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面者污起來自己都害怕（九）
古樹們乒乒乓乓和黑獸軍團的人打作一團。
只是就趙昆、或者其他智商正常的旁觀者角度來看，被打得枝杈橫飛的古樹們絕對不是佔上風的那一方。
大自然的力量，似乎也不是那麼無堅不摧。巨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頓時心生退意。在cosplay模式下，他能發揮的力量只有這些了。這力量足夠摧毀上千人的黑色獸人，將那些北斗神拳的山寨貨壓倒，也可以消滅巨龍，但都無法徹底擊敗那個白袍人。
這還打個屁！
無論是使用夢魘之力，還是爆發污力，甚至是使用奧術、聖光，以白袍人目前表現出的戰鬥力，趙昆其實很有把握，但是自然之力——這個世界的大德魯伊是不會無節制的使用自然之力的，更別提肆無忌憚的抽取生命力量了。
唉。
巨熊咆哮了一聲，月火術以機關槍的頻率在白袍人的腦袋上落下，打的對方的血色護盾搖搖欲墜。假如不考慮巨熊那個后跳的動作的話，這看起來就是一次猛烈的攻勢的前奏。
但巨熊只是拉開了距離，然後化作一隻風暴烏鴉，拍了拍翅膀就從這個戰場上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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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澤拉斯的趙昆化為污鴉離開的時候，現代都市裡的趙昆也通過騎女子網球部那些公車的方式，摸到了隱藏於其中的污力脈絡，進入到那舊日支配者伊格羅納克留下的遺產，污力之網中。
若非魔法師，這條路必然是有進無出。可即使是魔法師，也不一定能保證從這非為凡人所建的陰影世界中走出去。
趙昆從更衣室出來，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座石廳，四面各有一道門。而在他身後那個連接著現代都市的更衣室的通道，也隨著污力被趙昆吸收而變得虛幻起來，最終消失不見。
他想了想，男左女右，於是推開了左邊的門。毫無疑問，門裡黑漆漆一片，即使用偵測魔法，也看不到裡面的內容——在這個空間里，起作用的只有污力。
感受著體內的力量，他毫不猶豫地踏進左邊的門。可惜，這一個房間和上一個房間完全相同——如果不是這個節點是空的，那就是這個房間的污力早就被取走了。
這很正常，這個污力網路的空間並非是獨立的，每個房間都對應著若干個具備污力的存在，然後在這裡形成一個場景。而這些東西，都必然是在現實里存在的，不論是存在過還是將會存在。在這裡，時間與空間的法則並不與現世相同。也許兩個房間的存在隔著數十年，或者數千里，這一點也不奇怪。
可這不意味著要拿走污力必須得通過這網路。不然的話，他之前就不是在費勁的尋找污力而是直接尋找起污力網路的入口了。截止到融合之後的他接觸到那女生之前，趙昆甚至都不知道這星球上存在一個網路。
他再次選擇左邊的門，推開后，看見的是又一間四扇門的石頭大廳。
這是這星球污力節點太多還是已經被搜刮過一遍了？
他搖了搖頭，繼續堅持自己的選擇。
就這麼一直經過了四個房間，他終於來到了一個橢圓形的房間。
房間里有一個藍色的晶體，趙昆走過去，向裡面輸入了一點污力，時空瞬間變化了起來，無面者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時空長河中位置發生了移動，向著未來的方向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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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所謂的校學生會選舉演講？」
趙昆眯起眼睛，發現自己正穿著那個愚蠢的學園的校服，站在一個體育館的檯子一側的小房間里，講台下面是黑壓壓的學生群。
也不知道那幫人聚集起來是等著誰發言？
