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砸碑
小千帆為自己的發現感到震驚，著古巢族看來的確大有來頭，據說這混沌戰場可是古代先民和聖賢們耗盡無數心血，歷經無數代的傳承，一次次的加固，一次次的完善，這才保證了它現在的模樣和功能。而作為其中最為看重的界碑，竟然書寫有巢族文字，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大發現。
但是「浮生遠，舊憶殘，但使舊人安……」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有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呢？這倒是蠻像一個已經是殘燭之年的老者對過去的回憶，對遠方思戀的人的祝福，但這有什麼意義呢？小千帆又陷入了深思，接著又用小手用勁撓了撓頭髮，圍著石碑不停的轉圈，小模樣不要提有多麼認真與苦惱了。
但是在旁觀者看來，小千帆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對寶珠充滿了無比的渴望，又得之不到的苦惱。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好笑。
「小娃娃，你是不是要工具啊，大叔可以借你一把。」中年男子使勁的憋住不笑，但彎成了一條線的眼睛卻是出賣了他，這分明就是在調侃嗎！
小千帆轉過身，看了看那個中年男子，稍稍思考了一下，竟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撒嬌著說道：「大叔，當然要啊！沒工具怎麼行，給我一把數萬斤的鎚子，嗯，不要太重，三四萬斤就好了，再來一個鑿子，好讓我把寶珠鑿挖出來！當然，鑿子得結實，不然就不禁用了，好不好嘛。」
眾人又是一呆，這也太不像話了，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看自己的小身板，張口就要幾萬斤的鎚子，掄的動嗎？再說，誰沒事做帶一把幾萬斤的鎚子，那還走的動路嗎？簡直不像話，著恐怕是在拿那個中年漢子在開涮吧。
「幾萬斤的沒有，但是倒有一把五千斤的巨錘，你先拿起來再說。」中年男子似乎臉上無光，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想要拿一把鎚子，讓小千帆出出醜，叫你小子這麼狂。中年男子轟隆一聲，丟了一把西瓜大小的鎚子在地上，但卻是足足將地面震出了一個深坑，讓人不敢小瞧它的外表，這想必是用某種特異的金屬製成。
「這還沒有鑿子呢，我怕把石碑完全給砸碎了。到時候，就取不到寶珠了。」小千帆笑著對男子說，似乎一點也不怕鑿不出珠子。完全是一臉壞笑，沒錯，就是那種奸笑，但在別人眼中，卻是如沐春風的爽朗笑容，這就是小千帆的先天條件好了。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咋這麼狂呢，你還真以為能鑿開石碑呢！中年男子一臉黑線，但是看著小千帆一臉誠懇的笑容，也是不好發作，當下也就取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鑿子。「給，儘管用！」中年男子準備看小千帆笑話了。
「好勒，謝謝叔叔！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千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震驚，又撓了撓頭，然後又試探著問道：「大叔，為啥你隨身帶著鎚子和鑿子啊？難不成也是想來挖珠子的！我不會搶了你的生意吧？」
「瞎說，怎麼搶了我的生意了？沒有沒有，去！你才想著挖珠子呢，我有這麼傻嗎？叫你用你就用，別這麼多廢話！差點把我繞了進去！」中年男子再次滿臉掉黑線。
「好吧。」小千帆沒有繼續追問，他總是以己度人，一位自己才是最正常的，這一次，恐怕這還真怕是遇上了同道了，不然他幹嘛這麼緊張。這些人也太不老實了，就喜歡偷偷摸摸做這些事，問他他還不說，還是第一個大媽最善良，有問必答。
