正是每次看到盛冥露出它,別人納悶詢問何物,呂安如才覺得好丟弟弟人啊,這次存錢買了個貴的輕奢手鏈。
“不用它,太醜了!”
呂安如吐槽同時付諸行動的朝其腕間扒去。
自以為很迅捷的速度,結果被盛冥輕鬆抬手躲過,反手按住她肩頭,桎梏住躍躍上竄要搶的人兒。
將還在亂動的人兒摟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洗腦:“安如乖,我就喜歡它,禮物要親手做得太有意義啊。”
“不行!”丟過一年多人,呂安如拒絕新年繼續。
手亂動中,無意給大衣掀起點,碰到個很燙很硬的地方。
“別亂動。”盛冥喉結快速滑動,單手握住還想一探究竟的兩隻小手。
炙熱的呼吸灑在呂安如臉上,她望著盛冥臉色異常擔心,紅的好像喝醉上頭。
嚐試抽動幾次手,全以失敗告終。
“小冥,你身體很難受嗎?”
收到盛冥眼神複雜的搖頭,呂安如不放心,朝後排賀管家道聲:“給小冥倒杯冰水吧,謝謝。”
賀管家看得一知半解,想說如果少爺真給凍感冒了,喝冰水隻會加重病情吧。
可麵對大小姐急切的注視,隻得答應:“好的。”
從車載冰箱裏取出阿爾卑斯水,倒好加入冰塊,恭敬送至。
盛冥單手接過杯子,放在桌板上,嚴肅給要掙脫的人兒說:“我鬆開你,你別亂動了。”
“好的。”有點陽光·安如·燦爛毫不猶豫,立馬答應。
盛冥鬆手,握起杯子一口喝盡,迎上呂安如仍很憂慮的目光,扭轉話頭:“給寧光的禮物準備好了?”
煩心點成功切換呂安如心思,長長歎口氣說:“沒有啊。”
所以她才讓艾拉走形式化的問候,這樣哪怕父母再盯梢催促,她可以找借口說:要送呢,但寧光太忙了,沒送出去。
拖上一段時間,給父母拖忘了,好蒙混過關。誰讓她錢給盛冥買禮物了,無餘糧去維係夏國太子的關係。
“手鏈送他吧。”
盛冥建議一出,呂安如脫口否決:“不行,你的就是你的,他的就是他的,我會給他準備禮物。”
“禮物需要符合他身份。”
犀利的話再戳痛處,呂安如吸吸鼻頭,悲壯應:“我知道,我會準備,小冥別操心了。”
經過盛冥提醒,既然注定沒法湊合,呂安如想出個劍走偏鋒的招。
存錢存到寧光過生日,可以買一個禮物頂兩檔事,多好。
眸子滴溜溜一轉,心思被盛冥瞧破,挑明漏洞點:“爸媽和漩天大帝聊天會提起。”
“啊,一點活路不給人留啊!”
呂安如拍拍臉,打算給煩躁拍散,發現臉都給拍疼了,還煩躁依舊。
頹廢地給頭靠在盛冥肩上,訴苦:“大人們和最難纏的皇室有私交真是件倒黴事,連累孩子跟著受苦。”
“我錢給你再去買件禮物,開學送他。”盛冥提出新建議。
頭讓煩得好似一個比兩個大的頭,呂安如抱住頭遮住臉,多希望能就此逃避事情。
無奈事與願違,離家越來越近,悶聲拒絕:“不要。”
“那聽我的安排來,手鏈先送他,回頭等安如寬鬆了,再給我買個。”
清潤的聲音掃去呂安如心頭重重陰鬱,答應靠譜點的建議:“好的,一言為定。”
“嗯,其實我更喜歡安如親手做得禮物。”
再三吐露的心聲動搖了呂安如決定,回家陪老人們吃完團圓飯,用有作業為借口婉拒老盛的牌局。
鑽進屋裏,貼著地麵爬進床底,找出個塑料布封好的箱子,拍拍上麵。
陳年老土蕩起層層迷霧,呂安如捂住嘴後退幾大步,扇扇手,給不小心鑽進鼻腔的髒東西輕咳出來。
朝前邁出小半米,又朝後連退出塵土飛揚區域,低身從抽屜拿出口罩和頭套戴好,再回到‘工作區’。
眼睛流著淚,給蓋住的塑料布全部揭開,早知道不留個人寶雪區了,讓家裏阿姨哪都透徹打掃打掃。
翻過相冊、橡皮擦盒,找到上次做手工的家夥事。
拿出來,決然離開臥室,坐在書房地毯,展開針線包露出其中五顏六色的各種線。
挑出盛冥喜歡的顏色,灰、藏藍、碧綠三股,開整。
專注使人忘卻時間和環境,呂安如保持勾著頭用心竄姿勢,有些生疏的手作廢兩個,到第三個才慢慢得心應手起來。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嚇得她一顫,抬頭看向掛牆上的上紀元中世紀古董鍾,發現半夜兩點了,居然做了快五小時。
遠處落在地上的粉包喚醒她忘記的事情,帽子還在包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