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瀆神法師索爾仁尼琴
「抱歉,我只是看他可憐才給了他一點吃的。」蓋倫聳了聳肩,說道:「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食物是很珍貴的,還是節省點比較好。」魯道夫對於自己的俘虜沒有一點的同情心,畢竟這只是他用來換錢的商品而已。「只要兩天給他們一次食物就可以了,反正到了教廷,也會判處他死刑的!吃多了也是浪費。」
吃多了也是浪費……好吧,魯道夫這麼堅持,蓋倫也不會和他硬鋼,所以那個俘虜還是沒飯吃了。因為趕路非常疲憊,所以大家都是早早的就準備休息,除了負責守夜的護衛之外,吃過飯沒多會就開始三三兩兩的擠作一團,蓋上髒兮兮的毯子準備入睡了。
在荒郊野外,蓋倫不想起夜,雖然靠著大路但是他也擔心林子裡邊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所以打算入睡之前凈好身……東西還得留著,不過要把裡邊的水給放乾淨。
「好心的少爺……」正當蓋倫背朝大路面朝樹的時候,一個很沙啞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這突然的一聲嚇得蓋倫險些斷流,轉頭看去卻是那個被魯道夫的俘虜。一見蓋倫扭頭看向他,他急忙說道:「能給我點水么?我已經五天沒有喝到水了。」
五天沒喝水?蓋倫不禁在自己的內心中刷新了對魯道夫的評價,扭頭看去,貌似他已經睡熟了,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俘虜卻沒有弄清蓋倫的想法,見他看向火堆旁的魯道夫,以為蓋倫是忌憚那個賞金獵人,急忙說道:「我有好東西可以作為謝禮,求求你一定幫幫我。」
好東西?蓋倫這個時候已經交完了水費,聽到俘虜這麼說頓時懷疑的打量起他來,魯道夫看起來是個惡人,絕不是白痴,怎麼可能會不把他身上的零碎給搜刮乾淨呢?
「我把這東西縫在了衣服的夾層裡邊,所以沒被發現,只要能撕開我的衣襟,你就會找到那東西了。」看見蓋倫不信,俘虜便急忙的解說道。
蓋倫倒不是貪圖這點東西,畢竟他要去法師學院上課就是為了賺大錢,但是要這樣隱藏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寶貴的?這個疑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於是回去拿來了自己行李中的水囊給俘虜餵了一些水之後才按照他說的撕開了衣襟的角落,果然有一個橢圓形的珠子滾了出來。
這是什麼寶貝么?蓋倫對於珠寶的知識少的可憐,這顆珠子的尺寸不大不小,而且既不光滑也不炫目,更是一點都不透明,顯然不會是玻璃種翡翠之類的值錢貨。蓋倫沒有注意到,這顆珠子不帶賣相不佳,而且還似乎很脆弱,他只是稍稍一用力,表面就已經開始出現裂痕了。
蓋倫突然感覺身上有些寒冷,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還有點像是髒東西上身一樣,雖然他從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但是此時確實是不自主的產生了這種想象。扭頭看向四周,樹林的深處很正常的一片漆黑,偶爾的會傳出點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或者閃過點不那麼顯眼的光亮。
馬車圍成的圈子裡邊,該睡覺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除了自己,就只有那幾個守夜的人還清醒著。火堆那橘紅色光芒讓產生了一種讓他感覺到舒服的溫暖氛圍,為了趕快換屆身上那股陰寒不適的感覺,他急忙拿著水囊跑了回去鑽進了自己放在火堆旁邊的睡袋裡邊。
溫暖的火焰中和了蓋倫身上的寒冷,他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魯道夫的俘虜送給他的那顆寶石珠子,在不知不覺中碎裂成了無數微小的碎片。熟睡中的蓋倫眉頭一皺,進入了一個讓他極不舒服的夢境。
這是一片瀰漫著灰濛濛霧氣的乾枯樹林,蓋倫在這死氣沉沉的樹林里沒頭沒腦的走了一會就發現自己站到了水邊,這也是一片灰暗的水面,雖然能被看見,卻沒有反射哪怕一絲的光亮。偶爾蕩漾起來的波瀾安靜地沖刷著岸上的泥土,只是發出輕微的拍擊聲,把周圍的環境給反襯的愈發靜謐。
「你來了啊……」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嘆息,一個人出現在了蓋倫的身邊,嚇得他好像一隻受驚的蛤蟆一樣橫著跳出了一大步。
轉頭看去,蓋倫看見了一個穿著長袍的禿頭,那件長袍和奇幻遊戲中的法師裝扮沒什麼差別,《指環王》中的甘道夫,《魔獸》中的麥迪文,大體上都是這番裝扮。所以蓋倫並沒有對他的衣著感到好奇,只不過法師袍上那些繁複的花紋似乎證明了他的身份很不一般,真正讓他好奇的是這個人的外貌——沒有一絲的毛髮,不光是頭髮,就是眉毛、鬍子,甚至於汗毛都沒有一根。
「大……大叔,你是誰?」一個身上沒有毛髮的男人並不恐怖,但是卻讓蓋倫覺得有點噁心,所以他問話的時候結結巴巴的。
「大叔?你這麼稱呼我?」這個禿頭的法師聽了蓋倫的稱呼做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出言向他發問。「在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人有膽量這麼稱呼我。」
「你再厲害又如何?這是我的夢境,我的主場!」蓋倫不喜歡這個禿頭的樣子,但是他還是壯著膽子盯著他這個視野中唯一的彩色部分,強硬的說道。
「看來你是個有趣的人,所以我可以送給你一個建議——不要輕視任何進入你夢境的人。」禿頭法師並沒有被蓋倫的話語所激怒,反而是非常認真的對他說教起來,那形象簡直就是思想政治課上的老師在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一般。最後才補上一句:「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法師索爾仁尼琴。」
「傳說中的邪法師?」蓋倫聽到禿頭報出自己的名號就不害怕了,一個有名有姓的人,瞬間就真實了起來,哪怕他是個危險分子。「你是那個被教會通緝的牛人。」
「錯誤一,我不是邪法師,而是瀆神法師;錯誤二,教會並不會因為你牛而通緝你,他們通緝你的充分又必要的理由是********的分歧。」索爾仁尼琴說完這些之後拍了拍手,「我找你是有正經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