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它是不是真龍？

  魔獸森林空間中的一個海岸上，一組奇怪的組合出現在那裡，兩隻移山魔猿，兩隻霹靂魔獅，一頭巨大的通天魔蟒還有一個人類。


  前面，架起了一個堆篝火，篝火熊熊，上面烤著一隻巨大的黃金象，黃金象的香味四溢。


  「孩子他爸將這頭黃金象飼養了快一百年了，一隻捨不得吃。」那頭霹靂魔獅說，「孩子師父，您多嘗嘗吧，這是孩子他爸用秘方飼養出來的的黃金象，燒烤的方式也不一樣，在人類世界中是十分難得吃到的……」


  這頭獅子十分殷勤的招待著古風塵，假如學校的那些怪物們知道古風塵竟然沒有在這裡和魔獸拚命，竟然在這裡和魔獸一邊喝酒，一邊吃著黃金象，那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那頭移山魔猿，也咧開嘴巴，笑呵呵的給古風塵倒了一杯酒：「這酒，有好多好多年歷史了，孩子他媽一直捨不得讓我喝，我好多次只能流著口水看著，孩子師父，今天真是托您的口福啊，這酒是秘制的，能增加修為……」


  而小果果呢，他帶著小草草，小花花在沙灘上打滾，在海邊捕魚，它們已經吃飽喝足了，在那裡撒野，猴王和獅王偶爾對著他們投去一個目光，那目光中充滿了溫柔和慈愛。


  賓主盡歡！


  夜很深了，小果果，小花花和小草草都已經睡了，猴王還在陪著古風塵喝酒，獅王也在一邊作陪。


  「您一定很奇怪，我們的家庭狀況。」這隻猴子喝了一口酒，它看了一眼獅王，獅王點點頭，說：「孩子他爸，還是師父也不是外人，你有話就說吧……」


  猴王點點頭，很顯然，這隻母獅子一隻保留著母獅子的河東吼師的本能，作為它的夫君猴王大人一直存留著不少面積的心理陰影，所以它本能反應徵求著母獅子的意見以免被母獅子的「河東獅子吼」的絕技傷害。


  「事情要從很多很多年前說起.……」猴王說。


  「那時候我們還很年輕，一個叫榮山東的年輕人將我們抓到了這裡，那時候，我們並不認識，我們是魔獸森林的兩個最強大的存在，我們不停的相互征戰，相互傷害，我們的力量一隻在伯仲之間，誰也無法徹底壓倒誰，漸漸的，我們長大了……」


  猴王憂傷的說著他們的往事。


  「孩子老師，我們不怕您笑話，我們在說我們以及我們孩子們的悲傷的事情，我只希望您能善待我們的孩子……孩子他爸說這些事情，雖然我們恥於說出口，但是我們一定要告訴您，善待我們那可憐的孩子.……」母獅子不失時機的補充著，然後，她將自己的爪子放在了猴子的身上，溫柔的看著猴子，那臉上的幸福是掩飾不住的。


  「我們長大了，我們悲傷的發現，魔獸森林中，只有我們才有智慧.……」猴王又喝了一口酒，說，「雖然，魔獸森林中有移山魔猿和霹靂魔獅的後裔，但是，我們發現它們都已經沒有了智慧.……這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情，無論是魔獸還是人類，都是沒有辦法擬制住作為生物的最本能的生殖衝動的，於是，我和我的妻子就分別和自己的同類結合.……孩子老師，我不怕您笑話，那樣的結合，和人類與野獸之間的媾和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可言，智商差距太大了，但是為了生育後代，我們都忍住了出自心中最本能的厭惡，所以，我們就有了小草草和小花花，您也看到了，小草草和小花花的智商退化得非常厲害，它們.……」


  美猴王長長的嘆息說，「我的孩子是小花花，它三十歲那一年，依然沒有表現出有任何超越野獸的智商，我失望了，就在這個時候，魔獸森林的西部出現了一株洗魂靈草，據說這種靈草能夠讓魔獸找回一些智商，我們都聽到了這個消息，我們拚死爭奪這顆靈草，因為這是我們孩子們唯一的希望，在爭奪過程中，孩子他媽求我放手，說她要去救她的孩子，當時我們出於彼此的自尊，都將我們生了孩子的這一事實隱藏著。得知真相后，我們都非常吃驚彼此竟然能放下我們自己的驕傲，和沒有智商的魔獸媾和，但是一想起來，我們都是沒有任何辦法，所以，我們其實是同病相憐的一對。」


  猴子平靜的說著往事。


  「作為魔獸森林但存的兩個有智慧的生物，我們彼此抱頭痛哭，我們再也無法接受自己那荒唐的媾和，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仙草給我們孩子一點點智慧，但是，他們目前的狀況你也看到了，基本上無法掌握語言，更加無法和小果果比較。」


  「小果果是你們的孩子？」古風塵很好奇。


  「是，」猴王說，「我們結合了，但是孩子老師您知道，上蒼對於物種設定了生殖隔離，我們的實力是沒有辦法突破生殖隔離的，但是機緣巧合，我們得到了一株益母仙草，這種仙草能幫助種族突破生殖隔離，於是，我們就有了小果果。」


