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團聚
“幹杯。”朱慈煊、李定國、沐天波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入喉醇和甘爽、餘味悠長，朱慈煊讚歎：“好酒。”
“太子殿下，這竹筒酒是在竹子還是竹筍幼苗時直接注入了上等的高粱酒漿，經過三年時間的自然醞釀和吸收天然露水精華，才能醞釀出現在的竹筒酒，口感綿柔、清香爽口、其還有大自然的竹香，令人回味無窮！保你嚐過第一口絕對想要嚐第二口，而且，越來越想喝，因為你每次品嚐時，它的味道都不一樣。”木懿笑道。
“嗯！不錯，確實是好酒。”幾人放下酒杯。
“蹬蹬蹬”屋外的樓梯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朱慈煊不由自主的朝門口看去，隻見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她有著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
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整個麵龐細致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頭發，挽了個發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麵垂著流蘇，也許是跑的太快的緣故，流蘇搖搖曳曳，又添了一絲活潑、俏皮的感覺。
這時她帶著點兒焦急的哀愁，那烏黑明亮的眼睛，看向朱慈煊等人，好像在找人，朱慈煊瞬間明了，果然，朱慈煊見她的眉毛忽然彎成月牙，嘴角翹起。
“父親，你是來看我的嗎？”說完“蹬蹬蹬”邁著細長的小腿跑了進來，一頭紮進沐天波的懷裏。
沐天波眼角泛紅，有些語無倫次的道：“嗯？對……對，為父特來看我的屏兒的。”
小姑娘從沐天波的懷裏起來，仰頭看著沐天波，“父親，您知道嗎？我很想你，您都好幾個月沒來看屏兒了。
嗯……大哥和娘親也很想你，我都看到娘親好幾次都偷偷地流淚，我知道娘親一定也很想你，父親，這次你是來接我們的嗎？您不要再離開屏兒好不好。”
邊說邊雙手抓住沐天波的胳膊，光害怕一鬆手，父親又不見了。
朱慈煊伸手拍了拍沐天波的肩膀：“黔國公，逆賊吳三桂，滿清韃子的征南將軍趙布泰，多羅信郡王多尼，多羅平郡王羅可鐸，多羅貝勒杜蘭，都統濟席哈革一和他們的數十位將領，三萬精銳都被我們殲滅在磨盤山，現在雲南境內已經沒有大規模的韃子，我看就把家眷帶在身邊吧！以免骨肉分離之苦。”
“什麽？吳三桂和滿清韃子的征南將軍趙布泰，率領的三萬精銳被殲滅在磨盤山？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木懿騰地站了起來，激動的大聲說道。
朱慈煊微微一笑，“木土司，就是前幾天的二月二十一日，吳三桂和趙布泰率三萬八旗精銳渡過怒江，進至磨盤山。
晉王利用磨盤山群峰叢峙，林木茂密，除了一條屈曲小路別無路徑可尋的地形，設柵數重，巧妙設伏，共設下三道伏兵。
第一道伏兵由泰安伯竇民望和靳統武率領，設伏兵四千，第二道伏兵由廣昌侯高文貴統兵，設伏兵三千，第三道伏兵由總兵王璽統兵，設伏兵三千。
總計設伏兵一萬，這一萬伏兵而且都是以一當十的精兵健卒！晉王跟他們約定在韃子過了山頂，進入三伏後，發號炮為令，三伏並發，首尾橫擊。另外，黔國公和總兵王升、王啟隆、陳謙、龔勳、吳承爵等領兵七千隨時增援。
驕傲自大的吳三桂和趙布泰一頭紮進晉王殿下布下的天羅地網，一開戰，韃子便傷亡慘重，並且開戰不久，黔國公和王升、王啟隆等總兵率領的七千援軍及時趕到，戰至下午，吳三桂和趙布泰率領的三萬韃子精銳全軍覆沒。”
“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實在是太好了，這些韃子自進雲南以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前些天，元江土司那嵩還和我聯係，希望我們聯合其他土司和晉王殿下、鞏昌王合兵一處反攻昆明。”
“木懿土司，此話當真？”聽到木懿的話，連一向鎮定自如的李定國也坐不住了。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們真的殲滅了吳三桂和趙布泰嗎？”木懿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們確實在磨盤山殲滅了吳三桂和趙布泰的三萬大軍，其中逆賊吳三桂更是被太子殿下用西洋火器直接擊斃。”沐天波這時也抬起頭來道。
