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禍害又出現了
幾日後，凌雲劍館。
「爹，爹，這次你無論如何都得管管了！」蘇綉娘拿著一張告示，闖入蘇無涯安坐的大屋。
「您看看，您看看，那個混蛋都做了什麼好事？！之前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沒想到現在還變本加厲了。這萬一讓人知道他是我們這的，那咱們這凌雲劍館還開不開了……」
蘇綉娘真是要氣瘋了。
近日，泰山郡城周邊七里八鄉的街頭巷尾，都張貼了一張通緝令，懸賞緝拿一名通緝犯，賞銀二百兩。
官方懸賞緝拿的兇徒甚多，不乏幾千兩甚至上萬兩的江洋大盜黑道巨擘，可即便是那樣的人，也沒有像這次這樣大張旗鼓的緝拿過。更別說區區二百兩的通緝犯，衙門都懶得貼。
之所以這次破例，全因那個一度肆虐兩府的教習殺手再度出現了。而且這一次更變本加厲，可惡到了極點。
短短几日，泰山郡周邊鄉鎮劍館，被砸了二十餘家。教習館主被毆打重傷，劍館被砸的破爛不堪。傷者被抬著到衙門口喊冤，學徒們的家長也是群情激奮。
要是光踢館，衙門還真沒法管。可你連人家房子都拆，這就不是踢館了，衙門也有了介入的理由。懸賞告示一發，受害者們覺得不夠，便自行拿銀子，讓人抄送了許多，他們自發去貼。
蘇無涯看著蘇綉娘拿來的通緝令，也是一陣牙疼。
對準備討伐北域宗門的事，他是知情的，只是暫時還不知道詳細計劃和具體目標。那天葉蘇去見顧雲清后就沒再回來過，想想就知道這裡面就有事。可是這事，他沒法跟蘇綉娘說。
「年輕人孟浪，由他去吧。」蘇無涯故作高深狀。以前他都是這麼唬閨女的，但這次不行了。
「還由他去？」蘇綉娘眼珠子瞪的溜圓：「行，您不管我管，我去抓他回來，把他大卸十八塊！」
……
就在蘇綉娘咬牙切齒，要活撕了葉蘇的時候，葉蘇悠悠蕩蕩，又到了一家劍館門前。
「老王劍館？這名字取的，今天替隔壁教訓教訓你。」
葉蘇扛著大寶劍，一腳踹開大門。
「有人沒有，踢館……卧槽！」
一進門，葉蘇嚇了一跳。
裡面的十幾個人各持利劍，嚴陣以待，年紀都在二十歲上下。年長的學徒葉蘇見過，但只收這麼大歲數學徒的劍館，他是真沒見過。
「你就是那個禍害吧。」一人向前走了兩步，冷笑道：「最近你的名氣很大，我們豈能不防？從前天開始，小學徒就已經在家休息了。我們這些人，專程等你！」
「……」
葉蘇也無語了一陣。人的名樹的影，人家都防上了。不過防也白防，該砸還得砸。
大寶劍一掄，葉蘇徑直衝了上去。
穩妥起見，葉蘇沒帶著寒月古劍，而是臨時買了一把。堂堂固氣期，對付這些劍館的人，根本沒有拔劍的必要。直接拿劍鞘一陣亂打，沒一會就全部放倒。
剩下的活葉蘇也是輕車熟路，縱身躍起將劍館招牌摘下，正準備砸，突然警兆頓生。
唰，一道劍氣緊貼著葉蘇的身子劃過。如果不是躲得快，少不得一條手臂就得交待到這了。
「手夠黑的啊。」躲開偷襲的葉蘇轉過身，望著從屋裡走出的人。
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丟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出來。可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足下卻踩踏著劍陣圖騰。能夠劍氣外放的固氣期，至少是固氣十層。
「小廟藏著大佛，晚輩今個是走眼了。您就是老王？」葉蘇嘴上打著哈哈，心中暗自猜測是不是找對了地方。
「我是姓王，此家館主。我不問江湖事許久，也沒閑心跟你這樣的後生玩。不想受傷的話，就早些離去。」老王話里話外，似乎在有意透漏著隱居高人的身份。若是一般鬧事的，看到這種級數的人物出馬，一準躲遠遠的了。
「晚輩雲遊四方，就為尋高手一戰，只可惜多有名無實之輩。今天得見前輩，實乃幸事。」葉蘇拔劍出鞘：「前輩，請！」
老王一陣膩歪，他故意顯露境界就是為震懾，沒想到非但沒嚇走，竟然還想挑戰他。
「莫不是前輩覺得晚輩不夠資格？」葉蘇氣沉丹田，足下微微一頓。嗡的一聲，劍陣圖騰顯現。
