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性試練
「喵！那你可撿到寶了。」
我做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手中靈氣封印王易的五感，道：「天賦越高越得小心，你應當知道，若是他心術不正，那可不是一件好事。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為人確實不錯，我還是得慎重一些。」
「喵！陸仁你想得有點多，不過我喜歡。那黑霧是什麼，我沒有感覺到妖氣、陰氣、屍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小黑跳到我面前，用它的爪子撥弄著那張符紙。
我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道，我覺得應該是某種蠱術，心中有了些猜測，但我不敢肯定。靈靈，你認識什麼修鍊成精怪的雞精嗎，最好是雄雞。」
「喵！沒有，精怪修鍊何其難，現在家禽基本活不過幾度春秋，想要修鍊有成何其之難，精怪修鍊比人族難多了。喵！當初一起修鍊的同伴剩下的寥寥無幾，你要找禽類精怪對付蠱蟲？喵！可我覺得除非是昴日星官下凡，不然效果不大。」小黑口氣顯得有些哀傷，似乎想到了傷心事。
「不錯，這邊盛行蠱術毒術，說不定就是某種蠱蟲在作怪，而且，即便遇到用蠱高手，也能借著克制他們。」我說道。
「喵!明日你帶我出去，尋找些有靈性的公雞，我曾聽我師傅說過。精怪都是由開靈之獸修鍊而來，有的獸類天賦異稟，對於天地靈氣能被動攝取，懵懂間成了精怪。不過若能找到二十八星宿的昴日雞，也是好、極好的，喵~。」
我想了想，答應道：「也好，不知這鬼巷中有沒有什麼高人，若能遇到同道中人，也能得到一些幫助。」
談話完畢，我把王易身上的靈氣撤回，用筆在一旁的筆記本上寫了一些簡單的修鍊之法。我得套路不一定適合他，古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只能教他感知天地間氣的存在，若把我的照辦教給他，只是毀了他。
他體內有先天靈氣，這就相當於已經開闢了丹田，說不定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已經有了一定修為，只是他不會運用，不會主動吸納天地間的氣。現在能教給他的，只有主動去感應天地間的氣，引入體內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先前我探查他的身體是，發現大部分經脈已經通了，在開闢經脈時，能減少很多痛苦。靈氣在體內流動，會融入血液中，所以修鍊之人通常百病不侵，稍微注重飲食習慣，怎麼都能活過百歲。
……
沒過多久，躺在地上的王易已經醒來了，他看到小黑蹲在不遠處，嚇得一個趔趄。我對他說道：「不用擔心，它對你沒有惡意，不用太過害怕。這東西你拿好，是粗淺的納氣之法，上面我都備註清楚了。」
王易的表情有些激動，問道：「有了這個，我也能跟你一樣變戲法嗎？」
「.……，王易你過來。」
我有些臉黑，覺得有些好笑，王易往我這走了兩步。我手結劍指點在他的額頭上，一絲靈光從他的眼中閃過，不過王易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臉上有些茫然的表情。
我說道：「你現在看看周圍，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沒有啊，這房間還是這樣，採光好像沒剛剛好了。」王易四處看了看，說道。
「看這裡。」
我手中運起一絲靈氣，不過借用了一絲火氣，靈氣在手中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王易轉過頭見到我手中的火，驚訝道：「黑貓，你不怕把自己的手燒焦嗎？」
接著我手一抓，往著周圍一拋，火行靈氣四散開來，猶如燦爛的煙花。王易顯然是被嚇到了，身體飛速後退，接著他撞到了小黑面前的。接著又是一聲慘叫，「卧槽，有妖怪，有妖怪。」
「呱噪。」小黑不開心，口中吐出一口妖氣，封住了王易的嘴，只能聽見王易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小黑在平常人眼中只是一隻黑貓，但一旦氣息釋放出來，只要是修鍊之人都能看得見它的妖身，也就是一隻巨型黑貓。小黑的妖身雖然不算可怕啊，但也不可愛，尋常人見到了還是不免會有些害怕。
王易躺在地上眼神顯得有些驚恐，我說道：「怕什麼看你這慫樣，膽子真小，我先跟你介紹下我們的身份。我叫陸仁，陸是海陸空的陸，仁是仁義的仁，如你所見我是個符師，還會些簡單的陣法。」
接著我又指向小黑說道：「它叫小黑，是一隻修鍊了數百年的精怪，不會害人，進入人世是為了累計功德而來。所以，你不用那麼害怕他，先前我跟你說過，我們本來就有因果還借用了你的物件，我便得還你些本事。先前我已經交給了你納氣之法，剛剛又幫你開了靈眼，我手中的火焰就是靈氣，你應該看得見，這兩天你就好好冥想，鍛鍊出氣感便入了修鍊的門檻。」
「可懂？」
王易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見他點點頭，我對著小黑說道：「解開他身上的封印吧，我還要忙，你幫我照看好這裡的人。」
