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見
屍王從黑暗中走出,身後傳出咚咚聲,一具包裹了厚厚裹屍布的活死人跟在身後,手中握著一根巨大的榔頭。
「是你搞的鬼?」黑袍人竭力地站起。
屍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屈指一伸,「殺!」
轟!
身後的活死人頓時如同炮彈一般沖離原地,攜帶著一股強勁的颶風撞向黑袍人。
黑袍人的身軀被遠遠地撞飛,那巨大的榔頭像是開天巨斧,轟然劈下,將其連同地面轟開一個巨大的坑洞!
「該你了!」
屍王看向古靈,正要動手,卻露出一絲異色。只見原本靠在大石上的古靈只剩下了一套衣物,軀體卻是失去了蹤跡。
屍王輕輕一按活死人的肩膀,下一刻,地面上浮現出一具石棺,將兩人一同攝取了進去,陷入地下。
······
「脈主,柳長老想要見您!」千里螺中傳來一名蠱徒的聲音。
能夠使用千里螺和木苟聯繫的也只有最為親近的那幾名蠱徒了。
木苟靜立了一下,手中的千里螺無息化作了粉末。
他知道柳姓美婦想要做什麼,可惜,他根本不是她所想的三茅居士!
鳥飛了過來,落在木苟的肩膀上。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不是他們逼死了三茅,現在白鳳也不會落得如此局面了!」
「這便是因果!」木苟淡淡地道。
鳥道:「我發現你和三茅有點像了,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木苟看了鳥一眼,鳥身子縮了縮,道:「好嘛,我不說了,你現在最好去黑水潭附近看看,你的那位同伴可沒那麼好心會幫你殺人!」
木苟點了點頭,就算鳥不說,他也會去看看的。
屍王可不是那麼好易於之輩。若不是他沒有把握殺死屍王,早就已經出手了。
黑水潭。
巨大的臉龐帶著無奈和憤怒消逝。
他並沒有能夠掙脫封印,木苟早已暗中布置了手段,黑袍人和古靈等人的努力基本上是白費了,而且黑水潭暴露,對潭底被鎮壓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一道人影在巨臉消散之際出現在黑水潭上方。
「師弟!」
潭底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
木苟走到黑水潭邊,看著水面中隱隱凝現的一張臉。
「師兄?」
「想不到這麼多年未見,你終究還是變了!」
木苟知道對方意有所指,驅虎吞狼並不能瞞住所有的人,尤其是觀看了整個事情經過的蠱師。
「人總會變的!」
「那倒也是!這次師弟前來,怕是想加固封印吧!」
木苟搖了搖頭,「我來這是為了一個人!」
「誰?」
一道草劍忽然從木苟的手中射出,沒入黑水潭邊上的一塊大石上。
砰!
大石猛然炸裂開來,化作漫天湮粉。
一塊滾圓的石頭從碎石中跌落。
木苟冷冷一笑,身形一動,出現在滾圓的石頭上方,伸手抓去。
眼看著就要將其抓在手中,這時,滾圓的石頭忽然朝反方向射去,一下子竄出了數丈多遠。
但木苟似乎早有準備,五指一曲,只看到四周有無數股勁風湧來,一張起勁形成的大網將石頭裹住,被拉扯了過來,落在木苟的手中。
「這是——」黑水潭中的人驚道。
木苟淡淡地道:「血脈混亂者!」
黑水潭一陣翻滾,似乎那人的情緒極為的不平靜。
木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就在他離去后不久,黑水潭中,一個人頭緩緩地浮出水面,看其面容竟是和那巨大的臉龐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唯一的不像是那巨大的人臉臉上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平和。
「血脈混亂者······」
此人的舔了舔嘴唇,似乎聞到了什麼美味的食物一般。
······
站在木苟肩膀上的鳥身體顫抖了一下,「我察覺到了血脈混亂者的氣息!」
木苟看了看手中的石頭,再看了一眼黑水潭的方向,平靜地道:「原來那個黑袍人是為了我那師兄而來!」
「應該是了!想不到你的師兄竟然妄圖成為血脈蠱師,估計是不幸被血脈反噬,這才被你的老師鎮壓在黑水潭中!」鳥痛惜地道。
木苟點了點頭。他的臉色微變,卻是手中的圓石變得滾燙無比。他連忙扔掉圓石,那圓石滾落在草中,所落之處,一股股濃煙湧起,迅速地將四周遮掩住,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待得煙塵散盡,木苟與鳥看著空空如也的叢林,一臉的平靜。
「腦袋大並不意味著智商高!」鳥拍了拍鳥頭,說道。
木苟冷冷地道:「你是在說我么?」
鳥打了個哈哈,道:「我不說話!你那師兄竟然是血脈混亂者,如此一來正好將這棘手的傢伙送到你師兄那裡,讓他們狗咬狗!」
「不過那黑袍人想必也是對你極為的忌憚,所以才不敢露面和你廝殺!」鳥說的正是剛才的圓石。
那是黑袍人保命的蠱術表現,外表堅硬無比,只能從裡面破開才能將其打碎。
當然,如果木苟是一位五六竅的蠱師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對了,你怎麼處理白鳳之事?我想,現在那個八婆一定是發狂一般在找你!」鳥猶豫了一下,道。
木苟微微一嘆,道:「順其自然吧!」
······
夜色如魑魅魍魎,帶著一絲絲的恐怖和凄厲。
柳姓美婦抱著沒了氣息的白鳳站在三茅居士的院子前。
一名蠱徒不忍,走來:「千里螺沒有傳回消息,脈主他可能有事離開了!」
美婦厲聲道:「你修要用這話來騙我,我知道,三茅現在一定就在附近!」說著,她運用蠱術,大叫道:「三茅,你可以不顧我的死活,但你連鳳兒也不顧了么?現在只有你能救她!」
聲音遠遠傳開,美婦沒有等來她期望的人,卻等來了一個個蠱徒武者的圍觀。
美婦凄然笑道:「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么?那好,只要你救鳳兒,我一切都應你!」
砰!
她跪在地上,雙膝在堅硬的地面上炸開兩朵凄美的血花。
「三茅——」
聲音遠遠傳開。
但回應她的只有的沉寂。
耳邊的迴音緩緩地回蕩,木苟負手而立,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自己種下的因,就由自己吞下的果!」
石門緩緩閉合。
木苟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夜色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