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夢回萬古似今朝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小千帆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感，這讓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隨即又是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知覺。
原本溫暖的水底，現在確實讓小千帆感到刺骨無比，他是知道這一次玩大了，闖進了原本就不應該闖進的地方。
漸漸地，他看到那些宮殿一般的房屋也是漸漸扭曲了，似乎是追溯到無數年以前，似乎有好幾個紀元的距離，一副淡淡的畫卷鋪展開來。
湖水漸漸褪去了，乾涸了，最終顯現出一片肥沃的土地，也是有著排排的房屋，但是是那樣的古樸，原始，不像是任何一個時代的房屋。青灰色的磚瓦，破舊的城牆，坑坑窪窪的大道，一切都是那樣的破舊。
但是，在那個年代，這樣的房屋在世界上，已經算是領先了，畢竟這座古城還是比較繁華的，小販不住的在大街上吆喝，叫賣著身上的貨物，店面之上的商鋪在做著買賣，討價划價之音，不絕於耳。
小千帆就像是行走在這一片世界之上，他可以看見，聽見，但是卻不可以和任何人交流，似乎在觀望著一段歷史。
那個不知名的古城是一片平坦豐腴的魚米之鄉，有一座商埠興旺的城鎮。有一隻巨大無比的檮杌虛影張開著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著這片天地，但是很遺憾，古城之中，並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還是在向以前一樣生活。
小千帆的心瞬間就是揪了起來，不知道有多麼緊張，因為他看到城中之人，是那樣的親切，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家人一樣。
他又看到了，城裡有一對貧苦母子，但是慈眉善目，有著自己的堅持，儘管困苦，但是盡做善事，小千帆何時奇怪，他覺得這樣的兩人很怪異，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有一眾出塵的氣質。但是隨即，他感到身體似乎就是被一團黑洞給吸引，剎那之間心神失守，昏迷了過去。
就在他睜開雙眼過後，他卻是看到有一團彩色的雲團，就好像是剛剛的彩色身影一般，他很詫異，想要問個明白，但是他卻是一句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靜靜的聽著。
那團彩色的身影終究是顯現了身形，竟然是一隻彩色的鯉魚，可以口吐人言，它說大的劫難就要到了，有一場史前未有的大難，就要席捲這座古城，一切人都會在這場浩劫之中喪生。
但是它決定搭救這對母子，它說滅頂之災即將來臨，先祖祠門口的石龍眼睛變紅了，就是大難到來之日，你們母子倆趕緊逃命去吧，最後不忘囑咐，此乃天機，萬萬不可告訴他人，否則自身難保。
瞬間，那隻鯉魚就是消失了，只留下發獃的小千帆，當然，一切都不受他控制，他告訴了老婦人這件事。
善良的母親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每天早晨都去先祖祠看石龍的眼睛。她挨家挨戶告訴大家大禍即將來臨，勸大夥逃命，但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都認為她瘋了。
但是終於有一天早上，母親看見先祖祠的石龍眼睛紅了，母子倆再次挨家挨戶動員大夥，此時風起雲湧，電閃雷鳴。大家才知道之前錯怪了這對母子，於是大家開始扶老攜幼拚命向高處奔去。當這對母子通知完最後一戶時，暴雨便是已經降臨。
小千帆艱難的背著老婦人高處奔去，然而似乎母子這一次的舉動惹怒了上天，上天懲罰他們，無窮無盡的浪花襲來，似乎要將母子二人吞噬但是浪頭準備向他們打去的時候，泥沙湧起，托著母親化成了一座山。
似乎就像是神跡一般老婦人化成了一座山峰，挺拔巍峨，又是帶著無盡的溫暖，就好像是有著一顆悲天憫的內心，拖著倖存下來的人們。
很快，原本的城市化作一片汪洋大海，不見了任何的建築，小千帆感到悲傷無比，漸漸地，他的身體僵硬了，不能動彈，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漸漸地，又是一座小山形成了。
滄海桑田以後，母親化成的山有了自己的名字，就叫做姥山，風景秀麗的姥山。與姥山相對的湖中還有一座小一點的山叫孤山，也叫兒山，是兒子化成的山。遠遠的湖邊兩座小小的孤島，叫鞋山，那是他們跑丟的兩隻鞋。
歲月流轉，時光之矢一旦射出，就會一直不停的向前奔跑，從不停息，小千帆看到，那座廣袤無比的湖泊再一次乾涸，灌滿，再一次乾涸，也不知道是有了多少次，最後，有一群人來到這裡，建立了一個龐大的道統，就叫做九江。
歲月依舊在流逝，九江這個門派一次次的強大，但是也在一次次的衰弱，最後，還是終究消失在歷史的河流中，不見了蹤影。
但是又過了無數年，有一群書生，他們發現了這個地方，開拓了這個地方，建造成為一道試煉場，無數的天驕前仆後繼，想要闖過，但是他們大多失敗了，帶著不甘以及怨恨。
當然，成功的那些孩子，就跟著書生們離開了，一次又一次的，直到最初的孩童也成為了書生，開始監督這場試煉。