「固氣期？！」老王一驚。
葉蘇剛剛固氣沒多久，尚不穩定，加上年紀尚小，老王本能的以為只是內息境界而已。卻沒想這少年，竟然會是固氣期！
「你是誰家少年？既已固氣，又何故做這些無聊之事。」老王提高了警惕。
「管我誰家的，看劍就是！」葉蘇仗劍而出，直取老王。
老王眼神閃爍不定，揮劍與葉蘇站在一處。過了幾招，深感彆扭，但也多少放心了些。
以劍舞大陸的眼光來看，葉蘇的招式全都是野路子，毫無章法可循，甚至連劍法都算不上。就是刺來劈去，粗鄙不堪，甚至還不如市井鬥毆。老王猜測，這多半是一個有大機緣的少年，陰差陽錯學了心法。只是沒有名師指點，又坐井觀天，故此才四下挑戰劍館生事。
「你資質不錯，拜我為師如何？」老王一邊與葉蘇過招，一邊出言招攬。
葉蘇也不吭聲，只在那見招拆招。不是葉蘇不想放放嘴炮，而是他根本無餘力吐槽。
這老王固氣十層以上，明顯比蘇綉娘有經驗的多。
雖然招式花哨，但速度快，力道猛，壓根不理會葉蘇怎麼出招，只在那打自己的，將內息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雖然葉蘇能看到破綻，但速度沒老王快，沒等一劍捅過去，對方的劍反而先到了。
另外，老王的劍法屬性也讓葉蘇很難受。
一劍來襲，剛剛擋開，劍尖卻猶如炸裂一般爆開許多飛花般的劍氣。這些劍氣威力很弱，炸裂距離也不遠，最多讓皮膚破個小口。可問題是，架不住這樣的劍氣太多。過了沒幾招，葉蘇右臂的衣袖便被打的破破爛爛。就算沒傷害力，也讓人鬧心的很。
現在葉蘇的感覺，就是和一個長指甲的胖老娘們互毆。對方的那倆爪子就跟風車似的嗷嗷抓，機會是有，但你不敢伸手更不敢近身，近身就得被抓個滿臉花，抓不死也膩味死你。
「媽的，劍法的花樣還真多，不是棉花糖就是放煙火……」
葉蘇知道自己心亂了，乾脆跳出圈外。
「不打了？」老王笑吟吟的看著葉蘇。
葉蘇沒有被激怒，心中暗自思量。「不能再跟這老娘炮來回喂招了，得換換打法，讓你嘗嘗爺的『牙突』。」
「牙突」是漫畫里一位東瀛劍客的招式，但並非毫無實戰性。葉蘇曾經研究過，說白了就是一招突刺，玩的是爆發力，一招制敵。只要這瞬間的爆發力，超過老王的速度，那些娘炮招式便等同擺設，毛用都沒有。
不過以葉蘇現在的內息層次，機會也只有一次。一擊不中，對方有了防備，難施展第二次。
葉蘇將劍平端至身體左側，左手按上劍柄，雙腿彎曲，身子弓起，擺出了一個相當怪異的姿勢。
老王皺了皺眉，不知道眼前這少年做什麼。不過在他看來，做什麼都是一樣。招式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現在又擺這麼個鬼造型。
「年輕人，你不過來，我可過去了。」老王邁步向前。他已經打定主意，定要將這少年留下。門中後繼無人，這少年是塊璞玉，可以好好打磨。
見老王走近，葉蘇心中暗喜。「正擔心距離不夠，你就往前湊，那可怨不得我了。」
葉蘇氣沉丹田，內息鼓盪，兩股能量直灌雙腿。
老王也在提防，但他只提防葉蘇的劍。不管是劍氣，還是劍法，功夫全在一柄劍上。他哪裡會想到，葉蘇將內息全用到一雙腳上。
「嘭！！」葉蘇足下劍陣光芒乍現，氣浪翻騰，地面生生陷下去一塊。而與此同時，葉蘇猶如獵豹一般迅疾而出。雪亮的長劍，在空氣中帶出一道絲線般的寒光，直奔老王的咽喉。
老王瞳孔豁然緊縮。
他身經百戰，外域蠻族，漢玄神策軍，乃至十三劍司，不知經歷了多少血戰。但無論贏也好輸也罷，廝殺之間無一不是美艷的風華。越是華麗的招式，威脅就越大，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可是此時此刻，那道幾乎被忽視的，絲線般的寒芒，卻讓他感到來自死亡的威脅。
老王雙臂兩翅，身子猛的向後一倒，非常優美的一個水鳥仰身。
噗，鮮血飛濺。
避開了要害，但沒避開劍鋒，雪亮的長劍，刺穿了腮幫子。
而葉蘇借著衝刺的慣性，右膝也猶如鐵鎚一般狠狠的撞在了老王的襠部。
看著老王軟軟倒下去的身體，葉蘇抽回寶劍，狠狠吐了口唾沫。
「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