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媽的害怕,我在伊志平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暴風王國攝政王洛薩就帶著年幼的瓦里安.烏瑞恩國王離開了南海鎮。隨行人員只有五個護衛加上法師卡德加,倒不是他們不想帶更多的人,只是這裡能找到的、比較健壯的馬匹只有八匹。
雖然本質上,他們都是難民,但是騎著老馬、病馬甚至驢子前往另一個國家的首都,去覲見一位強大國家的國王,顯然是在暴風王國已經丟失了很多的面子再踩一腳了。
考慮到這是一場漫長的旅途——這支隊伍將要穿過半個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然後要穿越銀松森林,之後再沿洛丹米爾湖繞行。洛丹倫王國的首都洛丹倫王城就在湖的北岸。而他們需要的卻是快速抵達,這次旅途顯然沒有步兵的存在的餘地。
況且,即使是軍隊,其中的大部分也已經十分疲憊,或是飽受恐懼和驚嚇,他們只想和倖存的同伴們聚在一起。洛薩也不強迫他們。其實他內心也希望留在這個寧靜的小漁村,但是像他這樣的人,總是有責任壓到他的肩上。
一路上忙前忙后提供了大量援助的大公爵博爾特·伯瓦爾需要留守營地,控制部隊,安撫難民以及以防萬一獸人打過來。而除了博爾特之外,洛薩找不到一個地位夠高又有足夠能力的貴族來替他跑這一趟——除了送小國王過去之外,他還得說服剩餘的六個人類國家聯合起來,共同面對獸人的威脅。甚至洛薩覺得,博爾特也未必能做好這個任務,所以,大公爵受命留守,而洛薩帶人從南海鎮出發,前往洛丹倫。
「看啊,」趙昆目送著一行人消失在遠方,才對身邊的米萊狄說道,「他們騎著犁田用的「駿馬」,在艾澤拉斯勇士的帶領下,去找洛丹倫的國王商量如何拯救這個世界的問題了。」
說著,他差點笑出聲來,但還是忍住了。「現在我們有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我希望在他們回來或者叫我前往之前,把黑龍軍團的問題解決掉,同時拿到前大地守護者、黑龍之王、死亡之翼耐薩里奧手裡的惡魔之魂……」
——惡魔之魂是黑龍之王耐薩里奧融合惡魔之力與五大守護巨龍之力創造出的一件神器。惡魔之魂擁有近乎神的力量,一萬年前上古之戰時,耐薩里奧用它輕易地毀滅了數不清的惡魔。但耐薩里奧自己也被惡魔之魂的邪惡力量所腐蝕,他在上古之神的蠱惑下迷失了心智。
後來,他反而對盟友倒戈相向,其他四色巨龍損失慘重,特別是藍龍,幾乎被滅族,在其後的一萬年裡都沒有回復元氣。黑龍的形態也因為惡魔之魂發生了可怕的變化——原本光滑的皮膚變得四分五裂,只有用強大的魔法才能將其固定,炙熱的岩漿從身體內部湧出,耐薩里奧這時就如同一座隨時將要噴發的火山,他的怒火將要吞噬一切。
而作為匯聚了五大守護巨龍之力以及所有參與制造儀式的巨龍本源力量的神器,惡魔之魂對其他巨龍有著無可匹敵的制約能力,惡魔之魂可以輕易的令周圍的巨龍變得異常虛弱。只有當時沒有注入自己黑龍之力而是注入了上古之神神力的耐薩里奧是個例外。所以只有黑龍和其他種族能夠使用它。同時也只有黑龍之王耐薩里奧能毀滅它。
上古之戰後,耐薩里奧被擊敗,惡魔之魂也被瑪法里奧藏了起來。但是根據趙昆得到的信息,似乎耐薩里奧早就掌握了惡魔之魂的位置。可惜的是,在那個巨龍聯合的魔法之下,死亡之翼和艾澤拉斯的原住民永遠也無法直接使用惡魔之魂的力量——至少目前看來如此。
不過對於趙昆來說,這些都無所謂,他並不在那魔法的影響範圍之內。只要拿到惡魔之魂並擊殺死亡之翼,他就可以把五色巨龍軍團都當成奴隸來控制。可惜這個宏圖還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找到死亡之翼或者惡魔之魂。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一個問題。因為死亡之翼似乎試圖用魔法影響這些來自艾澤拉斯世界之外的生命,讓他們找到惡魔之魂,然後按他的想法使用它。
為此,他一面讓米萊狄把奧妮克希亞騙出來然後囚禁起來,試圖從她嘴裡撬出她父親的信息。另一方面,從暴風要塞到艾爾文森林,再到赤脊山,到處都有他的偵查守衛,時刻監控著獸人控制區域的異常魔法波動。
