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搬山一門的宿命
一群人就這麼散了,原本聽說單鑄飛找了個高人來,莫不是這個毛頭小子,這人品這真不怎麼樣。這一路艱難,若那人識相便照顧一下,如果這人……。心中一抹寒意閃過,我才猛然驚覺,剛剛想著想著,居然起了殺心……。
心中一種不安越來越強烈,抬頭看著月亮,是因為在吸收了月華精氣后,身體發生的異變嗎?抬起手,左手摸索著右手的指甲,放在鼻尖嗅了嗅。接著,左手伸入嘴中,摸了摸口中的虎牙。指甲變厚了,牙齒開始變長了,這是往著殭屍發展嗎?
「夢魘!夢魘!我有事找你。」心中呼喚著夢魘,久久未得到回應,那股煩躁的情緒超強了。
等了許久,還是沒有得到夢魘的迴音,莫非進了山他就得藏起來,怕被那些東西發現不成。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看似隨意的擺了個姿勢,靈識在體內掃視著,還是什麼都發現不了。
世界萬物都是由氣組成,這股邪念的根源怎麼找不到,除非在不知不覺間深入體內,已經和本源合在一起了。若去這樣,我修為恢復是福還是禍,想到這裡眉頭不由皺得更厲害了。在這山中確實透著詭異的氣,味道感覺和那些東西身上一樣。
「小友你怎麼了,看你一臉抑鬱,不如與我說說如何。」
睜開眼,見那謝門不知何時坐到了我身邊,正一臉含笑的看著我,從他的眼底我察覺到了其它意思,其中大部分還是善意的。不過這謝門過來了也好,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說不定能解我心中的疑惑。
「在下確實有些疑惑,壓抑在心中許久,還望前輩解惑。」
謝門輕撫長須說:「呵呵,我不過虛長你幾歲,不如我們以兄弟相稱好了,如何黑貓老弟。有疑問儘管問,我年長你幾歲,在外經驗也比你多。」
「額…,謝謝,謝老哥。」我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轉念一想,大家都是這條道上的,稱兄道弟沒什麼不好。正所謂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有些心胸狹隘的人,會因為這事懷恨在心,覺得失了面子找機會在背後捅刀子。
「小弟這個疑惑已經壓抑許久了,希望謝老哥能解答。如果我掌握了一種東西,可我又不知道這麼執著是好還是壞,我還需要留著還是把它毀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會問這種問題吧。
謝門點點頭,說道:「當年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不過當時我師傅曾跟我說過一句話,「不忘初心」。」
「那時候我也只是個年輕人,知道了家族的秘密,我們家族是以盜墓為生,就是為了那「丹珠」。家族的孩子能生活到十五歲,十五歲以前都會有家中的長輩教些強生健體的武藝,最後卻是倒斗時的斗屍術。十五歲隨著家中長輩倒斗,搬山一脈不許幼童跟父母出行,而當時已經沒幾個搬山門人了。」
「多年後,我回到故鄉,那裡已經沒有族人了,師傅也終究沒有活過60歲。你看我現在約莫七十多了,其實我今年不過四十多歲。搬山一門從古至今,只要學習了「搬山分甲術」就會被那詛咒纏上,按先輩所說,那是死者亡靈的詛咒。」
謝門的語氣無喜無悲,不過言語中還是聽出了悲意,我不由問道:「那搬山一門是要沒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執著於盜墓,亡者得不到安息……。」
後面的話我沒說下去,搬山分甲術和摸金校尉的分經定穴不同,而且經過千年的傳承。搬山一門始終是在暗地中倒斗,亡者積怨已深,這一門的氣運受到了牽連。
「不,搬山一門找不到丹珠,死後也得不到安息,那些已故的先輩夜夜出現在夢中,夜不能寐我真乃於心不忍。」
「那謝老哥為什麼要來這裡,此處凶多吉少,小弟還是勸你回去。」我說道。
謝門微微一嘆道:「唉,世上大墓有多少,丹珠只藏於奇墓中,在我門記載中,這玉龍山下藏的是仙人墓。先輩都折在這墓中大半,我只是來碰碰運起。大墓不盜,千百年後只能長埋於地下,成一堆黃土。」
「讓老弟見笑了,我原本是為你解惑,不知怎的就成訴衷腸,實乃慚愧。」
我笑著拱手道:「謝老哥已經解答了,小弟已經眀了。」
「哦!」
「人之初性本善,不忘初心便是不忘善心,謝老哥,小弟說得可對。」
……
再度踏上去行程,哪啊謝門在與我談了幾句就回去了,我也明白,他只是為了和我結交才來一趟。他達成了目的,自然也就回去了,我內心對他啊還是比較感激的。
在他走後,我在奇門異術錄中尋找關於盜墓門派的記載,其中上古流傳的門派很多,能流傳到現在的只有摸金、搬山、卸嶺三派,發丘一門也出名,和摸金校尉一樣,不過他們出手特別少,一般和同門一起倒斗,名聲不顯。
或許是編寫奇聞異術錄的人不太喜歡盜墓門派,對於他們的記載都是一筆帶過,盜墓太損陰德。修鍊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公德問題,不論是陰德還是罪孽,都會讓五弊三缺提前到來,甚至一次多來幾個。
……
行至雪山之間,太陽緩緩生氣,這時候已經進山了。寅虎下令所有人整頓休息,把背包中抗寒的衣服換上,玉龍山上和山下的溫差太大了,山腳下還停留在夏季,山上卻已經是冬季了。我身體比較好,有氣的保護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為了不太顯眼我還是換上厚重的衣服。
轉頭見那苗朗冷的臉色有些發白,如果在這山上受了風寒可不好,這人畢竟是我點名要帶來的。我走到他旁邊問道:「還好吧,會不會冷,把這個貼在胸前就不冷了。」
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陽符交給他,而苗朗有些懷疑的看著我,不過他還是將信將疑的把符紙貼在了胸前。套上了外套,我大他胸前拍了下,用靈氣引動了陽符中的陽氣。陽氣散開護住周身,寒氣不侵的情況下,苗朗的臉色緩緩恢復。
「謝謝。」
苗朗的氣息還是有些不穩,不過看他的態度已經好多了,在他身上一股幽香傳出,像寒冬中盛開的幽蘭。九彩槿又要盛開一種顏色了嗎?看他的臉色,應該是九彩花主一直在催動,這女人也是危險。那時候那許淼兩情相悅,出道時叫流芳,可是許淼因為沒赴約,在九彩槿開出九色時,自稱為「九彩花主」。
許淼生前聽過九彩花主,但他沒有想過那就是流芳。他離開流芳時,她才修鍊出幾種顏色,原本他也以為是以為九彩就是流芳。許淼在苗疆得知九彩花主這封號是因為,九彩槿開出了九色,才得到了名號。
「這山中道路崎嶇,你自己小心,有什麼事就去找Dery,他會幫助你。」
苗朗點點頭,說:「謝謝,您交給我的納氣法我已經練過了,這兩天感覺身體好多了,她的意識我也能感覺到,過段時間我感覺能和她交流了。」
「你還是小心她一些,練氣不再快,而在穩。」說罷我拍拍他的肩膀,往著隊伍的前方走去。現在我們隊伍在的位置還是屬於雪山外圍,不過這個地方正好在遊客看不到死角,這都是寅虎選好的位置,巧妙的避開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