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俘虜
清醒的艾拉和陳澤金喊著‘不要啊!’,可又無能為力,這種情況下貿然追藥可能賠上自己性命。
現實任務不比在月翔考試,考試關鍵時刻有傳送,任務可得惜命點呢。
被迫接受殘酷事實,選擇保全自己。
就在幾人心灰意冷時,一個嬌小身影摔摔撞撞跌跑出船艙。
海浪猛地朝下翻湧,船跟著呈現近直線的傾斜程度。呂安如用劍插入甲板,用劍當支點。右手握住劍柄維持身體平衡,左手夠到藥瓶。
“安如如,放棄吧,這種條件無法把藥喂到其他組員口中。”艾拉出於心疼閨蜜,奮力大喊。
月翔藍牙耳機係統功能全麵,帶有隱藏救生衣,落水自動啟動,中幻術的人不會喪失遊泳技能。掉入水中,大家爬上浮板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呂安如若執念非要喚醒每個人,通過大家共同努力,或許能找回船控製權,再想辦法遠離暴風,繼續找安全點的途徑任務。但呂安如自己需要承擔的風險極大,包括生命危險。
眼巴巴望著船上的旗杆朝閨蜜倒下,如同有意識般砸向她握劍的手。
艾拉心跳空拍,驚呼出聲:“快找新的隱蔽點,放棄喂藥吧。”
呂安如要能乖乖聽話的就不姓呂了,她鬆開握住銀滄的手,任由旗杆狠狠砸在劍上,給劍壓彎一定弧度。
她趕在身子失控快速下落前,抓住印有朱力酒吧logo的旗幟。
未多逗留,晃蕩起身子,借助臂力往上抓住旗杆,向右邊門框移動起來。
艾拉正慶幸呂安如難得想通了,知道命比機會重要,下秒察覺不妙。嬌小人兒停在插有銀滄的位置不動了,手貼向銀滄劍鋒,似乎磨著什麽。
感情人家壓根沒想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重回船艙,仍在進行自己的計劃。
深深懷疑死心眼會傳染,周生和孟夢兩大死心眼圍繞呂安如身邊念叨一早上,把自私自利的閨蜜變無私了。
NO,她才不要閨蜜多麽舍己為人呢,她隻要閨蜜安全。
試圖微薄的力量喚醒閨蜜,妥協喊道:“回來啊,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陳澤金,行動。”
呂安如未回應艾拉,喊出另個名字。
陳澤金同被傳染上死心眼秉性,放棄安逸的避難姿勢,騰出個手擰把身邊金發碧眼男孩的胳膊。
吃痛令中幻術的查理本能低頭,不悅望向施暴之人。
“看什麽,沒見過美女啊?”陳澤金無厘頭問句,通過實例研究證明,中幻術的人可以與現實中的溝通。
查理疼得蹙眉,嗬斥:“美個毛,”
下麵的髒話沒說完,陳澤金暫停擰掐動作,把始終攥在手裏的膠囊藥塞進查理嘴中。
抬手拍把查理的下顎,逼迫他閉上嘴,再次擰起他細白的小胳膊。
查理仰頭痛呼‘好疼’,誤打誤撞將藥吞下。
新科技膠囊皮遇胃液既化,幾秒間查理眼神發生巨大變化。
“別想了,回頭慢慢想,趕緊用風法把組長手裏的東西均速吹散。記得圍繞我們船隻吹散,不是吹開,最好吹進我們組員的鼻腔裏。”
正常情況,藥兩分鍾內見效,可陳澤金等不了,掛在外麵的呂安如同樣等不了。
查理抱住哥哥大腿,悶悶用夏國成語應聲:“知道了,我破釜沉舟試試吧。”
呂安如展開手,磨好的白色粉狀東西從她手中飄出。
有股淡青色風包裹住它們,勻稱給它們送往船艙各處。
幾秒後,人們陸續發出詫異的質問:“我在船上了?”