「啊,看起來是時候給公主殿下上一點真正的措施了,雖然一個堅持反抗卻屢屢失敗的不屈版公主口嫌體正直的里番會很好玩,但是情況特殊,也只能先把她改造成RBQ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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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格瑞姆.毀滅之錘,部落的大酋長,正在考量他四周的情況。
此時此刻,獸人正站在暴風城的中心,看著部落的戰士們把這座曾經偉大的城市徹底摧毀。昔日的王都,如今每一個地方都是殘垣斷壁,就連石質建築也無法免於焚毀的命運。
屍體和瓦礫散亂得橫在街上,石板上四處都是乾涸已久鮮血。遠處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說明又有倖存的人類被發現然後被折磨。
太棒了,毀滅之錘點點頭,真是太棒了。
雄壯的暴風城原本是部落的一大障礙。他也曾懷疑過自己是否能攻下那堅固的城牆,擊倒那些堅定守護在這裡的戰士。儘管部落擁有決定性的數量優勢,但人類卻憑著頑強的決心一次次地反擊。在這一點上毀滅之錘尊敬他們。他們都是值得尊重的對手。
但是現在他們輸了,如同所有其他敵人一般,註定要敗在部落的力量之下。城市被攻破,居民們非死即逃。現在,這片土地屬於部落了。這片富饒的土地,很像他們故鄉在遭受災變前的樣子。那場由古爾丹和他的偏執所導致的災變。
想到這裡,毀滅之錘又再度心生厭惡。古爾丹!那個奸詐的所謂由薩滿變成的術士,弄出的災難已經無法用他的命贖罪了。如果不是他打開了通往這個世界的通道,他早就被憤怒的族人給五馬分屍了。可這個篡逆者竟將這一點轉化了他的優勢,甚至還控制了黑手—也許黑手從來就是他的人。毀滅之錘觀察過這位前酋長很多年,也知道這名魁梧的獸人其實比他表現出來的要聰明。但還是不夠。古爾丹通過黑手的自負輕易地控制了他。毀滅之錘確信,將各個氏族聯合成部落的這一計劃背後,肯定有古爾丹的一份。暗影議會隱藏在幕後,控制著整個部落,用「建議」主導著黑手的行動,而黑手自己卻渾然不覺。
毀滅之錘咬了咬牙。至少現在,這一切都終於結束了。在大酋長被那個人類在一對一的戰鬥——那是獸人古老而光榮的傳統,馬克戈拉——中殺死之後,奧格瑞姆終於得到了那個位子。要對付的只剩下暗影議會。而這正合他意。
他對接下去的回憶感到興奮。大多數獸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個議會的存在,更別說是它的成員和場地。但毀滅之錘猜到了他可以問誰。半獸人迦羅娜在經受折磨后供出了議會的位置—也許是她非獸人的那一半血緣削弱了她的抵抗力。當他闖入那場會議時看到的術士們的表情是如此的美妙,甚至比他之前偵查時以及屠殺他們時所看到的還要美妙。毀滅之錘在這一天已經徹底粉碎了暗影議會的力量。他永遠不會像之前的黑手一般被這些人控制。他將選擇自己所希望的戰鬥以及制定他自己的計劃,而這些全都是為了去保證自己族人的生存而不僅僅是為了一個人的私慾。
就如同他思維的召喚一般,在不遠處一條寬廣但是血跡斑斑的路上,有兩個行走的人影闖入了他的視線。其中的一位身材比一般的獸人要矮小,而另外一位雖然要高上許多但卻有著一個奇特的身形,毀滅之錘立刻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他冷笑著,獠牙扭曲了他的嘴唇。
「那麼你完成了你的任務么?」當古爾丹和他的僕人寇加爾靠近時,他大喊著。他努力將自己的視線保持在這個術士身上,勉強控制著使自己銳利的目光不投向旁邊那位笨重的僕人。毀滅之錘和食人魔戰鬥了一輩子,就如同大多數獸人一般。他也曾非常厭惡黑手想出的與這種畸形的生物聯合的主意,不過他也承認這些東西在戰鬥中非常有用。儘管如此,他依然不喜歡並且不信任他們。而寇加爾比他們中的大多數更糟糕,他屬於一個稀有的品種,一個雙頭食人魔,比他的那些殘忍的同胞擁有更多的智慧。於是寇加爾是一位法師,一個擁有如此能力的食人魔所出的主意會讓毀滅之錘感到擔心,再加上寇加爾還得到了控制暮光之錘的權利,其中也展露出的和追隨他的那些獸人一般的狂熱……這些都使的這個雙頭食人魔非常的危險。雖然毀滅之錘並不想表露出自己有這些的想法,但是當這個食人魔法師靠近時,他將自己的戰錘緊緊得握在手中。
「還沒有,高貴的毀滅之錘。」古爾丹停在了他旁邊回答道。這個術士除了看起來很瘦弱以外沒有其他問題。
