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九章 以殺對殺,狡狼陰謀困三傑
集定北守備團與平明國的騎兵,湊出這九百多匹戰馬還是很容易。但若出動大軍,每名騎兵就只能有一匹馬,為了保持馬力作戰,就無法長途奔襲。
現在這支三百人的守備團精銳騎兵,一人三騎,就能極大提高行軍速度,在這一馬平川的許都省,能夠追的上來去如風的突遼騎兵。
李得一三人帶著這支精銳守備團騎兵分隊,行軍速度極快,靈活機動,正合適與遍布許都省南面的突遼馬匪作戰。
阿史那·豁耳化整為零,把手下大部分騎兵分散出去,讓他們自行劫掠,就是打算利用突遼騎兵靈活機動這點,避開與定北守備團主力正面作戰,使戰事能夠繼續,甚至無限期拖延下去。
至於拖延到什麼時候,就要看阿史那·豁耳何時能想出辦法正面擊敗定北守備團。
這個戰術,也是阿史那·豁耳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使用。
阿史那·豁耳在幾次認真觀察定北守備團騎兵作戰之後,發覺定北守備團騎兵個人本領不強,但集體作戰能力卻非常強悍。
一個突遼騎兵一對一能連殺十個守備團騎兵。但是十個守備團騎兵集合在一起,就能夠衝垮一百名突遼騎兵。
現在阿史那·豁耳採取的這種戰術,正好可以避免大規模正面與守備團騎兵交戰,從而把突遼騎兵的個體優勢充分發揮出來,憑藉他們精良的騎術與戰馬,不停地侵擾定北守備團。
阿史那·豁耳把守備團騎兵琢磨的挺透,戰術也足夠無恥。只可惜,他這回遇到的,是更會冒壞水兒的常冒,冒大爺。
雙方交戰一個月,李得一帶著三百守備團精銳騎兵大大小小打了上百仗,有時甚至一天要打三四股突遼騎兵,一個月下來,守備團殺敵近萬。
許都省的南面,樹滿了一人高的木樁,每個上面都掛著一具突遼騎兵的屍首。
在某根木樁後面,有時還會刻著一句錚錚強硬的話:一命抵一命。
這些突遼騎兵在劫掠時,經常會殘忍地殺害平周百姓,並以此取樂。把人開膛破腹,用戰馬把人活活拖死,把百姓集中在一起,用戰馬撞倒踩踏,用火燒。女人的命運只有更慘,經常被活活蹂躪致死,或者被蹂躪之後,又被吃掉。
李得一對待這些突遼狼畜的手段,比他們更加殘忍。凡是被李得一逮住的突遼騎兵,都會先被割掉舌頭,挖出雙眼,割掉雙耳,打斷雙腿,吊在木樁上,任憑其在痛苦的哀嚎中慢慢死去。
慢慢的,突遼騎兵開始害怕這位騎著騾子的可怕將軍。這位騎著騾子的可怕將軍,本領強大,又殘忍狡猾。遇到他,你打不過,更加跑不過。他胯下那頭龍種騾子,強橫到了極處,根本沒有戰馬能跑得過。
被那位騎騾子的逮住,只能立即自殺,否則就要在巨大的痛苦中,哀嚎著慢慢死去。
突遼騎兵認為他們是狼,宰殺如羊一般懦弱的平周人,是天經地義。李得一很支持突遼狼畜生的觀點,他宰殺突遼騎兵,也是天經地義。
從這點來說,李得一確實很友善,從不批判別人的觀點,而是用實際行動支持他們。突遼狼畜生認為強者宰殺弱者,以弱者為食,是天經地義。李得一身為強者,順著這個道理,理所當然地宰殺著比他弱小的突遼狼畜生。
阿史那·豁耳幾次用小股突遼騎兵做誘餌,兩萬金狼騎兵隨後埋伏,打算誘殺李得一和他那支精銳騎兵隊伍,但都不能奏效。
李得一每次都是一口吃掉誘餌,隨後仗著悍馬那強橫無匹的戰力,帶著麾下精銳守備團騎兵硬生生殺出重圍。
阿史那·豁耳也不敢追出太遠,因為他怕遇到大隊定北守備團精銳騎兵反埋伏。
雙方在許都省南面的廣袤平原上你來我往,交手一個多月之後,阿史那·豁耳不得不停止這一戰術,重新收攏騎兵。
才一個月就被殺近一萬騎兵,再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成為光桿司令,正式返回皇帝身邊,享受那恐怖的萬馬踐踏之刑。
阿史那·豁耳重新集結兵力,開始想新的辦法對付定北守備團。
但這次,定北守備團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小劉團長已經摸清了阿史那·豁耳的行軍規律。
阿史那·豁耳以騎兵為主,只有少量撞令軍步卒,被他當做跪奴一樣使用。由於騎兵多,戰馬自然就多。
如今不過才四月天,許都省大片地區依然是枯黃一片,新生的綠草並未長出多少。突遼戰馬主要食物的還是儲備的草料與豆類,加以少量糧食。這樣一來,突遼戰馬就必須靠近大型水源,才好好方便飲水。因為從這些乾燥的食物當中,戰馬無法吸收足夠多的水分。
許都省能夠供得起如此大量戰馬飲水的水源,只有一處,就是濛河。
小劉團長通過整理這一個月來的情報,發現阿史那·豁耳主力行軍路線,始終在濛河兩側徘徊。
隨著阿史那·豁耳開始重新召回散出去的騎兵,李得一也抓緊時間帶著精銳騎兵返回營地重新補給,更換戰馬。
李得一回來之後,小劉團長叫上他,還有李無敵和常冒,四人一起商議如何逮住狡猾的阿史那·豁耳,將其主力一舉殲滅。
四人商議半天,討論出數個辦法,但是在沙盤上推衍一番,到最後卻都難以奏效。
阿史那·豁耳這頭惡狼實在過於狡猾,而且臨陣經驗又極其豐富,稍微發現一點風吹草動,立即就會遠遠逃開。他寧肯被族人指著鼻子罵不要臉窩囊,也絕不輕易吃虧。
