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曾成坤即將迎接高考，無論是車鵬輝他們還是彭小薇她們或是馮燕、劉思遠和程曉曼媽媽，經常輪番過來看望和鼓勵。不僅讓家裏的水果、牛奶酸奶和多種零食堆積如山，曾成坤的口袋也隨之更加鼓鼓的了。龍富糧還專程送來兩隻老母雞給他補腦，琴琴、萌萌和燕子每天都喜滋滋說一一高考真好！
車鵬輝他們公司因為繼續調整與細化，業績穩步上升，每月淨收已能輕易突破二十萬。黃遠大的廣告工作室也是如此，每月能保持在七萬以上，還增加了一工作間。隻是城區大藥房越來越多，最近處的兩家藥房竟然僅保持十米遠距離，導致車鵬輝他們七家藥房業績連續下滑。最差的三家，每月僅有兩千左右收益，最好的也隻能剛剛過萬。
盡管廣告行業競爭同樣激烈，但曾明還是看好！督促他們繼續加強交流和多了解，兩年後就著手考慮集中成立一家廣告公司。
兒子終於結束高考，輕鬆的他整天賴在廚房不是跟何麗萍阿姨學做煎餅，就是跟胡秀雲學做菜。曾明見兒子已滿十八歲，給了他四千元要他去學駕。哪知曾成坤大笑說他已經報了名，過幾天就去駕校學習。還補充說等姐姐和弟弟妹妹都放了暑假，他們就一起外出旅遊一個月。並帶神秘笑容告訴爸爸，費用全由他和姐姐負責。曾明知道兒子很富有，也懶得繼續過問他們的事，隻是叮囑安全第一，要保護和照顧好姐姐與弟弟妹妹。
兩天後，兒子去了駕校學習，並於七月中旬順利拿到駕照。他的老師太多了，不僅四個叔叔常在晚上帶他去偏僻的新馬路適應駕駛，程曉曼更是積極。這個漂亮活潑、聰明大方的小姨，幾乎成了孩子們的最愛。孩子們去旅遊了，程曉曼休假一個月參與其中。他們先去張家界，然後是想去哪就去哪。
孩子們旅遊離開當天下午，曾明深感突然的接到深圳“小媽”的電話，告知他父親早上在醫院去世。曾明覺得沒必要過去，請求小媽妥善處理即可。至於遺產事項，曾明不想過問，彼此相安無事就好！他獨自去外麵安靜處抽煙，心裏翻湧起說不清的悲與痛。
生活中一些事情還真會奇特與巧合性發生。晚上，忙完顧客餐的曾明剛送走拉潲水的龍富糧，並答應後天去他家恭賀破土建樓房。剛轉身大姐就打來電話，通知他母親在下午時因心髒病突發在養老院去世，現在三個姐姐都在殯儀館等他來商量相關事宜。
這次趙春苗堅持要與曾明同行，兩人匆忙吃過晚餐便開車前往殯儀館。到殯儀館才知道，母親的遺體還放在停屍房裏，姐妹三人都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原來三個姐夫的意見是直接火化了事，沒必要購買墓地，反正今後無人祭奠她。曾明在痛心中表示理解，隨後對工作人員交代安排一間靈堂，遺體明天上午火化。
雖然對母親沒有感情隻有恨，但必定存在母子血脈。曾明覺得還是有必要陪她或是祭奠一晚，就當是一種了斷或道別吧！見弟弟非要堅持設靈堂和買墓地，三個姐姐隻好留下一起布置。靈堂很簡單，靈台上沒有遺像，隻有一對白蠟燭和一個香爐。玻璃冰棺前僅擺放一個花圈，四周擺放六個菊花籃，這種靈堂讓趙春苗是大感詫異！
四姐弟在閑聊時，曾明順便告知父親也於今早去世。三姐妹聽聞，僅是表情木然的沉默了幾分鍾，算是默哀吧！幾分鍾後，大姐苦笑感歎：“天啦！難道這對冤家還有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盟誓？真是活見鬼了！上帝呀！若真有來世，他們倆還是我的父母，我情願胎死腹中！”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曾明和二姐三姐緊隨表態。母親依然靜靜的躺在冰棺裏，她是不是在反思呢？