只見王易口中一道黑光飛出，沒入了小黑的毛髮中。小黑說道：「陸仁，你要去那裡。」
「買些材料，不做好提前的準備，敵人來了可就被動挨打了，稍後你跟Dery和Giselle說下，我準備離隊，說不定那怪物只會找我一個人。」我說道。
「喵，祝你好運，若能找到有靈性的雄雞，記得買下！」小黑說完，趴在桌上又睡著了。
手中一張符紙出現，往前一丟憑空自燃，一道道黑氣在房間內瀰漫，隱入牆壁中。我說道：「如果那東西來了，就時間不夠就躲到這個房間內來，應該能撐一段時間，我會盡量趕回來。」
說完我準備走出房間，背後那王易連忙跟上，說：「師傅等等我。」
我回頭對那王易施展了個定身術，說道：「記住我不是你的師傅，還有我帶你進了修鍊的世界，但我也能收回你身上的能力。我現在告訴你三條守則，如果你做得好，讓我心動了，便會傳授你符術之道，如果你做不到，我們的緣分到此為止。」
「嗯，您說。」王易盤腿坐在地上，一臉真誠的聽著。
我收起那平常的態度，身上爆發出一股勢氣，表情嚴肅的開口道：「第一條，不準隨便泄漏自己的身份，即便你學會了術法，也不要隨便讓人知道，肆意炫耀。第二條，見到別人身上有污穢之物，不得輕易出手幫人，見妖就抓見鬼就收。第三條，不得仗著自己本領高強，隨便平常人施展術法。這三點你可做得到，若做不到你也別來求我。」
「這.……。」
王易臉上閃過糾結的神色，想要開口卻被我身上的勢氣鎮住，內心陷入了人性的掙扎中。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猶豫不決。我說道：「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我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若你說得在理，我也不是迂腐不化之人。」
「這第一第三條弟子可以遵守，但這二條我做不到。為什麼有妖物害人不能收呢，非得讓他們危害蒼生嗎？那學一身本事有什麼用。」王易說道。
王易的問題讓我很滿意，我點點頭說道：「你這問題，也是我問了自己很久的問題，但我自從死過一次后我才知道了答案。天地萬物都由命運編排生活著，生靈之間有著因果串聯，當一個人做事時種下了因，那麼惡果便要他自己去收。這時候你若跳出來幫他接收了因果，這份債便背在了你的身上，若你有捨身取義的精神，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喵！修行沒有捷徑，而且修行之人多災多難，都是那一身本事害的，一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你可聽過五弊三缺？」小黑補充道。
王易臉上迷茫之色更勝，說道：「我知道，五弊是鰥、寡、孤、獨、殘，三缺錢，命，權，這有什麼關聯嗎？。
我整理了下思路對著那王易，解釋道：」修行之人一旦踏入修鍊界，便會沾染上五弊三缺，這也是我要提醒你的，你若想踏入修行界，就要做好心裡準備。只要鍊氣成功就會中五弊三缺其中之一，這是不管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的，所以修鍊之人又有一種說法叫，修鍊來世身，前生多積功德來生投個好胎。「
」那……，與之前說得有什麼關聯。「王易問道。
」先前有跟你說過，幫別人解決因果也是跟自己沾上因果，所謂善因善果，惡因惡國，人各有命，富貴在天。簡單的說就是命數到了，他本該今天死去，偏不偏被你救活了，這平白多出來的壽命找誰要，強行逆天改命，只會讓自己提前應劫。而且受到牽連的不止你自己，還有你的家人，朋友，師長，一切與你有關的人。「我解釋道。
王易變得有些獃滯，顯然是被我說出的話驚著了，這種感覺我能體會，只聽他喃喃的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還修鍊有什麼用。」
「修道之人就是天地中的秩序守衛，有的因果不再其中，如惡鬼、妖怪、殭屍、邪物、天災、地患，都是有我等去解決的。當你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寫「訴令」，上告蒼天，由上天決定該不該行。至於其他人種下惡因，取得惡果，你只能當個中間人去渡化，到那人將死之時，自由陰差前去拘魂。」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修行之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想當英雄也得看清現實。如果把因果關係比喻成警察抓小偷，十年前小偷偷了許多東西，但他逃跑了。十年後你見到警察在抓小偷，不明情況的你把警察攔截下來，讓小偷跑了，繼續偷別人的東西，這是做好事還是壞事。」
說完我便走出了房間，留下王易一個人坐在地上發獃，提前跟他說了這麼多，能領悟多少就看他的心性了。不過走出房間的時候，我見那苗朗看我的眼神不對，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絲髮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