“我去,我剛剛好像和狗搶吃的來著,好丟人啊。”
“你單純和狗搶吃的不算什麽,我TMD剛剛吃了好幾個檸檬啊,這會嘴裏苦、胃裏疼。”
艾拉瞧出端倪,福至心靈的效仿陳澤金,大喊道:“大家別糾結中幻術做過的離譜事情,都屬於正常發病行為,不丟人。我們船隻行駛在暴風眼附近,非常危險,大家想辦法自救下。”
組員們停止鬱悶的吐槽,法社風係成員一起捏起法訣,召喚出可控方向的風包裹住船艙,將已經快呈現180°傾斜的船扶正。
廖狼離呂安如近,就手把懸著的她抱下來,揚起右邊嘴角,痞笑調侃:“還好漩光殿下不在,他看到這幕指定得吃醋啊。”
呂安如斜睨眼時刻不忘自娛自樂的男人,拔出銀滄,跑向駕駛室。
艾拉追在後麵,廖狼望著閨蜜兩,哀怨歎聲‘沒個謝謝啊’,也追上了上去。
呂安如踢開駕駛室門,與艾拉一手一個揪出正副船長,看眼廖狼交代:“你去把船調成自動駕駛。”
廖狼砸吧下嘴,沒正行地問:“小美女,你是不是忘記什麽重要事情啊?”
“謝謝,辛苦了。”
敷衍留下對方期盼之話,呂安如提溜小雞仔般,押送兩名船長進入休息艙。
從粉包裏拿出登山用的結實麻繩,捆綁住兩人。在他們身後打個死結,上下其手地摸索遍,沒摸到秘密信件。
拿起剛搜刮出的微機,在兩人麵前晃晃,微機沒有解鎖。拿起他們手,分別按上微機屏幕,依舊未能成功解鎖。
兩次實驗證明安排幕後指使非常謹慎,給他們的聯絡設備多重加密,需要本人親自輸入複雜密碼方能解鎖。
“密碼給我。”呂安如沒耐心索要。
兩個男人閉眼不答,滿臉看透生死的淡然。
艾拉挨個踢腳兩人,凶巴巴警告:“聾了啊,快點說啊,我們組長手段出名的狠辣,你們當心受皮肉之苦哦。”
組員們圍上來,瞅著閨蜜兩的架勢,猜出正副船長不是好人呐。
紛紛出力,幫忙恐嚇。
“你們最好乖乖配合,不用我組長出手,我的拳頭可不長眼啊。”
“一下給你們打死,太便宜你們了,我喜歡敲碎別人骨頭的快感。尤其頭骨,你們應該沒體會那種感覺吧。我給你們保證啊,在你們失去意識前,能清楚感受到骨頭刺入腦子的酸爽感,比磕快活丸得勁。”
“哎喲,孟非然和古天之你們靠後,格鬥社太殘忍了,我們法社人道的多。我們喜歡慢慢給戰俘的皮烤焦了,讓他們不至於餓著肚子上路,起碼能聞聞炭燒自己的香味。”
“對,我帶胡椒粉和孜然了,等會給他們灑點,記得烤得外焦裏嫩些啊。”
正副船長依然保持沉默,不過從不住瞟眼威脅之人的無語神色判斷,他們好似在問:NND,你管這叫人道?
“注意點啊,他們要咬舌自盡了。”有人提醒道。
一個和呂安如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竄到人前,先後掰開兩名俘虜嘴,把黑色團狀物品塞進去。
緊接著,惡臭彌漫開來。
人們細看發現,孟夢塞進兩人嘴裏的是兩雙臭襪子。藏藍色襪子布滿黑色汙點,顆顆汙點無不光榮宣告著,它們至少兩月沒洗。
生化武器亮出,愛幹淨的女人們比兩個船長率先熬不住。
生美娜捏鼻扭過身,旁邊高櫻耿直些,抱怨道:“我去,古人誠不欺我啊,臭男人真是臭死了。”
從男孩強製升級到男人的孟夢憨笑笑,望向不遠處解釋:“不是我的襪子。”
眾人從13歲‘男人’目光中找到襪子主人,送上喝倒彩的聲音。
先前分配酒店房間,李墨隨寧光住一間,方便隨時隨地保護。廖狼湊不進去,和吳昊住在一起。吳昊嫌他睡覺打呼聲音大,給他趕出來。
廖狼喜歡熱鬧,不願自己獨住,就近鑽到孟夢和周生房間,與他們擠了兩晚。臨走前,孟夢收拾東西發現廖狼遺落之物,暫時幫他保管,準備上船還給他。
考慮到味道太大,放收納包裏容易竄味,把食物熏臭,便揣到兜裏。
廖狼臉上痞笑不變,不羞反自豪地說:“男人嘛,總要有點男人味啊。”
“審犯人呢,你們別鬧了,趕緊弄正常吧。”艾拉凜然叉腰提醒。
關注點重新回到正副兩名船長身上,他們讓熏得直翻白眼,明顯腦部嚴重缺氧,可仍有誌氣的不予作答。
“我覺得這招不好使啊。”布朗特故作深沉地分析道:“出這類任務的人,想必知道咱們身份,敢對月翔學員下手,他們的命早賣給委托人了。”
“對,我哥牛逼,我哥眼光獨到。”查理手裏操控著風法,不忘吹彩虹屁。
不熟悉兄弟倆的人追問:“那你說怎麽辦?”