  「按照我們的想法，小果果應該是猴面獅身，或者是獅面猴身的魔獸，雖然從種族來說，它應該是一個怪物，但是我們太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後代了，等小果果生下來的時候，我們嚇了一跳，竟然是一枚蛋，我們還是決定留下了小果果，小果果孵化以後，變成了一條有四隻足的蛇，正好我飼養過一條通天魔蟒，小果果就認為它和通天魔蟒是同類，於是長得越來越接近通天魔蟒……我們很煩惱，但是轉過念頭一想，即便是通天魔蟒，也比怪物好，說不定小果果今後有福源，能修出道胎，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古風塵安靜的聽著這個父親的述說。


  「這一切，我們都藏得很深，連東方奇才學院那些老傢伙都不知道，假如知道了，我們的小果果一定會成為他們研究對象.……」


  「可是，小果果竟然愛上了小花花.……」古風塵覺得這個家庭太讓人絕望。


  「是。」猴王長長的嘆息說，「這事情我也發現了，雖然這事情很罪惡，但是，總沒有和沒有智商的野獸媾和罪惡吧？」


  猴王長長的嘆息著說：「何況，它現在的體型，也是沒有辦法和小花花在一起的，但是，我們害怕它會忍不住走我們的後路，所以，我們也一直沒有點破它，也沒有告訴它近親不能婚姻，這太殘酷了，但是作為父母，我們沒有辦法。」


  「說實話，剛見到你的時候，我是想將你作為葯給小果果提高修為，但是，假如在魔獸森林，修為再高又有什麼用呢？我妻子說得對，一個活著的，能夠接受我們孩子，能夠將我們孩子帶出魔獸森林的人類，就是漫天的聖葯都是比不上的，我糊塗了.……」


  猴子明顯喝的有點點多，他說話顯然有些含糊不清了。


  「孩子師父，您就是我整個家庭的大恩人，只要您善待小果果，我們夫妻的命，隨時都交給您。」


  這隻猴子抓住古風塵的手，慎重其事的說。


  古風塵被感動了，這是一對充滿了苦難的夫妻.……上天是不公平的，它給了它們與人類無任何差異的智商，卻給了它們一具魔獸的身體。


  「孩子他老師，我們一家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您的手中，只要您將這些事情說了出去，我相信我們這一家子就沒有了，」那頭獅子王很慎重的對古風塵說，「魔獸森林是榮山東一手建立起來的，假如我們的事情傳到了你們學校之中，那麼，榮山東受到的壓力會非常大，一定會有人指責榮山東的行為違反了人類的法律，在你們學校，肯定會有人不希望榮山東倒台，他們會對我們出手，以我們的修為，你們學校隨便派一個老怪物來就可以將我們來個毀屍滅跡，死無對證。我們一家老少的命，都掌握在您的手中啊。這些事情，我連孩子們都重來沒有提起來的，小花花和小草草很少想這些事情，小果果經常問它是怎麼出來的，我們只有告訴它它是在路上撿的……可是，這孩子就認為它可能是孤兒，認為自己真的是通天魔蟒，長得也越來越像通天魔蟒，它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


  古風塵點了點頭。


  「我會保守秘密的。」


  母獅子走了，它是一隻聰明的獅子，她知道很多時候，應該將時間留給男人。它輕輕走向在沙灘上玩累了，倒在沙灘上睡覺的孩子們，輕手輕腳的將孩子們一個個搬進了它們的房子裡面，它輕輕的吻著孩子的頭，如同人類母親一樣，好像害怕驚擾孩子們的美夢，這讓古風塵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他想起了自己那個世界的母親以及這個世界的母親，她們和它對孩子們有著想通的愛和憐惜。


  東方的天空已經泛白了，酒已經喝空了，老猴王已經醉了，地上吐了一地.……

  「我大膽的假設，我家的小果果是不是能千變萬化的真龍？老師，您見識多，我家的小果果是不是千變萬化的真龍？當初它長得不是這個樣子，他認為它是通天魔蟒以後，它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在想，如果當初它認為它是一個人的話，他會不會就直接修出道胎來呢？老師，您回去以後，您去您學校的讀書館幫我查查，是不是有這樣的先例啊，是不是有不同種族突破種族隔離後生出真龍來的先例？」


  老猴王拉著古風塵的手，吶吶的說。


  突破種族隔離生出一條真龍？這個腦洞開得還蠻大的啊。但是作為一個溺愛孩子，希望孩子有出息的家長，出現這麼稀奇古怪的想法，也是值得理解的。雖然可以理解，但是古風塵骨子裡面那深植與基因中的幽默或者說是下賤的細胞，忍不住讓他對這位沒有原則的開腦洞的家長說出它自以為的真相：「大哥，您想多了……」


  「管它是真龍也好，泥鰍也好，它都是我的兒子！」這位父親絲毫沒有因為古風塵否認它的判斷而惱羞成怒，「不管是現在還是今後，他都是我的驕傲！」


  這傢伙，對於兒子的信心簡直就比對自己的信心還足啊，接著，他抓住古風塵的手，認真而又嚴肅的對著古風塵，口水四濺的說：「兄弟，無論如何它都是兄弟您的學生，您一定要好好的教導它，保護它，他一定也會成為您的驕傲！」


  什麼世道？

  古風塵滿臉黑線，顧不得擦那噴在臉上的唾液星子，心中在在犯嘀咕：這算什麼事？自己只是一個士級的小修士，竟然要去教導、保護一條修為足足到達候級的魔獸？並且還是一隻活了一百五十年的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