「那就趕緊去完成它!」
「不,毀滅之錘,現在,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擺在我們面前,那是一條通往強大力量的道路。」古爾丹說,眼中充滿了慾望。不過所有屬性古爾丹的獸人都知道,那必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慾望。古爾丹的眼中沒有女人、美食或者是財富。術士所追求的,只有力量,而且他會為了獲得這個力量做任何事。他曾經對他們那如今瀕臨毀滅的德拉諾世界所作的一切已經證明了這點。
「力量?」毀滅之錘舉起了自己的戰錘,質問道,「是給你的力量,還是給部落的力量?」
古爾丹臉上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當然是給我們彼此的。」
術士的聲音逐漸變低,進而轉化成了詭密的細語。
「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是一個超越我們想象的古老存在的墓地,它的存在比我們家鄉的聖山還要悠久一萬倍。那地方沉睡在波浪的深處,而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可以摧毀一個世界!還等什麼,我們應當去拿到這個力量為我們所用,然後將沒有人可以反抗我們!」
「不,古爾丹。」毀滅之錘不為所動,反而憤怒了起來,「現在也沒有人可以反抗我們!我更希望使用戰錘或者戰斧而不是那些你發現的骯髒的魔法!看看你帶來的力量對我們的世界,對我們的族人做了什麼?最後一次警告你,我不會允許你再一次的試圖破壞這個我們剛剛開始進行征服的新世界!」
「不,你根本不懂這力量的強大!」術士也憤怒的叫嚷了起來,似乎完全拋棄了自己所精心偽裝的奴隸身份,「那片水域的深處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未來。這個部落只不過是我們族人未來的第一步,我將會帶領他們走得更遠,而不是你!」
「注意你的態度,術士。」毀滅之錘回答道,他的戰錘舉了起來輕輕的敲了一下古爾丹的臉。「想想你那寶貴的暗影議會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就可以立刻砸碎你的頭骨,到那個時候,你的未來又在哪裡?」
然後他朝著高大的寇加爾怒目而視,「別指望這個愚蠢的食人魔可以拯救你。」
毀滅之錘發出可怕的吼聲,舉起了戰錘。食人魔魔法師立刻後退了一步,兩個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我以前曾經砍過食人魔,甚至是戈隆,我現在依然可以再一次的做到」,他也邁出了一步,保持著和食人魔的距離,「你們的目標將不再重要,你們只能為部落服務。」
「當然,強大的毀滅之錘。」識時務的術士選擇了低頭,「你是對的,部落必須被放在首位。」
他露齒而笑,憤怒的情緒已經消失或者說被再一次埋在了心底。「我很快會交出我所承諾的戰士,他們無人能敵而且將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下,這將是部落征服世界的強大助力。」
毀滅之錘也笑了起來,並緩緩的點了下頭。「那麼很好」,他說道「我不會忽視任何可以確實的使我們成功的東西。」說完,他將臉轉向一邊,不再理睬術士和他的僕人,古爾丹顯然明白了這個暗示於是鞠了一躬然後慢慢走開,寇加爾重重的踏著步子跟在他的身後。
毀滅之錘明白他必須非常密切的關注著這兩個人。古爾丹不是那種不在意侮辱的,或者說允許誰長時間的控制他的人。但在那以前,他的法術將非常的有利用價值,並使毀滅之錘能從中得到很大的好處。
心裡想著這些,毀滅之錘開始尋找他的另外一個副官。他最終在一個似乎曾是大會廳的地方找到了他,那人正在用剛找到的食物和美酒慶祝著。
「祖魯希德!」這個獸人薩滿聽到了喊聲,立刻站了起來。在發現來者是毀滅之錘之後,他便將食物放在一旁,快步走了過去。雖然已經是一個瘦弱而且皺巴巴的老獸人,但祖魯希德那灰色的破破爛爛的辮子下依然有著一對神色銳利的棕紅色的眼球。
「毀滅之錘!」和古爾丹不同,祖魯希德並沒有鞠躬,而且毀滅之錘也不在意這個。祖魯希德自己就是一個酋長,龍喉氏族的首領。他同樣也是個薩滿,依然陪伴著部落的唯一的薩滿。因為這種能力或者說他們可能提供的東西使毀滅之錘非常有興趣。