小千帆這樣想著，不過他可沒想到，在這群人眼中，他就是一個頭腦有些不太靈光的傻小子，和他多說了幾句話，不是自己也成了白痴啦，所謂能和傻瓜交流的只有傻瓜！
話不多說，小千帆撿起了鎚子，又從中年男子的手中接過鑿子，看起來毫不費力，卻是震驚了不少人，畢竟小千帆還是一個孩子。一旁眾人皆是面露異色，他們在這麼大時可沒有這麼大力氣。
又有一個身著道袍，渾身宛若道骨仙風的老者好心提醒道：「小娃娃，著能夠提起鎚子，並不代表可以很好的使用它，這用鎚子和鑿子不僅需要好幾倍的氣力，而且還需要十分有用的技巧，要用腰，肩，腿的力氣相互配合，若是蠻來，沒有十幾倍的力氣也休想弄好。」
「嗯，老爺爺，我知道的。」小千帆點了點頭，似乎真的明白了，而後又仔細的盯著老者，像是在打量什麼，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又一次帶著試探之意，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爺，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我是說可能，你以前也是挖過寶珠的？不然平常的修士，誰會碰鎚子啊？」
「去你的，你才要挖珠子呢，哪裡涼快那裡呆著去！」老者用力的甩了甩袖子，當即也是黑下了臉，一聲不吭的走到人群中。
「哎，人心不古啊，想挖就說嘛！怪不得都在看著我呢，原來是不好意思動手啊！像我現在這樣，又沒有人攔著，都敞開心扉不行嗎？」小千帆小聲的咕噥著，但是旁觀的人太多了，依舊有人聽到了這句話。
「這傻小子！」聽到的人大都說了這麼一句，心裡暗道，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理論，把我們想成了什麼人，誠心調侃我們是吧！我們才沒有你那麼傻呢！
就在眾人暗罵時，小千帆一手掄起了大鎚，另一隻手扶住鑿子，照著大黑石碑就是砸了下去，噹噹當的金鐵之聲傳來，也分不清是鎚子和鑿子碰撞產生的，還是鑿尖與石碑碰撞產生的，反正到處是火星亂飛，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音倒像是雷聲轟鳴。
就在此刻，反應過來的眾人當即捂住了耳朵，也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竟是被一下子嚇到，滿臉的獃滯，不停的耳鳴。
「噹噹噹噹……」
只見鑿子彷彿是生根一般，貼在了石板上，而右手中的大鐵鎚，就跟其他小孩打地鼠一樣，不斷的落下，聲音傳出好幾里，圍觀者的耳朵都快受不了了。雖然這裡死了可以重生，但是痛苦還是要承受的，誰叫這群人閑著沒事做呢！
只是一會，鑿子便發出「鏘」的一聲悲鳴，竟是已經變形了，小千帆還是不慫手，繼續狠命的敲打，直至鑿子完全彎曲，再也無法下錘，小千帆此時正在興頭上，順手扔掉了鑿子，兩隻手便抓住了鐵鎚，似要發狂，就像一個不可匹敵的小魔王，把玩著自己心愛的玩具。
眾人卻是看的張口結舌，這小傢伙太生猛了吧，居然生生的打彎了鑿子，要知道那可不是凡品，堅硬無比，而且此刻似乎還不盡興，竟然直接用鎚子掄上去，這是在發誰的火呢？
臉色最為古怪的要數那個借鐵鎚和鑿子的中年漢子，以他的本事，想要砸彎鎚子，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豈不是說那小子比自己力氣還要大？
這還不算事，自己的工具可是很寶貴的，是自己吃飯的傢伙，現在毀了一半，另一半也不一定能保住，想叫那小子停手，奈何錘聲太大，更本傳不出去，上前去制止吧，又怕那小子一時發狂，剎不住手，自己一下子可就是肉醬了，這可真是啞巴吃黃連，中年男子的臉都綠了，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難受了，小千帆可高興了，他也不顧什麼損壞石碑了，直接掄起大鎚就向上砸去，彷彿對付搶了他最心愛的蛋蛋的混蛋一般。事實上，就算是他再怎麼用力，也傷不了石碑分毫，畢竟剛剛鑿子可是比這個有用多了。
到了最後，石碑竟然反彈起一條藍色的波紋，震碎了巨錘的錘柄，鎚頭卻是飛了出去。小千帆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了不對勁，這鎚子好像還是別人的，自己怎麼就毀了，人家要是找自己賠怎麼辦！
