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木果果一進房間,便開始為自己施展懸壺濟世的技能,解除了自己身上的不良狀態,又從遊戲包里取出先前煉製好的藥丸,吞了一顆,便開始打坐回復些精氣。


  之前和盒香戰鬥的時候,她只是用了普通的繡花針,這一次,她要動用冰魄銀針和陰陽鈴。黑貓曾經說過陰陽鈴是上古異寶,三界六道沒有任何一個生靈或者死物可以逃過陰陽鈴的威力。只是以她現在的能力,驅使已經完全體的陰陽鈴,難免力不從心。她恐怕連十分之一的威力都無法發出,而且,她猜測一旦使用了陰陽鈴,她體內的靈力一定會消耗一空。所以,今晚一戰,她一定要把握好時機。


  夜幕籠罩了整個城市,別墅里燈火通明,朱二少爺白日里遣散了別墅里的僕人,自己也跟著離去。讓木果果聽完冷謙敘述整個事情經過後,感嘆人生就是這麼奇妙,有得必有失,一切都源於小麗自己的選擇,也不能完全怪朱二少爺。


  小麗和冷謙藏在別墅里某一房間,冷家自有冷家的辦法,可以保住小麗。而木果果並不擅長保護人,她便留在了大廳,點燃香的事情便交給她。與其等待盒香的出現,不如自己去點燃它。


  青煙寥寥,盒香伸了伸懶腰,打著哈切看著木果果,眼裡的不屑非常明顯。


  「小麗呢?以為這樣就真的可以躲開我了嗎?還是那麼天真,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盒香看了眼四周,沒有發現小麗的蹤影。


  木果果坐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軟墊上,淡淡說道:「我們聊聊如何?」


  盒香眼裡閃耀著妖異的光芒,點了點頭,便坐在了木果果對面的沙發上。


  「如果你想說讓我放了她,恐怕不行,畢竟她自己和香閣簽訂了契約,沒有人勉強過她。再說老好人香先生已經告訴過她,需要謹記的三件事情,她自己偏偏要違背,也怪不了我,我只是再履行香閣的義務。」盒香一臉溫柔得笑著,但是這笑容卻不到眼底,眸光中除了妖異的光芒還有那對生命的冷漠。


  木果果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盒香的話,但是,這場交易本就存在著欺騙,木果果說道:「你和黑山有什麼關係?」


  盒香臉上有絲詫異,似乎不敢相信木果果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似乎這問題很白痴般,臉上冷了幾分,說道:「你不知道?奇怪,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黑山的味道,有他的味道又不知道我和他什麼關係,看來你不是自己人,而是敵人!」盒香說著,立刻便化為青煙朝著木果果襲擊而去。


  木果果早有了準備,她只是試探性問出這個問題,沒想到結果大大出乎她意料,但是,她一直都暗暗提防著盒香,盒香已有異動,她便立刻一手捏著冰魄銀針,一手拿著陰陽鈴。


  黑氣很快便纏繞到她身上,以她凡人之軀,是根本沒有機會去躲閃,她本來有不想躲,不然怎麼能一擊得手。心臟的窒息感越來越強,她毫不遲疑,將性命堵在陰陽鈴上,將體內所有的靈力全部輸入鈴中。


  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深夜響起,那聲音通曉整個天地,彷彿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能聽見那鈴鐺的響聲般。


  地藏菩薩緊閉的雙眼赫然睜開,悲憫地雙手合十,說道:「終還是解了封印,阿彌陀佛!」


  木果果自身非常不好受,心臟被盒香拿捏著,隨時都會被對方捏爆掉,由於靈氣輸入陰陽鈴中,陰陽鈴被列印上專屬於她的標籤。陰陽鈴里散發出至陰至陽的靈力直直鑽入她體內,侵蝕著她整個神經,她險些有些控制不住,將手裡的陰陽鈴丟了出去。也由於這靈氣鑽入體內,心臟的疼痛竟然在緩解,而黑煙正在急速地從她體內退散而出,卻停留在她周身,無法離開。似乎陰陽鈴的鈴聲形成了一層透明音波牆,阻攔了黑煙的離去。