“有請文綜副社長來想辦法。”布朗特一甩頭,側身給站在後麵的吳昊比個請的動作。
人們整齊送上鄙夷的‘嘁’聲。
吳昊早接過呂安如遞來的兩台微機,插入自己設備研究片刻,答道:“他們的微機采用很笨又很有效的保護辦法,輸錯一次密碼,所有信息全部清空。”
“哈,”嫵媚的輕笑從遠處沙發傳來,雲鳳夢忽略掉人們厭惡的注視,嬌聲道:“你們倒是想想啊,為什麽有問題的人能擔任船長一職?”
高櫻屬於誰給她不痛快,她便給誰不痛快,根本不會分場合分人。
瞪眼悠然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嘲諷道:“別以為全世界都是傻子就你聰明,我逼問過朱力了,朱力用性命替兩人擔保,說兩人跟了她十多年,品性誠實可靠。”
讓懟下,雲鳳夢不慍不惱,兩指優雅捏起一顆葡萄送入口中,用舌頭碾碎,咽下爆漿的酸甜汁水。
滿足眯眯眼睛,餘光不經意掃到船艙角落,悠悠說:“朱力沒騙你,她確實在用性命做擔保。”
高櫻聽出話中唏噓,扭頭看向朱力所在角落。朱力一動不動癱軟在地上,透出絲絲詭異。
幾大步跨過去,俯身試探朱力鼻息。
手指一放上去,高櫻臉色變得和如朱力般慘白。多停片刻,停到正常人無法達到的憋氣時間,才頹然垂下手。
“我還挺喜歡她呢,好可惜死了。”雲鳳夢悲然感歎。
高櫻衝到雲鳳夢後麵,伸手掐向她脖子。
兩隻手臂同時出現,攔住她的攻擊,兩男人對望眼。
布朗特拍掉吳昊的手,麵朝高櫻戲謔道:“你這多少有些氣急敗壞了,又不是鳳夢公主殺的人,你拿她出氣作甚啊?”
“她早發現了,”高櫻忿然大喝:“她卻沒有製止!”
雲鳳夢翻身趴在沙發靠背上,天真爛漫地雙手托腮,衝高櫻燦笑。
高櫻沒看出笑容中的調和之意,反而覺得雲鳳夢在赤裸裸取笑她魯莽。
怒目而視對方,喝道:“我沒說錯吧,這次任務你從來沒有拿出過正式態度。”
“我隻是比你早一點點發現朱力死了。”
雲鳳夢媚聲解釋,無辜歪下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高櫻:“你先察覺到她有問題,為什麽不看好她呢?”
高櫻讓問得麵紅耳赤,無話可應,她試過朱力,朱力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以為門口堵滿自己人,朱力插翅難逃,誰料……
絲毫不領情,推把雲鳳夢,聽著布朗特毫無遮掩的謾罵:“神經病啊。”
心煩地撥開眾人,走向甲板。
“麻煩大家麻利啊,我們有點扛不住了。”一名風係法社成員杜濤焦灼催促。
剩餘三名風係成員接連應道:“是的,剛剛順風,我們操作起來還好,費力程度尚能承受。但水怪們好似發現我們的幹預,通過某種方式扭轉了風向。”
“對啊,逆風相當費力。苦點倒沒啥,主要怕萬一失手,船毀人亡啊。”
“開動腦筋找找辦法啊!”
遇到無法攻克的困境,大家默認找隊長,一起看向呂安如。
呂安如摸把下巴,沉思幾秒,呼喚獨坐暗處之人:“蓮花。”
閉目打坐的‘大師’猜到呂安如心思,冷聲回複:“我這人有原則,不虐待俘虜。”
眾人無語啊,恍惚想起,好多次蓮花幫呂安如下黑手的事跡。全在心中感歎,真有原則啊:可以坑害有反抗能力的人,不願欺負被俘的人。
杜濤充當起風係代表,沉重道:“組長,我們最多還能再撐三分鍾,請你盡快做決定。”
“三分鍾。”呂安如低聲重複迫在眉睫的倒計時,抬眸通過人群縫隙望向船外。
狂風攪動起驚天駭浪,拍打在我方風法保護罩上。不難想象風係成員們堅持不住後,船艙被瞬間撕裂的場景。
而小組下場隻會比銅牆鐵壁鑄造的船更慘,擺在她麵前有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