眾人還是處於一片驚愕之中，這還是人嗎，不會是那個太古凶獸幻化成人形了吧，這麼快就廢了一雙寶錘和寶鑿，簡直生猛的不像樣子！
小千帆突然抬起頭來，一臉無辜的說：「大叔，大叔，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個石碑，你們大家剛剛都看到了，是石碑震斷了鎚子，不是我乾的，不要找我陪鎚子，我賠不起啊。」
眾人心中卻是一陣鄙夷，也不知道在剛剛，是誰在發狂，就像是不要命的一般揮鎚子，還不關你的事！就應該讓你賠！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沒有誰敢說出來，畢竟這小子剛剛瘋狂的樣子，還在腦海中晃蕩呢。
就連中年男子，也不敢發火，只是黑著一張臉，哼了一聲，顯然心痛的不得了。
「我說這位小兄弟，你還繼續不，我們可是一直在等著呢！」雖然還是調笑之語，但是稱呼已經轉變了，這就是實力使然。
「額，這個也不是不行，再來一把好一點的鎚子，我就差不多可以敲碎了！誰再給我來一把鎚子？今天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小千帆大言不慚的誇下海口。
算了吧，你以為大家都是傻瓜啊，你小祖宗這個可是來多少毀多少的節奏，再說，就算真的是絕好的鎚子，你也砸不壞石碑，這可是規則，不容破壞。
不過滿肚子壞水的人，倒也還有：「少年，加油啊，再加把勁，你就可以了，相信你自己，你是最棒的，我看好你！」有些是在閑著無聊的人，倒還是希望他繼續折騰下去，畢竟這裡的生活，實在是枯燥乏味。
『「小帥哥，小帥哥！」一位少女雙眼放光，看向小千帆的眼睛竟是充滿了崇拜之色，滿臉都是鮮艷的紅色，嬌羞欲滴，「這樣是不行的，我爺爺跟我說過，只有創造奇迹才可以發生本不應該發生的事！」
「什麼奇迹啊？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小千帆皺著眉頭問道，似乎充滿了不理解。
廢話，你小祖宗什麼時候知道過！還假裝一本正經，眾人又是一陣無語。
但是還不等小千帆問完，少女就又接著說了：「就是打破先賢們留下的記錄！先賢們資質遠超現在的人族，只要可以打破他們留下來的記錄，就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說不定就可以打破石碑了。」
少女似乎完全站在千帆的角度，並且陷入了魔怔，到現在想的還是怎麼樣讓千帆打破石碑。
「你這小丫頭，竟被著么一個小娃子給迷住了！連話都在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凡是在同一境界，到達了一個前任所沒有到達的高度，混沌戰場就會給予獎勵，那可了不得，據說近百年來只有諸葛世家的流雲公子和南宮世家的驚鴻公子兩位天縱之姿才打破記錄，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一旁的家族長輩發話了。
他們是來看熱鬧的，不想遇到了著么個長的俊俏有生猛的孩子，迷住了自家後輩，少女只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像是有些嬌羞。
「哦，原來如此，那我知道了，就是這樣啊，可是還是打不破石碑啊！那可是太便宜這塊石頭了！」小千帆似乎與著石碑有不共戴天之仇，咬牙切齒，一定不要放過這塊石頭。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眾人不解，以這小子剛剛賴掉鎚子的事就可以發現他不是真傻，為什麼要在一件事情上死磕呢？
其實這件事只有小千帆一個人知道，就在他砸彎鑿子時，石碑上的脈絡又變了，他瞟了一眼，這下可沒有氣壞，當即發狂，瘋狂的毀了鑿子和鎚子，不惜一切的葯砸壞石碑。
那到底是什麼情況呢？石碑上的幾個巢族文字翻譯成通用字是這樣的。
「你這個傻小子！」
這不是太過分了嗎，一塊石頭竟然也敢小瞧別人，簡直是叔叔阿姨能忍，千帆不能忍！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