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體檢
徐默低頭吃飯。
順便給江來喜夾一些她喜歡吃的菜。
江永媳婦和江鴻媳婦則招呼陳成吃飯。
兩個人是傳統的農家媳婦，講究尊老愛幼，講究飯桌上的禮儀。
過了好一會兒，徐默突然又出聲問道：“那如果做了手術，還是懷孕了怎麽辦？”
“……”陳成怔了怔。
審視徐默半天，老爺子才又落地有聲的，“不可能！這個手術是百分百的成功率，不可能出現失誤。”
“那如果在我這裏失誤了怎麽辦？”徐默非要較真兒。
“你是說你要結紮還是讓阿喜？”老爺子問。
“我。”徐默自告奮勇。
在場的大人們都驚了一下。
孩子們不知道大人們在說什麽，所以隻顧玩兒隻顧吃，動不動就跟江來喜互動一下。
孩子們都很喜歡和江來喜互動，覺得很有共同語言。
也很喜歡照顧江來喜吃飯。
有時候一起去外邊餐廳裏，孩子們就把江來喜當成那種沒見過世麵什麽都不懂和生活不能自理的長輩了，吃什麽就要告訴江來喜該怎麽吃，還要幫她分小碗大碗碟子和筷子湯勺之類的，然後幫她夾菜，告訴她哪一種最好吃。
她也樂得要被孩子們照顧著。
但現在，聽到徐默不假思索的話，江來喜也怔住了。
“徐默啊，妹夫，”江永被嚇到了，“你甭開這樣的玩笑。你身體不好，別去考慮那些事。”
“阿喜她的身體更不好，”徐默說道，“我倒沒啥事。我又不是靠種地養家糊口，我的工作那麽輕鬆，體力勞動少，不會有任何影響。”
“咱不去做手術，”江永嚴肅的說，“你別去，阿喜也不去。其他的辦法一大堆，沒必要考慮這種。現在村裏超生的很多，還沒那麽嚴格，沒必要擔心。”
江永說著話，有意見的瞥一眼陳成。
他這表情，就像是陳成要逼著徐默做手術似的。
陳成表示很無辜。
陳成又說，“那就想點別的辦法吧。村委會提供了很多方法。”
“不，”徐默固執的很，“別的辦法治標不治本，隻有這辦法一勞永逸。”
“這個……”陳成歎息道，“目前確實宣傳不下去，沒有人願意帶頭。作為文明村莊，也不好強製執行。”
“那正好，我可以帶頭。”徐默說的很認真，“也好幫你們宣傳下去。我這樣，可以被評為本鄉鎮的三好青年吧？”
“爸爸是三好青年……”三個孩子的眼睛立馬亮了，開心的拍手。
大人們都別開視線。
陳成擺擺手：“徐默你不用為了幫忙宣傳，就做這樣的犧牲。你的積極思想，我可以幫你上報一下。”
“不不不，”徐默仍是固執的很，“但我就是想問一下，萬一做了手術，後來也還是懷孕，那該怎麽辦？”
“那能咋辦？”陳成看一眼江來喜，若有所思，“隻要你們年輕人不介意，你們覺得咋辦好就咋辦唄。”
老人家是想到了別的。
他就不信徐默一個當醫生的，會不知道男人在結紮後，會如何。
老人家比較保守，不好意思說的太明了。
“那如果我動了手術，”徐默一錘定音，“阿喜要還是懷孕了，我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因為在我和阿喜的理念裏，沒有打胎的想法。當然隻會生最後一個，以後我跟她會積極的尋找原因，不再給村委會添麻煩。你覺得這樣行不行？”
陳成眨巴了半天眼睛。
後來，陳成指著徐默笑：“你小子想投機取巧是對不對？是不是現在阿喜懷上了？你個臭小子……”
“沒有！”徐默回答的很幹脆，“我可以帶阿喜去做檢查，去你們指定的醫院做檢查。”
“行！”老爺子一拍桌麵，“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我就讓村委會給你們找一家定點醫院做檢查。”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徐默固執的很，“我做村子裏的領頭人，你們總該保證一下我的利益。不然我這領頭人不是白當了？”
“可以！”老爺子還就不信了，“但是吃完飯，咱們就立刻帶阿喜去做檢查。”
這樣說定了。
雖然江永和江鴻他們都激烈反對，但徐默和江來喜心意一定。
不過江來喜還是心疼的多看了徐默兩眼，道：“徐默，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事兒……以後可沒有後悔藥啊……”
不管什麽事兒，在別人那裏形容的很簡單、不會出任何差錯的小事，但隻要放在自己身上，可真不像說說那麽容易。
就連針紮一下都疼，何況是做手術，哪有不疼的啊。
“想清楚了，”徐默很堅定，他握住了江來喜的手，“咱們積極響應號召。也好給老爺子臉上貼貼金。”
陳成心裏美。
看吧，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雖然徐默這臭小子天天看他不順眼，但至少也知道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雖然這事不是他負責，但他的朋友負責也一樣會因為他家的事為難。
他不想讓朋友為難。
吃完了飯，老爺子和小兩口一起出門。
先找到了陳成的朋友。
朋友一聽說徐默要動手術，他皺眉為難了半天。
“那個，徐默同誌，這事兒……你必須跟阿喜同誌好好商量商量，而且也得必須好好考慮考慮。慎重考慮才可以……”
他也覺得他有點自私。
就因為這人是徐默，而且主要的徐默這孩子看著太年輕了，他就會忽略了徐默已經有了一大堆孩子的事實。
所以他總歸是不忍心。
當然手術的成功率確定是百分之一百一的，那個是沒有任何疑慮的。
徐默笑著說：“我想清楚了。”
但徐默又把跟陳成說的那些疑慮說給陳成的朋友聽。
“好說，”這朋友點點頭，“這事兒還沒推廣開，徐默同誌會不太信任也很正常，我理解。那現在，咱們就去一趟公社，去指定醫院幫阿喜檢查一下。隻要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那麽，以後要出了什麽事兒，就按照徐默同誌你說的來。”
徐默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就衝江來喜使了個眼色。
江來喜有些無奈。
就像徐默已經知道了昨天播種成功了似的。
懷孕一兩天，就算讓再神的醫院做檢查，也不可能檢查出來。就算是一個月，其實也不那麽容易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