無面者看了看屋子裡的三個人，他自己，音川紗織，森本蕾娜，再看了一眼檯子後面的牆上掛著的橫幅，上面只說是競選校學生會會長的演講會。
就在趙昆東張西望的時候，班主任松野一臉緊張的沖了進來，問道：「感覺怎麼樣啊？」
「除了音川有點緊張外，其他人還好。」
財團富X代女森本蕾娜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搭理老師，而音川緊張的不行，面對著這位年輕的女教師探究的目光，趙昆十分敷衍的回答了一下。
「音川，要是你緊張……」
「我沒事啦，松野老師。」
「喝口飲料放鬆下吧。」
「謝謝啦，」音川接過了松野老師給她的果汁，把吸管弄上，很快就把果汁吸完了。
趙昆在她身後，眉頭一跳，從她開始喝果汁開始，身上的污力就逐漸的增長了起來。但這污力並非十分明顯，而是若隱若現，顯得非常虛幻。
「時間到了。」一個龍套臉走了進來，來叫音川。音川把果汁扔進了垃圾箱，整理了下衣服。
「走吧，音川。」
「嗯。」
「加油！」
「我會努力做到最好的。」她充滿自信的說道，然後和森本蕾娜離開了房間。
「這太愚蠢了。」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的趙昆聳了聳肩，看向那個果汁瓶子，輕蔑的笑了笑。
接下來的故事果然很污，光看開場就知道。趙昆看著森本蕾娜發表了短暫的演說，然後看著被算計的音川紗織在台上失禁……
「無聊的鬧劇。艾澤拉斯還在等著我的支援呢。」確定了污力存在位置的趙昆根本懶得等這個排泄PLAY以及後面想必更加重口的PLAY進行下去，已有的污力便形成了兩把白色的鐮刀，呼嘯著席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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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烏鴉很快就飛回了達納蘇斯，徑直回到神殿。
令他吃驚的是，迎接他的並不是神殿的女祭司之一，而是他自己的一名手下。當他走近之時，那個焦急不已的德魯伊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帕爾西斯！」這個德魯伊訓練有素技能純熟，擅長變化風暴烏鴉形態。要是多加調教的話，或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位聲名煊赫的大德魯伊。「你不是被派遣到灰谷去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不應該由我來回答，導師，」帕爾西斯尊敬地回答。這位年輕的德魯伊顯然已經筋疲力盡了。「另一個人比我更有回答的資格。」
他聽到裡面傳來女祭司們祈禱的聲音。稍稍有些沮喪的趙昆瞥了帕爾西斯一眼，發現年輕的暗夜精靈面帶憂慮。看來自打他離開這裡以後，事情發生了一些不如人意的變化。
他們走進房間時，原本正領著四名資深女祭司圍著石台一同祈禱的泰蘭德轉過身來。艾露恩之光不僅照耀在她和女祭司們的身上，也灑向躺在石台上的那個人影。
是一名哨兵。瑪法里奧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顯然，他不應該認識她。但她紫羅蘭色的皮膚看上去毫無血色，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他沉默地來到月之女祭司身邊。泰蘭德靠過身來對他耳語道，「她名叫艾拉德里婭·雲翔，是個來自灰谷的信使。」
「一個受傷的信使？」
高階女祭司正要繼續說下去，但那哨兵突然呻吟了一聲。她睜開眼睛望向兩人，最後把目光匯聚在了趙昆身上。
「大—大德魯伊……那麼說，您知道了……」
她努力動了動身子以便更好地面對著他，這樣一來卻露出了一道又長又深，幾乎橫貫她整個上身的傷痕。她是怎麼活下來的？而且，她身上還有其他較小的傷痕，雖然那道巨創是最為嚴重的。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正瀕臨死亡。她負責將一封來自指揮官哈德里莎的特急信件送到此處。獸人們打下了她，俘虜了她，並準備把她騎到死，但其中有一個人認為戰士不應該這樣死去，於是給了她幾乎致命的一擊……」
