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營長回歸
餘笑晴站在教堂下,仰觀著,這座落在雪地裏的拜占庭式教堂。
教堂的牆體全部采用清水紅磚,上冠巨大的穹頂,四翼有大小不同的帳蓬頂,形成主從式的布局。
餘笑晴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似乎更像是洋蔥頭呢。
正門的尖頂建築為鍾樓,7座銅鑄的樂鍾恰好是7個音符,由訓練有素的敲鍾人手腳並用,敲打出悠揚的鍾聲。
明亮而又璀璨的教堂內,掛著各式各樣的精美壁畫,每一副,拿出去都是精品,就像是打開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讓餘笑晴感覺自己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餘笑晴走出教堂,卻被什麽絆了一下,險些摔倒,才發現一對意大利夫妻獨自坐在街頭,販賣畫作。
她絆倒了他們的攤子,而她人卻沒倒,她連忙幫忙,聽著她二人可憐的故事,花一萬買下了那副畫作。
他們說要留她的聯係方式,以後好感謝她,她笑笑地作罷,這是一種新興的詐騙集體,總是說自己的身邊地位其實不低,但是現在有困難,他日回去了,必定好好報答你。
不過比起那些被騙得什麽都沒有的,自己還多了一副畫作,而且這幅畫作也還挺耐看的,就當它值一萬吧,畢竟是由於自己,才會絆倒他們。
身上已經沒什麽錢的餘笑晴,又在附近的中央大街以及防洪紀念塔逛了一下,吃了些特色美食,晚上又去了冰雪世界,夢幻般的冰雕和夜景,衝擊著餘笑晴的視覺神經。
一切的一切就像母親說的那般美好,
第二天,買了最早一班回Z市的機票,傍晚十分,她回到了Z市,打車直往目的地。
……
Z市聞名的工業園區,遠遠的就望見一棟漂亮的辦公樓,還有後麵的廠房,漂亮且時尚。門口“戴維格”三個黑體大字,格外醒目。
餘笑晴讓司機把車停在距離集團數百米遠的一幢住宅樓前。
進屋之後,她把行李隨意的放在地上,直接掀開了床上的防塵罩,徑自躺下。
這裏她曾經和母親住過一段時間,後來她搬去跟沈芸住之後,便荒廢了,而現在,她再次住回這裏,依然讓她不禁想起許多過往回憶。
有些事情,她再也不願意想起來,過去的事情,就好好過去吧,自己也算是死了兩次的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Z市,我又回來了。而這次,我是餘笑晴。
躺了一會兒,感覺沒那麽累了,回想起這段旅程,或許是她今生唯一的一次旅程了吧,雖然是一個人,但是總感覺母親一直在自己旁邊一樣。
她笑笑地站起來,明天要開始上班了。
她拉開窗簾,日落的光芒一下子跳了進來,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窗子外,戴維格的樓宇也沐浴在無邊的陽光下,煞是好看。
餘笑晴深深吸了口氣,心情變得格外的好。
她想,這一定是個美好的開端:險死還生的驚喜旅程,繁榮秀美的家鄉、還有她即將開始的新的職業生涯。
……
通往Z市的高速公路入口,一列列軍用卡車停靠在一邊,正要運送退伍軍人們返回家鄉。
幾個軍官低聲交談著,剛要踏上一倆吉普,就見一個士兵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他跑到中間那名軍官麵前站定,利落地行了個禮。然後才開始說話:“林少校,可找到您了。中午收拾您乘坐的那輛火車時,發現了這個,紙條上麵寫著說是給您的,就拿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便簽紙遞到那人麵前,那個被喚“林少校”的男人接過來看了看,沒有做過多的舉動,甚至麵容都沒有一絲改變。
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不是我的。”聲音溫涼而平靜。
左右兩個軍官筆直地站在林少校身側,眼睛也一直往便簽紙上瞟著。隻是聽他這麽說,站在林少校左側的軍官忍不住說了。
“不管怎樣,人家是女孩子,看她這道歉這麽誠懇的,作為男人,還是不要太絕情吧?”
隻見他再次壓低帽簷,豎起衣領,直接跨上了吉普。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不必。”沉默了幾秒,又說道,“我和她,不需要有交集。”
初冬的天色,陰鬱又清冷,背著行囊奔走的人群,嘈雜的人聲、腳步聲和廣播聲,在車站裏隨處可見。
林厲程依然穿著呢子軍大衣,手裏提著個小旅行袋,跳下一輛大巴。高挑挺括的身形,站在亂糟糟的人群裏,格外引人注目。
他安靜而快速的環顧一周,目光停在車站入口的一輛小路虎上,隨即邁開長腿,筆直的走過去。
唐棠隨手靠在在車門上,看著走過來的人,似笑非笑的說道:“哎呦,這是誰家的帥氣公子爺轉業回來了?”
周圍人紛紛側目。
林曆程置若罔聞,徑直走到她跟前,四目凝視,他淡淡開口:“你家的。”
唐棠高興地笑了,直接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林曆程萬年不變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兩個男人緊緊抱在一起。
車平穩行駛在二環路上,唐棠手搭著方向盤,手指隨意地敲著。
車內溫暖又靜謐,他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坐在後麵的林曆程,就像棵樹似的,筆直地坐在那裏,看著窗外,臉色還是那樣冰寒冷漠,生人勿近。
最讓唐棠討厭的就是他這一點,不過和他一般大小的小夥子,可是你要是不跟他講話,他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時都維持著這個樣子,冷得都要掉渣了。
“又長高了啊。”唐棠不忍拿他逗趣的說著。
林曆程盯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眼睛都不曾瞟一下,嗓音平靜而溫涼:“嗯,我從十二歲就比你高。”
唐棠不自覺的苦笑了下,每次都這樣,想要逗弄下他,卻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方向盤沿著環路打了個彎,他換了個話題:“我們先去集團還是療養院?”
“集團。”
唐棠笑笑沒說話,隻是在心裏默默的想著,這家夥這麽多年都沒回,對他家老爺子的性子,還是那麽了解。
知道那所謂的身體抱恙,不過是催他回來的托詞。
其實,還是為了這份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