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夢境(3)
“冥諭……北幽默……”時芷桐念叨著這兩個名字,心頭還是會隱隱作痛。
冷水拍打在臉上,才讓時芷桐清醒一些,一想到一會有一個重要的醫學論壇,時芷桐就覺得苦惱,連忙收拾好,開著車向會場趕去。
“如果這個研究真的取得了成功,那麽將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時芷桐的臉頰被屏幕映亮,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麵孔,一雙雙眼眸都落在自己的臉上。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時芷桐嘴角掛起職業官方的笑容,讓助理阻攔住一群圍上來的記者。
然而卻是一道黑影籠罩住自己。
“對不起……”時芷桐撞到了硬邦邦的東西,時芷桐抬頭道歉,然而身形卻一下子被定住。
一瞬間,時芷桐以為不再會浮現的記憶全數出現,時芷桐的身子一下子被定住了。
“女人,想要到哪裏?”北幽默仍舊是一身大紅色的衣服,藍色的眼眸定格在時芷桐的臉上,微微一笑。
“你……”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卻發現並不是什麽幻覺。直到冰涼的手覆蓋在自己的臉上,時芷桐身子一顫,嘴唇顫抖著。
“我們回去可好?”牽起時芷桐的手,攥在手掌心,時芷桐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讓北幽默疑惑的轉頭。
“怎麽?不想回去?”北幽默眉毛一挑,掃視了一眼圍過來的人,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下去,“這些就是阻止你回到孤王身邊的人?”
寒氣逐漸的浮現,將時芷桐想要說的話全數噎了回去,來不及阻止,眼前就隻有一道冰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再一睜眼,便是記憶之中的橫屍遍野,北幽默一襲紅衣更加的耀眼,絕美的背影,殺氣凜然。
在時芷桐緩緩後退的時候,北幽默翩然轉身,皙白的臉上沾染著血滴,像是盛開在皚皚白雪當中的紅梅,妖豔無比。
“桐兒,我們回家,可好?”
北幽默笑的溫柔寵溺,可是對時芷桐來說,眼前之人就是一個惡魔。
低頭之間腳邊上盡是鮮血,濃重的氣味讓時芷桐的胃隱隱作痛,似有什麽在翻滾,下意識抗拒的搖著頭,不斷的向後退去。
“難道還有什麽阻止著我們在一起?”北幽默緩緩的靠近,一把鉗住了時芷桐的人手腕,“告訴我,他是誰?一定是冥諭吧。”
時芷桐張著嘴卻說不出來任何話,手腕被攥得生疼,讓她眉毛緊皺。
“走,我們回家。”北幽默唇邊的笑容愈發的詭異,時芷桐心底生寒,好像有什麽在腦海中破碎,鋪天蓋地的痛楚與辛酸一起湧現。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讓她一下甩開北幽默的手
“我不會回去的。你不屬於這裏,我也不屬於那裏。”
時芷桐垂著眼眸,不敢抬眼北幽默那冰冷的神色,隻感覺到周身的寒氣愈加的凜冽。
“你說什麽?”北幽默眯了眯眼睛,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他很生氣。
時芷桐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直直望入北幽寧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強忍下心裏的懼意,一字一句地沉聲說道:“我說我不會和你回去的,我不屬於那個世界。”
轟得一聲,周圍的一切再次粉碎崩塌,陷入黑暗之中,隻留下眼前的北幽默一個人,神色猙獰讓時芷桐害怕。
“一定是冥諭,一定是他對不對?”
北幽默一步一步的靠近,雙手死死的按在時芷桐的肩膀之上。冰冷的感覺讓時芷桐十分難受。
寒意凜冽甚至讓時芷桐的雙肩都沾染了白色的冰霜,讓時芷桐倒吸一口涼氣。
“北幽默你放手!”
一股涼意從脊背開始向上慢慢的爬著,眼前的人神色愈發地猙獰,憤怒的吼聲刺痛著時芷桐的耳膜,鮮血蔓延開來,淹沒了她的小腿。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還有力氣,時芷桐一下子將北幽默推開,卻發現北幽默身後是萬丈深淵,猝不及防地他便跌了下去。
恍若遭到了雷擊,時芷桐呆愣在原地。
過往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閃過,不斷衝擊著時芷桐的神經。
一道道人影在眼前閃過,明知道他們都是自己熟知的,卻看不清他們究竟是誰。
“這是不是夢?你告訴我?”時芷桐拉住一個人的手臂,這人轉過來卻是一張極為恐怖的臉。
冥諭的臉和北幽默的臉歪歪扭扭的拚接在一起,一個笑一個喪,卻共同抖動著唇瓣,緩緩的說道:“不是。”
血蔓延上來,一瞬間將時芷桐全數淹沒,窒息與無力接踵而至,她掙紮著卻隻是毫無作用……
“呼!”再次猛地睜開眼睛,灰蒙蒙的天空,細雨斜飛。
自己舉著手,手上一柄薄劍,緊挨著北幽默的脖子,甚至留下了一道血痕。
“終於是……咳……醒了。”勾了勾蒼白的嘴唇,北幽默挪了一步,輕聲道,“差點謀殺親夫。”
“我……”時芷桐手腕一抖,連忙將手上的劍甩到一旁,“對不起……我剛才……”四周的看了一眼,卻發現其他人各自怪異著,但是都緊閉著雙眸。
“夢境?”時芷桐順著北幽默的目光看到隻看見孔徑懷中抱著一個奇怪的盒子,倒是精致好看。
“嗯……那血蓮的香氣之中有麻痹神經的東西。”北幽默看著已然瘋掉的孔徑,倒是十分同情他。
“其他人還好,孔徑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北幽默垂下眼眸,語氣低沉,“而且他動用禁術,殺了這麽多人了,天罰也快到了。”
“天罰?”時芷桐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空的雨驟然停止,悶悶雷聲在厚重的雲層之中翻滾,一道讓人猝不及防的金色雷電撕裂了天空,襯得戰場更加的恐怖。
“來了。”北幽默看著天空的變化,不明的情緒出現在他的眼眸中。
兩個手腕粗細的金色鏈子從天空之中徐徐而落,像是有自己的主見一般,直奔孔徑,竟然是直直的穿透他的手腕,將他的雙臂纏繞束縛住。
孔徑毫無知覺一般,任由著鮮血淋漓而下,暈開在他懷裏的盒子上。
他神色呆呆的,好像是在呐呐自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