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確實是天價
“沒有嗎?我還以為你缺錢呢”
盛夏繼續搖頭。
“那是,生意上遇到什麽問題,想讓我跟你探討探討?”
這下,盛夏是真忍不住想哭了。
爹耶,不帶這麽折磨人的,要不您直接給我一刀得了。
看著盛夏如此模樣,傅景琛終是不忍,頂著十二萬分的壓力開口,“叔叔,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夏夏了。”
盛安達裝傻充愣,“你是夏夏的老師,私下裏又是好朋友,你們之間有點小秘密不必跟我說。”言下之意就是,你想跟我閨女說什麽你請便,不用跟我報備,還刻意強調,你們是好朋友。
好朋友幾個字嚴重刺激了傅景琛。
他還以為之前那次談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現在看來,這老爺子是想耍賴?
要是其他人,傅景琛指不定已經按耐不住他的小暴躁脾氣,直接拎出去槍斃五分鍾。
可對方是盛夏的爸爸,他不敢亂來更不敢揍人,隻好賠笑,“叔叔您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我是夏夏的男朋友,年紀也不大,社會經驗也不多,以後還需要叔叔多多的指點和擔待。”
盛安達手中的小刀頓了一下,險些劃到手。
他眯眼看著傅景琛,眸子中終於流露出一絲不滿,小子哎,你膽子挺肥啊,我都這麽繞彎子了,你還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盛夏一看到這個眼神就覺得事情不妙。
別看盛安達平時很好說話,涉及到他兩個閨女的事兒,他絕對相當嚴肅。
要是她年紀大了嫁不出去那還還說。
問題的關鍵是,她還小。
而且在盛安達心中,盛夏乖巧,懂事,聽話,是他的小棉襖。
總之,誰也別想從他手裏把他的小棉襖搶走,哪怕這個人是他平時十分喜歡和看好的,隻要跟他搶女兒,那就是他的敵人。
“小子,你爸媽難道沒有教過你,在長輩麵前應有的禮數?”
禮數當然教了,不過沒教過怎麽跟未來嶽丈相處。
這話傅景琛肯定是不敢說的,隻能規規矩矩站在那裏,十分乖巧。
不過盛夏注意到,傅景琛十分緊張。
盛夏微微蹙眉,腦子快速轉動著。
她現在肯定不能貿然行動,更不能幫傅景琛說話,否則,她爸隻會更加變本加厲。
“難道他們沒有告訴過你,在長輩不想看見你,不想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就應該主動閉嘴,或者主動離開?”
傅景琛抿唇,不敢接話。
盛安達這才覺得順眼了,“好了,看來你已經理解我的意思了,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想看見你,哦,不,是以後都不想看見你,你可以滾了。”
滾,那萬萬不能。
“叔叔,您說的其他我都聽,這個不行。”
盛夏憋著笑,認識傅景琛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麽吃癟。
“怎麽,你覺得我沒有威懾力,還是說在你心裏不把我當成你的長輩,所以不肯聽我的話?”
沒有威懾力,嗬嗬,您老最厲害,誰也不是您對手。
至於不把他當長輩這種話,傅景琛更是不敢接。
反正,怎麽說都不對,傅景琛索性耍賴,“不管叔叔您怎麽說都行,反正要讓我走,絕對不行。”
盛安達立即就站了起來,好像受到了某種巨大的挑釁。
手中蘋果刀子也忘了放下,直接指著傅景琛。
傅景琛沒什麽反應,盛夏隻覺心裏一跳。
“爸,有話好好說,你拿著個刀嚇唬誰呢?”
盛夏不擔心傅景琛避不開,她隻是擔心老爸控製不住自己。
更擔心傅景琛這個傻帽會直接受著不躲開。
盛安達好似這才反應過來,急急把刀子放下,但是被盛夏這麽一打岔,之前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憤怒好像也減少了大半。
他瞪著傅景琛好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盛夏隻覺好笑,自己父親是一個多高大果斷的人物,在這件事情上,居然也像個三歲小孩子一樣幼稚。
不過,不管是傅景琛的執拗,還是盛安達的幼稚,他們的本意都是為了她好。
自落水到現在一直空出一塊的心,好像在這一刻,徹底被填滿了。
盛夏走過去,一把拉著盛安達的手臂,“爸爸,想不起來要說什麽的話,就先不說,反正你隻要知道,我永遠都是你的小心肝小棉襖,這一點,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盛安達斜了盛夏一眼,一副盛夏就是個吃裏扒外的表情,看得盛夏頻頻發笑。
不得不說,不管傅景琛說多少句,威力都比不上盛夏這一句。
盛安達眼眶微微泛紅,他的閨女,就是了解他。
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麽。
但是,他暫時還不想讓這小子過的這麽舒暢。
傅景琛是打算今天把這件事一次性說清楚的,省得下一次再見到,盛安達又開始耍賴。
接觸到盛夏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後,也隻好停下。
莫非,媳婦還有什麽辦法不成?