  「一陰一陽之謂道,即物而言之爾,汝可明乎?」蒼老聲音似乎遙遠地來自於太空之中,又似乎近的的就在面前,在木果果的心中響起。


  木果果似明非明、似悟非悟,那聲音還在說著,但是聲音竟有些縹緲了起來,讓人聽不真切。木果果只想聽清楚那蒼老的聲音在說些什麼,這般集中精神只為聽清楚那聲音,竟然忘卻了疼痛,忘卻了黑煙,忘卻了周圍一切。整個世界安靜極了,一個老者坐在地面上,緊閉著雙眼,周圍一片黑暗。


  木果果朝著老者走去,就在剛邁開腳步的時候,嗖的一聲,一人飛過木果果頭頂,落在老者僅此於下的一個坐墊上。木果果納悶極了,明明她先到達這裡,這人一來就插隊,欺負她不會飛。就在木果果抱怨的時候,接二連三的被人插隊,而木果果那隻抬起的腳停留在了半空中而後落下,原地席地而坐。


  老者睜開了眼眸,那雙眼包羅萬千,浩瀚如宇宙,既深廣又神秘,彷彿又洞悉萬千般。


  「一陰一陽之謂道,即物而言之爾……」一場講道似乎講了千萬年,又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木果果唯獨只聽懂了這一句。而第一個插隊的那人,彷彿聽懂了大半,欣喜的對著老者行禮,而後西去。臨行前,回頭問了句:「弟子自此取名釋迦牟尼,從此西行!」


  釋迦牟尼,竟然是佛教創始人,沒想到她竟然有緣得見。那麼面前的老者豈不是那個傳說中的聖人!木果果既激動又疑惑,想開口問問聖人,不知道聖人是否可以看見她,也或許這是歷史的殘留片段。


  老者慈祥看向木果果,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吧!是幻是真,一切皆有心起!」木果果恍然大悟,這場講道,是真還是假,不過在她心裡如何想。認為它是真,那麼這一切一切便為真,認為只是歷史的片段,被陰陽鈴所重現,那麼它便為假,一切不過是看她怎麼去看待這件事情。她似乎不再執迷於這裡一切是真還是假這個問題了。


  木果果抬起手腕,想揮揮手,清脆鈴鐺聲便響了起來。隨著鈴聲的響起,那黑煙在鈴聲的震蕩下,竟然越來越薄弱。


  「即便你殺了我又如何,大局已定,你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黑煙里傳來了盒香嘲諷的聲音,似乎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死亡。


  木果果癱軟在沙發上,體內的靈氣已經蕩然無存,陰陽鈴安靜的躺在她手中,她將陰陽鈴和冰魄銀針收回了遊戲包中。


  「沒想到你竟然得到了陰陽鈴,難怪你絲毫不懼!呵呵……」香先生憑空出現在客廳中,看著一地的煙灰和一旁安靜的盒子,彎腰撿起了盒子,揮了揮手,那一地的煙灰便盡數落盡了盒中。


  「承蒙誇獎!」木果果撤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有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香先生將盒子收回了寬鬆衣袖中,似乎那裡有個異次元空間般,這般放進去也沒瞧見調出來,衣服也似乎沒有凸起。


  「你不該滅了他神魂,哪怕留下一絲殘魂,我都有辦法修補。哎!這柱香送給你,但願你可以逃過此劫!」香先生說著便從衣袖中取出另外一個香盒,裡面裝的赫然是每次送給木果果,被木果果拒絕的引渡香。


  木果果沒有如往日般拒絕,大方道謝后,收了下來。香先生一如既往嫵媚一笑后,便消失在客廳如圖他來時般。


  已經離家很久了,木果果想回老家看看家人,恢復了些體內靈力,修養了幾日後,便搭上返家的火車。


  柳家超市在一個月前,便已經開始正式營業,吸引了七里八鄉的鄉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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