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除夕看日出(一)
“他哪樣?”於彤好奇心上來了,一直追著問她,安然最後被逼得沒辦法了,隻能把事情從頭到尾的交代了一遍。
“所以,你是說他曾經救過你但是卻不告訴你?”於彤聽完她說的話驚得下巴都要掉出來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在演偶像劇嗎?
“我之前差點被一輛車撞到,幸好他及時出現救了我。”
雖然他沒有留下名字,可是他不小心遺落下了一件大衣,安然在那件大衣裏發現了一張火車票,上麵就寫著“傅斯彥”這個名字。
“傅斯彥三番兩次救你,他到底有什麽目的?”於彤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安然沒有回答,陷入了沉思,她想,她需要好好想想了,到底有哪裏是被她遺漏了的,有什麽地方是她不知道的……
正如於彤所說,傅斯彥在他們學校真的是個名人,他品學兼優,相貌出眾,家世貌似也顯赫。
安然這輩子最是討厭有錢人了,按照於彤的話來講,她仇富!所以,像傅斯彥這樣的傅n代,安然自然是避之如蛇蠍的。
隻是,傅斯彥哪會讓她如願呢,明明一個大四的人了,在安然選的課程上總是能看到他!安然鬱悶了,他到底是怎麽知道安然的課程的?
“你幹嘛每次見到我都一副我欠了你錢似的?”眼下傅斯彥坐在她旁邊,撐著頭一臉無辜地問她。
安然看了一眼四周一張張憤憤不平的臉,終於苦著一張臉“哀求”他:“學長,我也沒惹到你,你也幹嘛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因為傅斯彥,她現在也成名人了,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讓她不由想起高中時期。就是因為當初她輕易就被這種耀眼的人給吸引了目光,輕易就愛上了這種人人都愛的星星,最後她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而如今,她不要再重蹈覆轍。
大學的第二個新年,安然依舊回外婆的老家過,那個地方不比大城市的喧囂,它跟寧靜平和,與世無爭的感覺。
隻是,安然的新年隻有她一個人,和往常一樣,大年初一,她要去看日出。
隻是,安然怎麽也沒想到,傅斯彥竟然跟來了!她真的被他打敗了,這個人到底哪裏來的毅力,過年不呆在家裏,竟然大老遠跑到她這裏?
“不是要去看日出嗎,走吧,我有車可以送你。”站在夕陽下,他對她揚起笑臉,張揚而又感染人。
安然愣神之際,傅斯彥已經把她的行李,東西放上車的後備箱。
安然被他拉著坐在副駕駛座上,車裏放著歌,全是她聽不懂的英文歌,但是旋律卻都非常好聽。
車緩緩開上山,天空中最後那一抹夕陽漸漸消失,那樣旋律優美的歌在這樣的夜路上,聽起來居然別有一番感慨,安然的心中有些情緒累積起來,突然想找個人說說話,她一改往日的冷漠,打破沉默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玩。”短短的一個字回答得極其敷衍。
安然杠上了,“你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
“……”
他用了三個字便解決了她三個問題。於是,她轉過頭去,沒有再問,也沒有繼續自討沒趣地找他說話。
歌還在緩緩唱著,玻璃窗外的黑影快速地往後退去,然後消失在黑夜中。
過了會兒,他卻開口說:“和我一起的人不是還有你嗎?”
“……”安然默,忽視他的調笑。
窗外漆黑一片,除了車燈襯托下的草木,則什麽也看不到。
安然沒想到會突然下起雨,車才開到三分之一就下起了雨。起霧又下雨的夜裏,太讓人膽顫了。偶爾車子開進彎道裏,就會突然遇到前方有一團雨霧交織的白煙攔著路,安然不覺有些緊張,這種天氣開車會不會發生車禍?
她不敢問傅斯彥,怕傅斯彥說她烏鴉嘴,可是她心裏越來越忐忑了,對於車禍她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然傅斯彥雙眸平靜無波地看著前方,依舊將車開得很穩。
又拐了個彎,到了一個分岔路口,安然瞅到右上方有一個提示牌——此處海拔:1500米。
慢慢地,雨似乎是下得緩了,打在擋風玻璃上的速度降了下來,卻變成了大顆大顆的。過了會兒,安然看到旁邊的景色才恍然想起來,這不是雨,是雪。
“竟然下雪了,南鎮還從來沒有下過雪呢!”安然將臉貼在側窗上,好奇地打量著車外。她鼻子挨過去一呼氣,玻璃就蒙上一層薄霧。她用手抹得透亮後,又朝外麵看。
傅斯彥瞄了她一眼,微微笑著沒說話。
安然一個人自言自語似的又說:“下雪的話明天會不會看不到日出啊。”
此刻,安然的手機響了,是於彤打來的,傅斯彥隨之將音響關掉。
“安然,新年快樂!”於彤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道,偶爾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煙花爆竹爆炸的聲音。
安然手機聽筒的聲音本來不算大,但是在這個安靜狹小的空間裏卻顯得異常清晰。
“新年快樂。”安然說。
“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呀,怎麽了?傅斯彥沒找著你嗎?”於彤突然壞笑著問。
安然一愣,於彤知道傅斯彥在這裏,是她跟傅斯彥說的?安然詫異地看向傅斯彥,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回視她,帶著略顯調皮的無辜笑臉。
安然一愣,倒是忘了回話,於彤喊了她,“安然,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生氣了?”
安然收回視線,淡淡回了句:“……沒有。”
生氣倒是沒有,隻是有些無奈。
“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氣!行了,你和傅斯彥好好玩吧,畢竟春宵一刻值……”
安然一聽嚇得猛然掛掉電話,這於彤到底在說些什麽呀……
她尷尬地瞅了瞅傅斯彥,她打賭他肯定能把她倆說的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於是她無奈地解釋:“於彤就這樣,說話口無遮攔的。”
然傅斯彥卻故作不解地反問了一句:“她說了什麽嗎?”
“呃……”安然語塞,感覺自己被他戲弄了,於是胡亂也故作淡定了應了一聲“沒有”,然心裏卻要崩潰了,想就地掐死他。
“安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這樣苦著臉不好吧?”他突然調侃。
安然欲哭無淚地轉移話題,“你好好開車!”
傅斯彥卻是笑了起來,對她的怒氣不以為意。
接下來又是一場冗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