“木懿，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沒有殲滅吳三桂和趙布泰，我們怎麽會有一萬騎兵出現在這兒，還救下你的巴山寨。”
“對啊！吳三桂和趙布泰本來就是追擊晉王殿下的，現在晉王殿下出現在這兒，還有一萬騎兵，我早該想到了，你看我這腦子。”木懿懊惱的一拍大腿。
接著他端起酒杯，道：“太子殿下，晉王殿下，黔國公來，我們幹杯，慶賀我大明殲滅逆賊吳三桂，韃子征南將軍趙布泰和他們的三萬大軍。”
“好，幹杯。”幾個人起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接下來，席間的氣氛越發熱烈，不知過了多久，酒已微醺，外麵傳來“咚咚咚”的鼓聲。
朱慈煊側耳細聽，鼓聲中還夾雜著其它聲音，這些聲音組合在一起，不但不亂，反而非常有一種獨特的旋律，悅耳動聽。
木懿看到朱慈煊側耳細聽的樣子，笑道：“太子殿下，這一定是我們巴山寨的寨民慶在祝擊敗韃子的進攻。太子殿下、晉王、黔國公如有興趣，不妨一觀。”
“好。”眾人起身，朱慈煊走到門口，見外麵的廣場上點起了篝火，數百寨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等眾人下樓，青蟬、青玉和沐忠亮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三個人默不作聲跟在朱慈煊的身後，不過，青蟬和青玉明亮的眼睛，表明她們對眼前的一幕充滿了好奇。
見眾人到來，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的寨民自動分開一個豁口，朱慈煊這才看到，寨民們將一種外形似一隻精美高腳酒杯的鼓挎在肩上，鼓身斜置於左側胯部，鼓麵朝前而高，鼓尾朝後著地，重心落在右腳上，左腳微彎、足尖著地，身體略向右傾斜。
左手扶鼓框邊緣，以食、中、無名、小指和右手配合交替拍擊鼓麵，右手半握成拳捶擊。有時甚至用手肘和腳掌、膝部也參加擊鼓，彎身扭腰、千姿百態。可擊奏出不同的音色和複雜的節奏，可以說是千變萬化，令朱慈煊看的目不暇接。
鼓聲漸歇，場中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兩人都頭戴金盔、假麵，身穿有孔雀羽翼的服飾。
“父親，父親，快看，孔雀舞，孔雀舞。”沐劍屏一邊搖晃著沐天波的胳膊，一邊指著篝火前的兩人兩眼放光。
‘孔雀舞？’朱慈煊立即情緒高漲，他以前可是不少看楊大美女的孔雀舞，那真是美輪美奐，百看不厭。
知道接下來表演的是孔雀舞，朱慈煊不由得期待起來。
“太子殿下，要說這孔雀舞，還有一段美麗的傳說呢。”木懿看到朱慈煊興致勃勃的樣子，道。
“哦！什麽傳說？”朱慈煊好奇的問。
木懿捋了一捋胡須，說道：“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寨子裏有一個小夥子為了謀生，他每天都到江邊的一棵空心樹下釣魚，並且每次都能釣到很多。可是，有一天他從早釣到晚，連個魚影子地看不到，為此他感到萬分奇怪。”
正在這時候，突然一陣輕風刮來，吹到他身後那棵空心樹內。發出了嗡嗡的聲響。這時，江邊的果樹上熟透了果了，也隨風叮叮咚咚落入江中，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就在這一瞬間，他見江中映示出山坡上孔雀窈窕的倒影。見此情影，小夥子驚喜地回頭觀看，隻見一對綠孔雀展開了美麗的翎羽，正隨著動聽的聲響翩翩起舞。
當時，小夥子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他高聲說道：‘啊！我今天到了神仙住的地方了！’於是，小夥子丟下釣竿，驚喜地跑回村寨，活靈活現地給寨子裏的人講述所見到的一切。
寨子裏的鄉親聽後了十分驚奇，都盼望自己也能親眼看到那動人的情景。
後來，小夥子帶著眾多鄉親來到江邊，把那棵空心樹砍倒，鋸婁做成長鼓，蒙上一層黃牛皮，用手一敲打，頓時發出了“嘣-嘣叭-嘣”的悠揚聲響，然後，小夥子又找來銅盆、銅鍋蓋，讓其他青年隨著敲的節奏聲義織敲打。
接著，小夥子在快樂的鼓樂聲中，摹仿孔雀的一舉一動，跳起惟妙惟肖的孔雀舞。當時，觀看的鄉親都看得入迷，百看不厭。
從那以後，鄉親們一致推選小夥子每到到‘趕擺’的日子，便在集會上跳孔雀舞。在‘趕擺’的日子裏，小夥子為鄉親們表演了孔雀舞，博得大家的讚賞。從此，這種在象腳鼓和鑼伴奏的孔雀舞，就在我們這裏流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