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書白的苦肉計
劉伯安走後，隔壁黑衣人也離開天牢，一路直奔紫宸宮。
寢殿裏還亮著，他便上前敲門，“主子，屬下鳳羽飛求見。”
鳳冥淵第一時間拿了外袍給彥顏披上，裹嚴實，才說：“進。”
鳳羽飛把劉伯安與楚誌雲的談話，以及劉伯安在天牢中與楚氏的談話，一一告知鳳冥淵。
此時，彥顏正握著一支筆在畫符。
聽完鳳羽飛的稟報，她哼笑一聲，“這個楚誌雲把精神控製玩得很明白啊，可惜了劉伯安這個將才了。”
“娘娘所言極是。”
鳳羽飛轉頭看向書案，瞅著那硯台裏的墨水可不像是朱砂，倒像是……血！
鳳冥淵吩咐道：“立刻派人截殺楚誌雲親衛。”
“屬下領命！”鳳羽飛轉身即走。
“哎！等等，”彥顏對他招招手，“過來。”
鳳羽飛先看看他主子，然後才邁步來到彥顏近前。
彥顏從書案上劃拉了一遝已經幹透的符，交給鳳羽飛，“拿著，記得分給監視清和宮的兄弟們。”
鳳羽飛端看著符紙，茫然地問：“娘娘，這是做什麽用的？”
“辟邪的，”她挑挑眉梢，“主要是辟淑貴妃的。”
“淑貴妃這女人太邪乎，有這符在身上，能保你們不中陰招。”
鳳羽飛的視線又落向硯台裏那一片紅色，“這是雞血嗎？”
鳳冥淵的臉色倏地一沉，一記刀眼橫掃過來。
鳳羽飛後脖頸一僵，雞血確實辟邪啊……
即便不是雞血，說錯了也沒什麽要緊吧？
彥顏抬手指了指鳳冥淵，“你是在罵你主子，還是罵我呢？”
鳳羽飛反應了三秒鍾，突然明白過來，這是來自‘娘娘’身體的血！
方才他說了什麽？？？
……雞血！
抬手就要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鳳冥淵指著門口的方向，“滾！”
“屬下告退。”
鳳羽飛前腳剛走，書白後腳就到了。
在外麵敲門，“皇上，屬下書白求見。”
彥顏衝鳳冥淵擺擺手，“你去前殿見他，我這一大攤子不方便收拾。”
鳳冥淵便像個聽話的小媳婦兒，麻溜兒穿好衣服去了前殿。
他心裏想的是：可不能打攪這丫頭畫符，不然該畫到天亮了。
前殿
書白見隻有‘娘娘’一人，略微有些驚訝，“屬下參見娘娘。”
“免禮，皇上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盡可稟報本宮。”
書白捧著一個匣子送到鳳冥淵麵前，“娘娘，這是西太後藏在慈寧宮寢殿床底的東西。”
“她趁著太後娘娘久居萬華寺，便把慈寧宮當成了她藏東西的秘密之所。”
慈寧宮是乳母太後的寢宮，那老妖婆定是料準了鳳冥淵不會搜慈寧宮。
鳳冥淵麵色沉冷，打開匣子，裏麵是各種信件、文書、契據……
全是大周官員貪贓枉法的證據。
這裏麵，竟有很多是鳳冥淵都不知道的。
“西太後為何突然讓你取這個東西？”
“稟娘娘，劉光托侍衛打聽朝堂上的消息，侍衛便按照皇上的命令，說吳思雄有望當上禁軍大統領。”
“西太後心急火燎之下，便讓屬下去慈寧宮取了這東西。”
“想來西太後是打算用這裏麵的東西，來逼迫朝臣舉薦劉伯安做這個禁軍大統領。”
鳳冥淵扒拉著這些證據挑挑揀揀，留下了他先前不曾掌握的證據。
其他都交給書白，“拿去，交給西太後。”
鳳冥淵把留出來的證據放回匣子中，“至於這些為何丟了，自己想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
書白帶著這項艱巨的任務離開紫宸宮。
在外人眼中，書白是不會功夫的，不可能這麽快就能往返慈寧宮。
為了拖延時間，書白先回華陽宮自己房間裏睡了一覺。
待天快亮的時候，書白出了臥房，撲到地上打了幾個滾，讓身上沾滿塵土，弄得自己灰頭土臉。
把衣服撕開幾處，頭發弄亂，更是往自己的胳膊劃了一刀。
手上，臉上，衣服上都抹上血。
確保形象足夠狼狽，他才帶上證據去見西太後。
書白跌跌撞撞闖進寢殿，見到西太後撲通跪下。
哭著道：“太後娘娘！書白辦事不利，以死謝罪！”
說完拔了頭上的簪子就刺向自己的脖子。
西太後慌亂地奪下了書白手裏的簪子，抱著他好一頓關心安慰。
一番詢問之下，才知道書白從慈寧宮出來時，被侍衛發現了，拚死才回了華陽宮，拿回來的證據也隻有手裏這些了。
西太後提心吊膽地等了一個晚上，等來了這個結果，她確實很生氣。
但是看到書白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又心疼不已，功過相抵，也就原諒他了。
“書白，哀家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西太後把瑞王貪墨軍餉的證據交給書白，“你出宮把這個交給逸王，讓他親自去勸瑞王放棄爭奪大統領的位子。”
書白發誓，“太後娘娘放心，即便是豁上性命，書白也要將這東西交到逸王手上！”
一個時辰後，這份證據又回到了鳳冥淵手上。
書白跪在鳳冥淵麵前，請示道：“娘娘，屬下有一問，鬥膽請娘娘轉達皇上。”
“西太後現在已經是困獸之鬥，待大典那日便可將其罪行昭告天下，屬下和彩月可否從華陽宮撤回了？”
鳳冥淵輕抬手，“平身吧。”
“今日早膳時，皇上便同本宮說過此事。”
“皇上口諭，按原定計劃行事。”
書白欣喜地叩頭謝恩，“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