漸漸地，書生的群體壯大了起來，他們開始有了矛盾，有了分歧，逐漸分裂，有了好幾支。其中有一支隊伍裡面只有女子，遠走他方。
後來，不知道因為是什麼原因，書生女子之間爆發了極為慘烈的戰爭，打的天昏地暗，慘不忍睹。
他們妥協了，原本一隻佔據這片書院的書生願意共享這片資源，他們還結成了一個聯盟，大戰後的虛弱，讓他們不得不相互守護。
再後來，不知又是過了多少年，有一名女子，大約有十八九歲，來到了這片道場，似乎和小千帆走的是一樣的路，看到了那片不可思議的畫面，但是並沒有代入，她的嘴巴一隻張開，充滿了不敢相信。
就在這時，她的眼神匯聚，雙眼之間出奇的聚焦了起來，發現了遠處還有一個小孩！正在眼巴巴的看著她。
「你是誰阿，為什麼會在這裡？」女子問道，她很難想像，還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小男孩還在這片水底的世界。
「你可以看到我？！」小千帆感到不可思議，這簡直是無稽之談，肯定是自己正在做夢呢！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在和誰在說話呢？「女子很溫柔，說起話來，和聲細語。
「完蛋了，這下子是徹底走火入魔了，竟然產生了可以回答的幻覺！」小千帆始終不會相信，因為這根本就解釋不通。
「不是幻覺，是真的，不信你看看我！」少女優雅的轉了一個圈，眨巴著眼睛。
」不可能！」小千帆不可思議的舉起自己的小手，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小臉，「啊！疼！」千帆又一次震驚到了，又可以感受到疼痛了。
奇怪的還不知如此，只一片天地並沒有水，也沒有任何的黑暗，彷彿是世間最本源的光芒。
「等等，讓我緩一緩！」小千帆擺了擺手，示意少女不要接近。
······
「你說你是麗澤書院的人？」小千帆問道，懶散的躺在地上。
「沒錯，我母親是麗澤書院的院長呢！」少女答道，也是慵懶的靠在一片牆壁之上。
「那你是怎樣進到這裡的呢，總不會像我一樣，是躲藏起來吧！「小千帆問道。
「當然不是了，這裡可是麗澤書院的秘密據點哦，只有母親和我知道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平時都是在幹什麼呢？」小千帆對眼前這個大姐姐很好奇，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修行啊！還能做什麼？」少女回答道，似乎對修行極為抵觸。
「啊，那這個可就是太無聊了，我平時就喜歡做一些壞事！」小千帆笑道，正在一步步的教壞少女。
「不要騙人了，就你這麼小的孩子，能做什麼壞事啊?」
「你這是不相信我嗎？」小千帆著急了，當下就把自己做的壞事抖落了出來。
「哈哈，你是在逗我嗎？怎麼可能，哈哈哈。」少女不信，但是仍然覺得十分好笑，白凈的小臉笑的通紅。
「真的，都是真的！」
很奇怪，每一次當他們準備說出自己的姓名時，總會開不了口，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和小千帆剛剛經歷的一樣。
「那你說，你是來自未來？」少女睜大眼睛，充滿了不可思議，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在她看來，小千帆應該是一個不小心闖入的小孩而已。
「真的，都是真的！」小千帆說道，「我正在準備三大書院的聯合試煉呢！結果搶了好大一堆寶葯，就這樣離開了！」
也就是在一瞬之間，所有的景象又是發生了變化。少女不見了，原地只剩下小千帆一個人，獃獃的躺在地上，看著對面的牆壁。
依舊是時光飛逝，只是這一次，他看到了少女，她在慢慢的成長，慢慢的冷酷起來，但是每一次，進入了這個地方，她總會放鬆緊繃的神經，帶著好奇的神色看著小千帆所在的角落，滿眼都是大寫的思考。
「現在，你還在看著我嗎？」少女自言自語道。
漸漸地，少女長大了，變成了一位成熟的婦人，但是她一生都沒有成親，始終單身一人，不，或許還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陪伴著她。
許多年以後，當她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留下了一塊玉牌在石桌之上，對著當年的角落自言自語道。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是你給了我希望！」
「知道現在，我才相信當年你說的話，那是真的，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的後人不會追究你的，我已經留下密函了。」
「那塊玉牌是一個憑證，你以後可以憑藉著它進入麗澤書院，成為唯一的男弟子。」
「其實，我很羨慕你呢，喜歡做壞事的那個小孩，你一定要幸福哦！」
「那麼，就在未來，當我不再時，希望麗澤書院還在！那時，你會加入我們！」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這裡的啊！」老婆婆幾乎在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白髮化作青絲，皺紋消失了不見，身材也是飽滿起來，簡直和當年的少女一個模樣，找不出歲月雕刻的痕迹。
「我走了，再見！」少女喃喃自語，轉過了身子，從此，她再也沒有回來，這個地方再也沒有其他人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