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四方起風雲湧動(5)
“卑……卑職……懷遠將軍……蕭……蕭雨藤……求王爺放過小兒吧……我們蕭家就他一個男孩啊……”蕭雨藤恨不得將頭插入土裏。
“小塵兒,餓了麽?想吃什麽?”祭黎夜似乎沒看見蕭雨藤,隻是揉了揉祭紅塵的發,溫柔一笑。
“你一直說禦膳房的飯好吃,我們去那。”祭紅塵其實很想嚐嚐禦膳房的飯。
“那我們現在就去吃。”
隨即,全皇都都轟動了,因為燁王殿下,那個十二歲就突破,俊美無雙的燁王殿下回來了
“顧老!顧老!”
刀子一般的風呼號而過,刮的人臉生疼,凜冽的寒風中這低低的呼喚都讓人聽不真切,隻剩下消瘦的少年跪在茫茫白雪中,身前那骨瘦如柴的老人早已僵硬,已分不清滿頭是白發還是白雪。
“我連個閑散的王爺都當不成麽?”
少年的臉龐上爬滿諷刺,臉色有些營養不良的蠟黃,衣著雖是華貴,但那衣袍早已襤褸,細細的傷口布滿全身,染紅一片。
他身旁放著一把寶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卻敵不過他眼底的冷色。
“費盡心機的來對付我,那女人還真是煞費苦心。既然你無情,那我也不必顧及!我說過的,就一定會實現……”
藺憑欄輕輕拂開老人身上的雪,卻隻是碰了碰老人的臉頰。
他雙手並用,刨開身旁的雪,應是要安葬老人,隻是雪不大,風卻很大,剛剛挖開的一點又被填上。
藺憑欄緊抿著唇,修長好看的手已經被凍得發紫,手臂上的傷口早已凍上,但他卻沒有一絲想要停下來的動作。
“照你這樣的速度,就是挖到死也挖不完。”
突然,藺憑欄頭頂響起了一道聲音少年猛的抬頭,有些訝異突然站在眼前的人,卻在抬頭的那一秒,微微愣了一下。
眼前的少年被一件厚厚的狐裘包裹得嚴嚴實實,大紅色裘衣比這銀白色雪還耀眼。
少年身形有些單薄,膚色也是偏向病態的白色,卻是黑發如瀑,粉唇如花,狹長的鳳眼,眼角微微上挑,帶著一種妖媚,渾身上下,無一不完美的讓人嫉妒。
冷風吹拂而過,他那半束的黑發卻是紋絲不動,服服帖帖的垂落在他的後背。
這樣翩翩的少年郎,卻給人一種……一種命不久矣的病弱之態。
少年的身側,跟著一個比他高出半頭多的少年,亦是俊美十分,淡藍色的錦袍剪裁的十分合身,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把寶劍,目不斜視,薄唇輕抿,渾身散發著比這寒風還要冷冽的氣息。
藺憑欄回過神來,清冷的眸光將寒風都比下去幾分,他垂下眸子,繼續挖著。
“不用魂力護體,不出一刻,你就會被凍死哦。”
紅衣少年看著藺憑欄身邊像是被一層保護膜包裹的老人,琥珀色的眼眸轉了轉,但是回應他的隻有寒風,少年扁了扁嘴,說道:
“走吧,我帶你將顧老安葬,把他葬在這樣的地方,還不如燒了留著骨灰呢。”
聽到這話,藺憑欄微微一怔,卻沒有動。
“我知道你們是誰。”
紅衣少年笑得雖然妖媚,卻是有一種透骨的冷,“我答應過他,要讓你活著回去。”
說罷,紅衣少年轉身就走。藺憑欄抱起老人,剛剛抬腳,就停了下來,隻見著數十個黑衣人從不遠處追來,看著步伐可以判斷出都是一等高手。
藺憑欄眉頭一皺,唇邊堆起一抹苦澀的笑,還是無法放過我啊!
他轉身,想要將顧老的屍體交給那紅衣少年人,卻看那紅衣少年人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好似沒有察覺到正在靠近的黑衣殺手,看那高深莫測的藍衣少年,也是沒有察覺到麽?
藺憑欄剛想開口,身後的黑衣人就已經追了上來。
“還以為這韶南國不會這樣冷。”
紅衣少年停了下來,呼出一團白氣,隨即他低頭看著腳下的雪,微微歪了歪頭,輕輕的一聲歎息。
藺憑欄很訝異,是的,他訝異為什麽眼前的數為殺手的動作不僅緩慢了下來,而且身上已經蒙上一層白霜,有幾個甚至腳腕處已經結冰,藺憑欄不信,這是凍的。
但是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他感覺得出,這幾個殺手的呼吸頻率,心跳頻率在逐漸放慢,幾近消失。
“琴。”紅衣少年轉過頭,看著身旁的藍衣少年。
“在。”那個叫琴的少年應了一聲。
“琴?”紅衣少年笑著,又叫了一聲,笑容如春日的陽光,暖到人心裏。
“在。”琴垂著眸子,耐心的應著。
“琴的名字真好聽。”紅衣少年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已經凍僵的藺憑欄,有些尷尬的笑著:
“呃……我好像忘了點什麽。”
“看來……風起雲湧了……”紅衣少年用手擋住吹拂來的雪,微微歎息……
“為什麽……”藺憑欄看著眼前的人,眼眸中深深的刺痛。
“要怪,就怪你母親吧,誰讓她是皇後……還死了呢?”
女子妖豔的臉上爬滿了譏諷,甚至有些嫉妒。
“哥哥……你說過會對惠兒好的,惠兒想要的……哥哥怎麽能搶呢?”
孩童稚嫩的臉龐上盡是天真爛漫,可是在藺憑欄看來,竟是那樣的可怕……
……“王爺!快走!走!”
“逃啊!”
“拚死保護王爺!”
血,全都是血!好可怕!好可怕!痛苦……絕望……除了這些,我還有什麽?
“他的心魔,很強啊。”
淩書看了一眼床上的藺憑欄,淡漠的眸子沒有一絲波動,隻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本書,翻讀起來。
“瓊天這是虐待天才啊。”門簾被撩開,走進來的赫然是救了藺憑欄的兩個少年。“你又撿一些奇怪的東西回來。”淩書看了一眼來人,說道。
“要不是老爺子,我可不會在大冬天到處跑。”夜舞把玩著手上的爐子,尋了個椅子坐了下去。
“什麽時候能醒呢?”夜舞輕撫著爐子上的鏤空花紋,語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