十一點時，三位姐姐每人給了弟弟兩千後，便叫來一輛出租車離開。趙春苗見隻有她和曾明守靈有點怕，即刻打電話叫四兄弟與四弟媳。一小時後，四兄弟和彭小薇與安靜到來，敏子和蔡亞玲因明早有事不能參加。車鵬輝他們帶來一件冰啤酒、一份鹵鴨、一份鹵牛肉和一袋鹵花生米，隨後擺開喝起啤酒來。
次日上午十點，曾明與趙春苗已將母親安葬完畢。他借鑒龐聰爸爸的墓碑形式，僅叫刻碑人刻上XXX之墓，曾明立於二〇一六年七月十八日完事。回家路上，見心存無名悲傷的曾明一臉黯然開車，趙春苗憐愛的伸手輕撫他的頭。“曾明，別難過啊！有我在呢！”
曾明苦笑說沒事，再叮囑趙春苗不要將這些事告訴孩子們，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
車鵬輝他們都很忙，僅派他做代表去龍富糧家慶賀。“老大，我們一起的兩萬紅包我已準備好了，你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今後坤坤讀大學和結婚也是一樣，你把這邊一家人照顧好就行了！這可不是白送啊！你今後還要繼續給我們參謀呢！嘿嘿嘿！噢，對了，前兩天去易總那開同行碰頭會，他特意找我談起你。他們現在已在全國鋪開，希望我們能夠集體加盟到他那邊，還說待遇你來定。”
“是嗎？問題是我沒這份心思了。但你要密切注意！我肯定他們在這兩年之內會考慮整體兼並你們那七家大藥房。到時你就順水推舟，以後專做藥品、保健品和醫療器械經營，再慢慢的向廣告公司轉移。如果今後醫藥公司還能經營下去，那就兩個板塊同時進行。你們也有八個人，孩子們也開始一個個大了。再過幾年，後備力量就會源源不斷，我有空也會參與。”曾明樂觀道。
“那感情好！有老大你介入，那我們就高枕無憂嘍！”車鵬輝興奮得搖擺起來，被曾明痛打一掌提醒安全駕駛，看得趙春苗噗嗤就笑。
龍富糧家門前還算熱鬧，停有一輛吉利和一輛麵包車。幾個看熱鬧的親友鄰居，正開始兩百三百的湊份子錢。見一輛黑色豐田小轎車到來，隨後就騰出一塊地方。
“哥，嫂子、伯母，恭喜啊！”身著靚麗的趙春苗下車就親熱喊著。衣著整潔還算英俊瀟灑的曾明和車鵬輝緊隨其後，更是讓圍觀者另眼相看。
見趙春苗從挎包拿出一個大大的鼓囊囊的紅包遞給富糧媳婦，很多人都暗自驚呼了！看完破土放完鞭炮，三人便告辭。伯母極力挽留，非要他們吃午飯再走。趙春苗隻得耐心解釋都很忙，要到明年春節時才能來新家熱鬧。見這三人開車來送上一個大紅包就走，村裏人都一致肯定龍富糧家還真有一幫有頭有臉的城裏親戚。
孩子們已外出半月了。這天，曾明給程曉曼打電話詢問他們的行蹤，程曉曼嘻嘻哈哈回答正在桂林玩著呢！下一站去廣州和深圳。曾明再次叮囑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覺得有曾成坤和馮濤兩個小男子漢，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八月，天氣更是火熱，訂餐廚房的生意繼續紅紅火火。但小區物業新負責人卻給他們帶來一股寒意！五十四歲的老劉突然被公司勸退，這私營企業對上年紀的人隨意辭退那都是常見現象。老劉能熬到五十四被辭，也算是不錯了。被辭的老劉爭論了三天，最後拿到五千補償費了事。
新來的負責人姓董，是物業公司老板的表親，今年三十六歲，據說還是從南方凱旋歸來的成功人士。他不僅相貌堂堂，每天一定會穿上短袖襯衣、深色夏褲和黑色皮鞋。最重要的是絕不會忘記係上領帶，工牌也是端正的掛在前胸。上班第二天就找曾明談話，說訂餐廚房後麵的雜房與雨陽棚屬於違規，他的麵包車與摩托車停在後麵也是屬於外來停車。最後話鋒一轉，鑒於是老租戶，每年補交六百元即可。