大德魯伊望向泰蘭德以求證這個可怕的消息。而她悲傷地點了點頭。
「他們——他們潛入防線後方……」艾拉德里婭嘶啞地說道。顯然她雖說情況不妙，卻仍能聽清他們的話。
「你必須好好休息，」高階女祭司向她建議道。「在月之聖母的祝福下，你的意志和力量將有助於你的康復。」
艾拉德里婭劇烈地咳起嗽來。鮮血濺上了泰蘭德的長袍，但她既沒有移步躲開也沒有伸手擦去。此刻她所關心的只有信使本人。
「當我躺在那裡，逐漸死去的時候……我向她祈、祈禱，」哨兵繼續說道。「我祈禱要、要是她能讓我堅持到完成自己的職-職責，那我-我就死而瞑、瞑目了。她恩准了這、這個祈、祈禱。」
「當我在哨站西邊不遠與森林交流的時候，我發現了她，」帕爾西斯解釋道。「樹木為附近發生的一切事件感到不安。於是我便前去查探……然後就找到了她。」
德魯伊迅速地描述了他發現屍體的情景。帕爾西斯至少看到了四個死去的獸人，其中兩個從傷口被撕裂的方式來看只可能是被角鷹獸殺死的。
「可、可憐的暴風，」艾拉德里婭低聲說道。「他是個非常忠誠的朋友。」她又咳了起來。泰蘭德拿起一張毛巾擦乾淨哨兵的嘴唇。
「我儘力去幫助她，但她早已失血過多。」德魯伊露出羞愧的表情。
泰蘭德搖了搖頭。「誰也沒法做得更好，帕爾西斯，哪怕是一位姐妹會的祭司。」
「他、他還把我帶到這來……」哨兵說道。
「我儘可能地為她治療，然後變成風暴烏鴉形態，」帕爾西斯解釋道。「這是一段艱難的飛行，但我知道不能停下來休息。」
「他們拿……拿走了信件，」艾拉德里婭大口吸著空氣繼續說道。「但我知道……知道指揮官想要說……說些什麼……」
趙昆嘆了口氣，「你省些力氣吧，好好養傷。在這裡的每一個人現在都已經知道灰谷森林的局勢堪憂了……我們會儘快派出援軍的。」
艾拉德里婭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對於你所做的一切我們感激不盡——」
然而，信使的胸口已經不再起伏。
泰蘭德彎下身去，用手拂過艾拉德里婭的身軀。「她……走了。」
「她看上去就像在微笑一般，」帕爾西斯有些哽咽地說道。「我想讓她多休息一會，但她堅持……」
高階女祭司直起身來。「她向艾露恩祈求，而月之聖母認為她值得幫助。老實說，我很驚訝她居然能撐到這來，更不用說告訴我們所發生的一切。」
「現在該由我們來確保她的犧牲不會白費，」珊蒂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艾拉德里婭的死令她語氣嚴酷。珊蒂斯向來把麾下哨兵視如己出。
「我儘力了，將軍。」帕爾西斯脫口說道，不知為何他有些畏懼這位著名的戰士。
「我也認得你，德魯伊。我個人對你在灰谷的工作表示歡迎。」她大步走向艾拉德里婭的屍體。「我記得她。一名老練的騎手……幾乎和我一樣出色。哈德里莎選對了人。」珊蒂斯又對著泰蘭德和瑪法里奧補充道。「顯然我們必須馬上派兵增援。」
趙昆咳嗽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
「我剛剛從灰谷回來……」
「什麼？」泰蘭德向丈夫問道，顯然對於這種危險的嘗試十分驚訝，「吾愛，你怎麼可以——」
「我變成風暴烏鴉去灰谷轉了一圈。自從灰谷方面遇襲且聯繫被切斷之後，我早有這個心思。」趙昆嘆了口氣，「情況不樂觀，雖然對方明顯只是前鋒，但其中就已經有了不下於我的存在。所以，草率的行動只會將局面變得更糟糕。」
「是的，大德魯伊。」珊蒂斯行了一禮，「那您的意思是？」
「集結主力部隊，同時帶上冒險者。」
「可他們才剛剛降臨在世界樹之下……」
「所以需要讓他們快點成長起來，珊蒂斯，儘可能多的發布一些給予冒險者的任務，一些物資上的消耗不算什麼，殺之不盡的冒險者更加具備……」趙昆停頓了一下，把炮灰一次吞了回去，「……價值。」
珊蒂斯看向泰蘭德。月之女祭司點了點頭。她於是開口，「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大德魯伊。關於集結部隊和冒險者的事情，我馬上就去處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