這麽想著,傅景琛也不糾結,屁顛屁顛跑上去討好盛安達,端茶遞水開飲料跑腿,狗腿至極。
其實盛夏並沒有什麽辦法,她隻是覺得,這件事既然盛安達已經知道,這就可以了。
來日方長,傅景琛對她是不是真的,到底適不適合她,他們總能看到。
而且在盛夏看來,盛安達也不是真的討厭傅景琛。
既然不討厭,那就是喜歡。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假以時日,等她長大或者等他習慣,他會接受的。
反正她又不是馬上就要嫁人,他們,有的是時間讓彼此去習慣和適應。
季慧茹是第三天醒過來的。
吳媽抱著她哭了好久,遭此大劫,季慧茹心有餘悸。
“老公,我真的覺得吳媽對小沫的教育出了問題,小沫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要是椅子放任,縱容下去,將來肯定會出更大的事。”
盛安達點頭,“小沫已經為她的任性付出代價,希望她在裏邊的這些日子能想清楚。”不然的話,他也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教育。
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是剩下悔恨。
夜深人靜時,盛安達不止一次悵然若失。
要是當初,他再謹慎一點,就不會著了那女人的道。
那時候,事業才剛剛起步,剛剛買了房子,擔心吳媽一個人收拾不過來,這才起了再找個人一起的心思。
那個人,也是人才市場推薦過來的。
二十多歲的女人,穿著樸素,長相秀麗,看著也本分,他們就收下了。
誰知道……
那女人剛來家裏一個多月就開始偷東西,被吳媽發現之後,他們本來是打算把那女人趕走的。
那女人聲淚俱下,哭的肝腸寸斷。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爸生病住院,我媽賣了老家的房子還是不夠,急得生了一場大病,現在整個家裏,就隻有我一個人是好的,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我一直知道你們善良,但是那是好大一筆錢,我實在沒有辦法跟你們開口借,因為我,以我的工資,就算把我賣了也不行,我,我想著夫人首飾那麽多,我拿了一兩個應該不會察覺,是我鬼迷心竅,是我錯了。”
得知這個事情之後,兩人第一次心軟。
季慧茹首飾確實很多,但很不巧,她偷走的是季慧茹母親送給她的一個玉鐲子,成色極好,價值連城,那也是季慧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季慧茹心地善良,一直覺得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就經曆這種事情實在很可憐。
所以後來,看在那女人把鐲子還回來,態度又很好的情況下,他們不止繼續留下了她,還幫她墊付了醫藥費。
她感激涕零,說這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他們。
他們不需要她當牛做馬,隻需要她好好生活就行。
畢竟在兩人心裏,那女人雖然用錯了方法,但是她對家人的感情,讓他們很感動。
秉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心態,盛安達甚至沒有去調查過關於那個女人所說的一切,就直接把八萬塊錢給了她,二十年前,傭人的工資每個月隻有一千五左右,八萬塊,確實是天價。
那女人也確實消停了好長時間,她勤勤懇懇的工作,口才很好,時不時還會給季慧茹說笑話,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子。
而且,在她的堅持下,她每個月的工資她隻拿了五百塊給她父母做生活費,其餘的,直接扣下還債。
她總說,“雖然錢很少,但是還一點是一點。”
於是,季慧茹養虎為患。
誰能想到,這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在盛家做事情半年後,季慧茹懷孕了。
但是盛安達和季慧茹之間的感情半點也沒有受到影響,甚至更好了。
那女人的看著兩人的表情,漸漸的不再掩飾,也會偶爾暗示季慧茹,“夫人,您這樣了,萬一先生有什麽其他的心思可怎麽辦?”
“不會,我相信他。”
“夫人還是要小心點,我聽我媽說,不管多好的男人,隻要身體上得不到滿足,就會有其他想法的,雖然先生和夫人很恩愛,但是生意場上的事兒,誰知道呢?萬一先生架不住寂寞在應酬的時候做點什麽,您可怎麽辦?我看先生每天晚上都應酬到很晚,夫人是不是要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