現在已到八月份，今年就補交兩百元算了。曾明見問題不大，勉強交了兩百元答應，但他已感覺到這隻是變動的開始。果不其然，還不到一周董剛再次到來，將一份新協議遞給曾明他們過目。見上麵寫明從明年元月開始，每間門店租金上漲五百，訂餐廚房為一千。衛生費和管理費由現在的每月八十增加到明年每月兩百，說是對經營戶要特別對待。
曾明看完協議對他笑道：“董經理，既然你們要如此漲價我也表示理解！隻是我們小本經營、薄利多銷經不起這種折騰。這樣吧！做完今年，我們另尋出路，不再麻煩你了！”
“曾老板，別怪我沒提醒你呀！你們蔬菜店可是新裝修，管道煤氣也沒裝多久。搬走了不是損失嗎？何況我們這裏也是旺鋪啊！”
“謝謝你的提醒！隻是我們承受不起，隻能看著虧咯！算是長痛不如短痛吧！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樣，覺得隻要是門店都是旺鋪！滿街都是旺鋪轉讓或旺鋪招租，我不如好好的找找看！”曾明說。他已非常清楚，對方是晾他不會搬走。這反倒刺激曾明產生真正搬走的想法！
訂餐廚房目前已明顯偏小，因隔壁茶館老板明年不想再做，曾明想過增加租用。既然物業要漲價，他還不如另外選址。無論是前麵醫藥公司宿舍門店，或是白蘭小區的門店等，幾乎全都緊閉大門。他以前就問過，月租金六百元一間的門店隨他挑，這也是曾明決定搬走的底氣。
下午，隔壁茶館老板就氣呼呼和曾明講，他明年是絕對不會做了。房租加五百，衛生管理費加一百多，每月豈不是幫他們忙活？理發店和炒貨店老板也同樣有了離開的想法，這也讓趙春苗、謝勇、胡秀蘭姐妹和何麗萍共同認為還是搬走好。若是繼續留下，不知今後又會增加什麽費用？
沒等曾明抽空去外麵詢問，第二天下午醫藥公司宿舍負責人老黃專門找來。“你就是怪老板吧！哈哈哈！我是醫藥公司宿舍負責人黃誌強，今天來和你談談門店的事。我們上午就聽到風聲了，猜想你們有了搬家打算。你也知道，我們醫藥公司是解散單位，本想指望這十二個門店每年能給大家帶來一點福利，哪知完成後僅租出去兩間，最後就全部關門到今天了。
你既然能把這裏做起來，我是絕對相信你在我們那也會做好。我們的門店比這大，高度也好，後麵有燃氣管道接頭，花兩千五接通就行！最理想的是我們還有公共油煙管道。門店每月租金大的五百，小的四百一間，每年在此基礎上漲二十，可以簽長期合同。怎麽樣？夠優惠了吧！要不先去看看？也就百來米遠。”
趙春苗她們興趣大增，馬上要求去看現場。留下胡秀蘭和何麗萍，一行三人便去看門店。老黃沒有誇張，門店確實令人滿意。空間高度絕對有三米，且光線充足令人倍感舒適。這條位於社區十字路口處門店也是曾明以前看中的地方之一，隻是首先與公務員小區物業管理的老劉接洽時感覺良好，他便沒繼續貨比三家了。
“怎麽樣？滿意的話就繼續定兩間吧！”老黃笑道。
“不是兩間，是五間。便民蔬菜店也會搬來！”曾明笑答。趙春苗她們也支持這種安排，因為蔬菜店和訂餐廚房都需要一間共有的小倉庫。
“五間？哈哈哈！那我謝謝你了！為了感謝你對我的支持，這五間門店明年元月份免收租金。曾老板，你若是每幫我們出租一間門店，同樣是一個月免租金獎勵。噢，對了，還有每個經營戶每月衛生管理費為八十，每年遞增五元。這應該不屬於是漲價吧？”老黃笑眯眯眼了。
曾明同意後承諾，現在的地方無論漲不漲價，訂餐廚房一定會在明年元旦前搬過來。隻是要求必須先將這五間門店的卷閘門修好，十一月份時就過來簽合同和整體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