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狹路相逢

  永曆十三年五月初八巳時，休息一晚的明軍從慶遠出發，沿龍江東進，五月初九午時抵達柳城，知縣劉平率縣丞、主薄三班衙役開城投降。


  “罪臣劉平參見太子殿下、晉王殿下。”柳城知縣劉平雙膝跪地，以額叩地戰戰兢兢的道。


  朱慈煊低頭看著眼前穿著大明縣令製服，年約四十餘歲的劉平，淡淡的道：“劉知縣，你可知罪。”


  “罪臣知罪。”


  “你可知犯有何罪？”


  “罪臣不該在韃子來時，獻城投降韃子。”劉平的頭垂的更低了。


  “你還知道不該投降韃子啊！”朱慈煊嘲諷道。


  “太子殿下，罪臣當時也有苦衷啊！當時韃子圍城放言，如不投降，他們將屠城，罪臣也是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才不得已獻城投降，請太子殿下、晉王殿下明鑒啊！”劉平“咚咚咚”連連扣頭道。


  “行了，行了，起來吧，別在這兒裝可憐了，給本太子說說，城中還有多少兵丁，城內的韃子都在哪兒。”


  劉平聽到朱慈煊這麽說，膽戰心驚的心才平靜下來，他知道，頭上的腦袋保住了。


  顫顫巍巍的起身，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啟稟太子殿下、晉王殿下，城中還有綠營兵五百，城中的韃子兩天前接到韃子都統額爾圖的調令，全部去了桂林。”


  “韃子全部去了桂林？”朱慈煊一愣，這是一個新情況。“那，柳州府現在還有韃子兵嗎？”


  “柳州府的韃子也接到調令，去了桂林。”


  朱慈煊和李定國對視一眼，道：“你可知桂林有多少韃子？”


  “啟稟太子殿下、晉王殿下，桂林有一個甲喇的韃子1500韃子，綠營兵一個營5000人，柳城、羅城、融縣、懷遠、洛容、象州、來賓、武宣、遷江、南丹衛、上林、賓州各有100韃子，柳州府一個牛錄，柳州府共約1500韃子調往桂林，加上桂林府其他各縣約有1000韃子，現在桂林約有韃子4000。”柳城知縣劉平拱手答道。


  “行，本太子知道了，劉知縣你與縣丞，主薄維持柳城的穩定，不得懈怠。如發現你心懷二心，定斬不饒。”


  “是，是，是，卑職謹遵太子殿下諭令。”劉平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道，他知道他的小命保住了。


  “晉王，麻煩你抽調五百人馬協助劉知縣維持柳城秩序，那500綠營兵就編入晉王殿下的部隊隨我們出征，晉王你看這樣安排如何？”


  “太子殿下所言甚善，我這就掉500兵丁維持城中秩序。”李定國拱手道。


  大軍在柳城知縣劉平的引領下開進柳城，隨後李定國派泰安伯竇民望統兵3000前往收複柳州府城。


  第二天，大軍開拔直撲桂林，兩天後，兵不血刃拿下永福。次日，大軍毫不停歇繼續進兵。


  五月十三日申時，大軍離桂林還有二十裏，一騎飛奔而來，見到朱慈煊滾鞍下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太子殿下，桂林城中韃子出城了，正奔我們而來。”


  “呦嗬，韃子的膽子不小啊！竟敢出城，你可知韃子來了多少人馬？”


  “稟太子殿下，韃子大約來了5000騎兵。”


  ‘五千騎兵，明軍在官道上展不開隊形，如果驟然遭到韃子騎兵突襲，真有可能被韃子騎兵衝散而大敗，這個領兵的韃子頗有戰略頭腦呀！


  他知道如果困守桂林，被明軍圍城，明軍必將架起紅衣大炮對桂林城猛轟，靠著城中的一萬人馬不一定能守住，就直接率騎兵出城與明軍野戰，打明軍一個措手不及，算盤打得挺好，可惜遇到本太子，注定是一場悲劇。’


  於是朱慈煊大吼道：“張遼、高順、曹性、沐忠亮隨我來。”說罷，快馬加鞭向前衝去。


  張遼、高順、曹性、沐忠亮答應一聲，緊隨朱慈煊身後朝大軍前麵衝，盞茶工夫朱慈煊和張遼等人就騎馬奔到大軍前列。


  朱慈煊大喝道：“步槍手列陣。”


  五百毛瑟步槍手迅速上前散開把官道堵個嚴嚴實實，前麵三排100名士兵端起毛瑟98K步槍，排著緊密的隊形嚴陣以待，後麵五十餘名士兵騎在馬上也都端起毛瑟步槍，其餘三百多人，散到路邊的山坡上也都端起步槍瞄準前方。


  還有一千東宮護衛前出一百丈埋伏在山坡上，他們一個個取出腰間的手榴彈，擰開保險蓋，把手榴彈一個個放在手邊，隨時準備投出手榴彈。


  李定國在朱慈煊的500步槍手後方五十丈的地方組織一萬騎兵列開陣勢，隨時準備衝鋒。


  朱慈煊則和十二名東宮護衛站在路邊的山坡上，手中拎著上好殺傷榴彈的M79式40mm榴彈發射器。


  “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前方官道上塵土飛揚，如一條黃龍張牙舞爪滾滾而來。隨著朱慈煊的內力越發的深厚，他的視力也越來越好，很快一個個韃子騎兵出現在他的視野。


  三百丈，二百丈，“準備”朱慈煊運足內力大吼一聲，戰場上雖然韃子的馬蹄聲越來越大，但朱慈煊的聲音仍然清晰地傳到一百丈範圍內東宮護衛的耳中。


  毛瑟步槍手們，開始拉動槍栓，把子彈上膛。手榴彈投擲手，右手握著手榴彈，左手的手指勾住手榴彈導火索的拉環。朱慈煊舉起M79式40mm榴彈發射器瞄準越來越近的韃子騎兵。


  一百五十丈，一百丈。八十丈，“開火。”朱慈煊扣動M79式40mm榴彈發射器的扳機，“嗵”一發40mm×46mmSR殺傷榴彈飛出，“轟”榴彈在韃子騎兵群中爆炸。


  騎馬奔馳在前方的一名韃子在爆炸聲中，猛然間四分五裂，在空中撒出一片血雨。榴彈爆炸就是信號，毛瑟步槍手們一起扣動扳機，“砰砰砰”爆豆般的槍聲響起，一百多名騎馬飛奔，揮舞著彎刀，嗚哩哇啦怪叫著的韃子突然栽下戰馬，重重地摔在地上。


  後麵的韃子來不及勒住戰馬，騎著馬從他們的身上踏過，瞬間踩成肉泥。


  “嗖嗖嗖”一枚枚手榴彈飛向天空，對著策馬飛奔的韃子砸去。“轟轟轟”近千枚手榴彈幾乎同時爆炸，韃子騎兵中硝煙四起，彈片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