最後又是常冒來了一股壞水兒,聽完之後,小劉團長點點頭,李得一也跟著點點頭,就連李無敵都跟著點頭表示同意。
接著,小劉團長在常冒想出的主意上深入發揮一番,一個龐大的作戰計劃就此出爐。
三天之後,李得一、李無敵、李常冒,一行三人帶著那一隊三百精銳守備團騎兵,再次出來掃蕩突遼騎兵。
他們沿著濛河一路掃蕩,掃光沿途遇上的所有突遼騎兵。漸漸地,李得一這支騎兵脫離了駐紮在興慶府的大部隊,越走越遠。
但這次他們好似被一場接一場的勝利沖昏了頭腦,悶頭繼續沿著濛河一路馬不停蹄清掃著突遼騎兵。
濛河兩岸,漸漸插滿數不清的木樁,上面掛滿了突遼騎兵人棍。
有突遼千夫長開始忍不住向阿史那·豁耳請戰,要求全力出擊,殺死這個侮辱突遼族勇敢戰士的惡棍。
隨著濛河兩岸突遼騎兵屍體越掛越多,阿史那·豁耳身邊這種請戰的呼聲也越來越高。最後甚至連擒生軍,都來請戰,要求出兵殺死這個膽大妄為的副團長,洗刷草原勇士受到的侮辱。
最終阿史那·豁耳迫於無奈,派出最優秀的斥候,詳細探查這支精銳騎兵的情報。
傳回的消息頗讓他振奮,由於連續不停作戰,這支精銳騎兵當中已經有了不少傷兵,瘸馬。
但阿史那·豁耳這條狡猾的凶狼依舊很謹慎,沒有著急出動大軍,而是繼續派出更多的「零散」騎兵,去引誘這支精銳守備團騎兵繼續往北追擊。
阿史那·豁耳不停派出「零散」騎兵,一點點把守備團副團長帶領的精銳騎兵小分隊往北面勾引。
終於,把這位騎著騾子的副團長引出足夠遠,而且通過不停地作戰消耗,使這支精銳騎兵小隊始終沒有充分時間休整。
這支精銳騎兵小隊已經露出疲態,隊伍中的傷兵已經接近半數。
這位騎騾子的年輕副團長到底是年輕,似乎已經被連番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在這種情況下,絲毫不管手下騎兵的糟糕狀況,仍想沿著濛河岸繼續追殺突遼騎兵。
阿史那·豁耳派出大量斥候,反覆確認定北守備團主力此時依舊停在興慶府按兵不動。
隨後,他開始調集主力兵馬,把手裡剩下的兩萬多金狼騎兵全部集中起來,擒生軍和狼牙都、撞令軍也都被他聚攏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向這支精銳守備團騎兵。
李得一、李無敵、常冒,以及其餘精銳騎兵,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洶湧而來的突遼騎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次為了防止那位騎騾子的副團長跑掉,阿史那·豁耳甚至把濛河兩岸全部圍了起來。
阿史那·豁耳圍住這位騎騾子的副團長之後,先沒急著痛下殺手,而是找來一名撞令軍兵卒,讓他去勸降。說只要願意割掉自己的鼻子和耳朵,向突遼皇帝俯首稱臣,就繞李得一不死。
阿史那·豁耳當然知道這位副團長不會投降,他不過是通過這種方式藉機將其羞辱一番,然後再動用大軍將這位副團長困殺,好一泄心頭之恨。
李得一把這名前來勸降的撞令軍割掉一隻耳朵,然後不知從哪找來一套突遼女人的衣裳,讓他穿了回去。
阿史那·豁耳看到這一幕,頓時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大軍攻擊,務必要殺死這可惡的守備團副團長。
李得一不慌不忙,與李無敵、常冒三人親自沖陣。靠著悍馬衝破突遼騎兵陣勢,三人直接沖了進去。鏖戰一天,三人合力作戰,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奮力斬殺三千多突遼騎兵。
這一天激戰,三人血透全身,連胯下坐騎都染滿鮮血。常冒戰馬體力不支,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鏖戰,中途有幾次,常冒索性直接搶了突遼戰馬來騎。
太陽落山,天已黑透。阿史那·豁耳不得不暫時退兵,等明天再戰。他下令大軍就地布防,把這支守備團精銳騎兵死死圍在了濛河岸邊。
「這一回,看你往哪跑!」在最後一絲光亮消失的那一刻,阿史那·豁耳惡狠狠向著那頭騾子看了最後一眼。
前有數萬突遼騎兵,身後就是濛河,河對岸還有突遼騎兵。這一回,李得一是真被圍死了,插翅難飛。他固然能憑著悍馬衝出去,但他身邊的守備團精銳騎兵,恐怕就得留在這裡。
夜晚,三人圍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著烤馬肉,卻都沉默著沒有說話。似乎他們三人也知道情況不對,或者說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阿史那·豁耳看著近在咫尺的篝火旁三個身影,眯著眼睛,兀自痛恨不已。
半夜裡,李得一忽然睜開雙眼,叫醒常冒,壓低聲音說道:「該咱們行動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