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怪病讓他變成了暴君
“顏嬪？！”楚妃冷哼一聲，“皇上倒是抬舉她。”
西太後垂眸思忖，這些年給鳳冥淵送過不少女人，沒有一個能勾起他興致，倘若有人能讓他沉迷女色，倒是全了哀家一片苦心了。
接著西太後不滿地瞋了淑貴妃一眼，“這點小事你看著辦便是，皇帝命你協理六宮，你就要扛起肩上的重任，不必事事來請示哀家。”
淑貴妃恭敬福禮，“太後娘娘教訓的是，臣妾這便去安排了。”
楚妃見淑貴妃走了，也趕緊跪安，追著淑貴妃而來。
“淑貴妃留步！”
淑貴妃優雅轉身，看著氣勢洶洶的楚妃，“楚妃妹妹，何事？”
“你打算安排她住哪座宮苑？”
淑貴妃笑著打趣道：“妹妹，難怪皇上要罰你抄宮規，顏嬪妹妹位份在嬪，自然是要住寢宮，你怎可提‘苑’呢？”
一提抄宮規這茬，楚妃又恨恨地在心裏罵了彥顏。
“皇上愛重顏嬪，自然是想在寢宮裏挑最好的給她住，楚妃妹妹，你說呢？”
楚妃冷哼，眼神中流露著對淑貴妃的不屑，心道：果然賤人惜賤人，不過見了那賤人一麵，你這就跟她一個鼻孔出氣了！
“淑貴妃，皇上寵她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玩物而已，你可不要揣錯了聖意。”
“出身輕賤之人，位份再高，也洗不掉骨子裏的輕賤氣。”楚妃說完，輕蔑地掃了淑貴妃一眼。
淑貴妃站在原地，目送楚妃大搖大擺離開。
身邊的宮女桂蘭為淑貴妃忿不平，“娘娘，從前您與她同為妃位，她便時時處處欺負您，如今您位份比她高，更是執掌六宮，您為何還要受她欺辱？！”
淑貴妃無所謂道：“她說的沒錯，本宮位份再高，也不會有她那樣的娘家勢力。一個人的出身，是烙進生命裏的印記，永遠都不會改變。”
桂蘭不解地說，“娘娘，那您為何不侍寢呢？這後宮之中，皇上給了您獨一份的恩寵，倘若您能誕下皇子，那便是皇長子，到時候皇後之位非您莫屬，小皇子便是嫡長子，太……”
“住口！”
淑貴妃扇了桂蘭一巴掌。
桂蘭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失言了。”
“以後這些話不可再提。”
“奴婢遵命。”
淑貴妃歎口氣，扶她起來，“桂蘭，你切記，皇上待本宮已是恩重如山，人不能太貪婪，本宮已然知足了。”
淑貴妃望向紫宸宮方向，目光變得悠遠空洞，她想起了入宮前的那段時光，那時鳳冥淵還不是皇上，每天看著他跟將士們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策馬奔騰，恣意瀟灑……
她輕輕一聲歎息，呢喃道：“若時光就停留在那個時候，該多好啊……”
此時，彥顏在紫宸宮寢殿中，竟對淑貴妃念念不忘，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她那雙水盈盈的眸子。
鳳羽飛已經把朝堂上的事情安排妥當，現在回來複命。他見“皇上”在愣神，便退到一邊候著。
鳳冥淵伸手擰了彥顏一下，她回神，修整一下體態神情，叫鳳羽飛上前來回話。
聽完鳳羽飛的匯報，彥顏滿目欣賞地看著這個陽光朝氣的小夥，吩咐道：“去把宮規冊子、後宮嬪妃名冊、大周朝臣名冊拿來。”
鳳羽飛心中升起濃重的疑惑，凝眉看著“皇上”，問：“主子，屬下鬥膽請問，您要這些東西做什麽？”
彥顏瞪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鳳羽飛分辨了一下“皇上”的眼神，確實挺凶的，但是沒有以前那麽凶狠。
“是，屬下這就去。”
彥顏接著補充一句，“把帝王召幸嬪妃記錄也一並拿來。”
此話一出，龍塌上的鳳冥淵輕輕踹了她一腳，壓低聲音道：“你這個潑皮，想做什麽？！”
“你後宮的女人這麽多，我得詳細了解你與後宮嬪妃的關係，不然一不小心露出馬腳，就麻煩了。”
鳳冥淵冷著臉，“朕與你說過了，除了楚妃和淑貴妃，其他人朕不怎麽熟悉。”
“不怎麽熟悉是什麽意思？你沒有召幸過她們嗎？”
鳳冥淵的臉色更陰沉了，那涼薄的眼神仿佛兩把利刃。
彥顏打量著他的神色，忽然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是童子之身吧？”
話音未落，鳳冥淵抖手甩出一枚暗器。
這一次，鳳冥淵並非真心想打中她。所以彥顏伸出兩指，輕鬆接住暗器。
彥顏把玩著手裏的暗器，忍住笑意，“真難得啊，後宮美女如雲，你竟能坐懷不亂。”
說到這，彥顏突然想起昨晚的情景，她清晰記得皇帝這副身體麵對自己的赤果身體時，興奮躁動，那種想撲上去的衝動很強烈！
難道這狗皇帝的身體隻對我這副女兒身感興趣？！
彥顏搖著頭，右手搭上了左手脈搏。診完左手，再換過來診右手。
來回診了兩遍，彥顏搖頭，“我從醫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這麽好的脈象。”
“你這話何意？”
彥顏坐到鳳冥淵對麵，語重心長道：“皇上，單看你這脈象，你這身體健康得不得了。但你這身體確實有問題，關於你的病情，你要詳細地、毫無保留地告訴我。”
鳳冥淵點頭，“你問便是，朕如實相告。”
“你平日裏有什麽不適嗎？”
鳳冥淵回想，“除了聞不得血腥，見不得殺戮，便沒有其他不適了。”
彥顏回想自己昨夜的感受，問道：“你聞到血腥味或者見到血腥場麵，會怎樣？”
鳳冥淵眉頭深皺，麵色沉重，眼神愧疚自責，仿佛有什麽不願意提起的往事。
他重重歎息，“朕不知得了什麽病，太醫也診不出。自從得了這個怪病，朕變成了人人懼怕的暴君，易暴易怒，嗜血嗜戮，聞到血腥味就會亢奮，拿起劍就想殺人，越殺越上癮。”
彥顏挑眉，心裏吐槽：這難道不是暴君本性嗎？
“你以前不這樣嗎？”
鳳冥淵閉上眼睛，輕扶額角，遮下他滿臉的愧疚，“朕的以前，跟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那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朕不記得了。”
彥顏思索片刻，問：“帝王日常飲食作息，會有人記錄嗎？”
“帝王起居錄。”
彥顏打個響指，“太好了，讓鳳羽飛把那個拿給我看看。從你日常起居裏一定能看出端倪。”
“沒用的，太醫看過許多遍。”
彥顏拍拍胸脯，自信道：“放心，我是神醫。”
鳳冥淵打量著她自信滿滿的模樣，“既是神醫，想想法子將朕的龍體歸還。”
彥顏訕訕一笑，“靈魂互換屬於玄學領域，我還沒神到那個地步。皇上啊，鳳羽飛是你親衛，咱倆靈魂互換的事，要告訴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