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猜不透娘家人什麽意思
“金蘭蘭同誌,你這說的都是什麽話?”陳建豪從人群裏走出來,他很淡定的問,“我是行醫的,居然不能說真話了?”
看著陳俊豪的身影,林清月覺得自己被閃到了。
她在嘀咕,這個男同誌不隻是長得很帥,他不緊不慢的走路,不僅不慢說話的樣子,深得林清月的心啊。
林清月趕緊拉了江來喜一把,小聲問道:“江來喜同誌,這位男同誌叫什麽名字啊?”
“陳俊豪啊,”江來喜小聲回應,“你沒聽金蘭蘭說,陳俊豪真是能多說話嗎?陳俊豪就因為這個,出來討個說法的。”
這樣說著話,江來喜在心裏想著,她可真是錯看了金蘭蘭。
本以為金蘭蘭這人就隻是單純的心直口快,隻是不吃虧的睚眥必報,是個爽快的人,卻沒想到這人還沒弄清楚真相就喜歡胡說八道。
如果承認自己胡說八道也就算了,卻還要假裝自己很正直很公平。
真是討厭這種虛偽的人。
沒真正查清楚真相之前,就靠著想當然的認為,就可以隨意捅別人刀子了嗎?
“原來這就是那個名聲響亮的陳俊豪啊……”林清月對於陳俊豪的好感,立刻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畢竟她一直記得,她哥林清海和她說,李老那個權威的老人,居然非常看重陳俊豪。
那麽陳俊豪肯定就是有很好的能力的。
“走了走了,”江來喜拉著林清月走人,“我不想天天跟孫家的人吵些沒用的,就隻是想趕緊離婚。”
眼不見心不煩,吵來吵去沒意義。
況且,江來喜也並不想讓村裏人知道她回來了。
江來喜和林清月離開的時候,就看到,徐默也走出人群,幫陳俊豪一起懟金蘭蘭了。
以前的徐默喜歡當眾護著金蘭蘭,即便金蘭蘭說錯了話,他會在事後跟金蘭蘭說,卻不會在場麵上不給她麵子。
可是現在,他真的震驚了,他實在沒想到金蘭蘭居然會人雲亦雲,就算人雲亦雲也沒事,死心眼的認為江來喜無理取鬧磋磨孫玉成也沒事,她不該在真相還沒揭露出來之前,就這麽篤定的認為,是江來喜有問題吧?
她自己也是女同誌,為什麽會這麽過分呢?
以前的金蘭蘭不是這樣的。
但徐默也沒想清楚金蘭蘭突然間就總是做無理智的事,說無理智話的原因。
實際上全因為一切都被打亂了。
以前的徐默無理由寵著金蘭蘭,甚至徐默也沒有幫助過江來喜,甚至除了金蘭蘭,沒幫助過村裏任何一個年輕女同誌。
所以金蘭蘭隻顧享受被寵著的幸福感,沒有憤怒的機會,也沒有挑戰忍耐極限的機會。
可是現在,徐默突然間對她不冷不熱,即便徐默盡量不表現出來,以女人的敏感,金蘭蘭也能感受到,這是第一件讓她惱羞成怒的事。
第二件,那就是,徐默要是護著村裏的未婚漂亮女同誌和她金蘭蘭做對,想必她的氣憤也不會這麽濃,結果,徐默居然是為了個已婚的女人和她杠!
她覺得,這是嚴重質疑了她的魅力。
所以她就不停的在崩潰邊緣徘徊,以她的性子,她是不會獨自難受的,她都想毀天滅地讓全世界的人陪她不好過的。尤其是江來喜。
江來喜和林清月一起到了田大娘家裏。
田大娘一看江來喜回來了,開心的不得了。
“阿喜啊,徐默他把孫桂華和欒宇航說的那些不是人的話都錄下來了,給我老人家聽了,你放心,我一定得去有關部門反應一下情況,不能讓他們倆繼續囂張下去!有句古話說的好,誰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們也太低穀咱們老百姓的能力了!”田大娘義憤填膺。
“大娘啊……”林清月欲言又止。
田大娘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看林清月,看了半天,忽然間來拍林清月的肩膀:“閨女,你……你是不是那個,之前幫我老人家填表的姑娘?”
“是啊是啊,”林清月笑,“大娘您說您眼花,填不了領取福利的表格,所以我就先幫你填好,再讓你自己簽了字按了手印。”
“哎呀閨女啊,這都過了好幾個月了,大娘還時常會想起你!你真是個好姑娘!”
江來喜完全沒想到,田大娘居然還跟林清月認起了親。
她默默的去廚房舀水喝,眼前又浮現出剛才,徐默在人群裏出現,用失望透頂的眼神看金蘭蘭的那一幕。
想必徐默一直在糾結,不曉得他做的夢究竟可不可信,不曉得他是繼續聽從他自己的內心,繼續去關注那個他已經喜歡上的女子,還是直接放棄。
畢竟茫茫人海,能對一個人有好感,也太不容易了。
誰會願意錯過對的人呢?
江來喜明白他的糾結。
而在這之前,江來喜也替他糾結過,畢竟江來喜發覺,其實在這個時候,不隻是徐默喜歡上了金蘭蘭,其實金蘭蘭也愛上了徐默。
而且金蘭蘭的愛,似乎是比徐默深的。
既然如此,那麽書裏寫的,關於金蘭蘭非常難過的跟陳俊豪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是金蘭蘭的真心話,說不定就因為覺得自己太倒黴,所以違心的說了氣話。
氣話這東西想必誰也說過。
就算愛一個人,在非常生這個人的氣的時候,如果脾氣不好,指不定會詛咒這個人趕緊去死。但這終究隻是氣話。
等到消了氣,該心疼還是會心疼。
就算沒消氣,也不會真的想讓他去死,隻不過過一過嘴癮,而且知道自己沒那個一語成讖的烏鴉嘴才敢說的。
但即便給金蘭蘭找了這麽多借口,江來喜仍是在心裏徹底排斥了金蘭蘭。
所以以後,她不會再給金蘭蘭一個好臉看了,她要和她杠到底。
在田大娘家裏聊了會兒天,田大娘提議,讓江來喜回娘家看看,說說情況,讓她的娘家人給她撐撐麵子。
江來喜根本沒繼承原主的記憶。
不記得她的娘家在哪裏,也不記得娘家都有什麽人。
正說著話,徐默走進來了。
徐默說道:“我去找過江來喜同誌的大哥大嫂了,他們並不同意江來喜同誌離婚。說是如果離了婚,就不要認他們是娘家人了……但我覺得他們肯定說的是氣話。”
江來喜皺眉。
又是“氣話”這倆字,現在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倆字了。
“那就算了,不找他們了。”江來喜道。
“江來喜同誌,等你離了婚,跟他們好好溝通溝通。不要因為這幾句話而傷了和氣。”徐默又說道,“不過也有可能他們覺得我是陌生人,故意在我麵前這樣說……也說不定。”
誰也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別人說什麽話的時候,究竟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或者到底是不是違心的,想猜也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