「那件事進行的怎麼樣?」毀滅之錘也不寒暄,直接接過了祖魯希德遞過來的酒杯。那裡面的美酒非常的不錯,一些流進杯中的人類鮮血讓這酒更加的美味
「還是老樣子」龍喉氏族的首領回答道,但是一種厭惡很明顯的表現在他的臉上
幾個月以前,祖魯希德曾經告訴毀滅之錘他被一個奇怪的預言所困惑著。一個關於一個奇特的山脈的預言,有一個具有強大的寶物埋藏在這篇山脈之下---不是關於財富而是力量的寶物。毀滅之錘尊敬這位年老的酋長而且很清楚的記得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位薩滿的預言的所能帶來的力量。於是毀滅之錘答應了祖魯希德的請求,讓他帶領著自己的氏族去搜索那個山脈和隱藏在其中的那個力量。這件事雖然花去了幾個星期但是龍喉氏族最終在地底的深處發現了了一個大洞穴,和一個奇特的物體,一個被他們命名為惡魔之魂的金色的圓盤。雖然毀滅之錘還沒有親自見到這個人工製品,祖魯希德向他保證那個東西散發著巨大並且難以置信的古老力量。很不幸的是,要得到這個力量似乎非常的困難。
「你曾向我保證你能控制這個力量,」毀滅之錘提醒著,將空酒杯扔向一旁。酒杯擊中了遠處的牆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我會的。」祖魯希德向毀滅之錘保證道。「惡魔之魂包含了巨大的能量,他的力量可以讓我們粉碎群山並且撕開天空!」他皺了皺眉頭。「但是直到現在,他依然抵抗著我的法術。」
停頓了一下,他又搖了搖頭說,「但是我會發現那個關鍵,我知道我會的,我曾經在我的夢中看到了這一切,然後當我們獲得了這個力量時,我們可以奴役任何我們挑選的僕人!然後當他們在我們的控制下時,我們將統治這片天空,然後讓暴雨以及火焰降臨在所有試圖反對我們的人頭上。」
「非常好。」毀滅之錘拍了拍祖魯希德的肩膀。他絲毫不懷疑他的忠心。毀滅之錘很明白,不管發生了什麼,祖魯希德都不會轉過身來對抗他或者對抗他的人民。而且如果這個惡魔之魂能做到祖魯希德所承諾的一半,如果這東西真的實現了這位薩滿的預感,這將確實的給處在戰爭中的部落一個非常大的優勢。「當一切準備好時告訴我。」
「那是當然的。」祖魯希德從一個帶著血跡的金色酒桶里重新盛滿了酒,然後舉起酒杯向毀滅之錘致意。「我會儘快——」
「抱歉打斷一下。」
兩個獸人回過頭去,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敢於打擾兩位酋長之間的談話。
然後,他們愣住了。
一男一女兩個人類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那男子身形魁梧,留著黑色的鬍子以及整齊的髭鬚。那女子則身形嬌小,膚色皎白,一頭長發十分的柔順。兩人都有著光亮平滑的黑色頭髮。
「是他嗎?」
「是……的。」那女子回答道,她的聲音就好像是滑落的絲綢一般柔和,同時語調中也顯示著她正承受這某些『痛苦』。
「很好,公主殿下,希望你沒有辨認錯誤你父親的魔法。」趙昆笑著說道。他撫摸著奧妮克希婭的面頰,而奧尼克西婭則不得不將她的臉靠在趙昆的手中,勉強朝他笑著。
「很快之後,我就將得到惡魔之魂,然後就會有兩個世界任我們擺布了,再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他親了親她白皙的額頭,同時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一瞬間,大吼著衝過來的兩位獸人就都摔了出去,不過毀滅之錘摔出去的距離格外遠。
「很好,」趙昆看了看聞聲趕過來的獸人,笑著露出了白亮的牙齒,「我們走。」
說完,他上前一步,左手抓住了被摔懵的老獸人,「來吧,奧妮,去看看我們的新家和新奴隸吧?」
「當然了,主人。」奧妮克希婭強笑著說道。
趙昆於是伸出右手,攬住黑龍公主的肩膀,而奧尼克西婭用她那雙精巧、白皙的小手圍繞著他的二頭肌,之後一人一龍一獸人一同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轉瞬之後,那片幾人曾經站立過得地方只剩下晚間微風的響動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