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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心傷

  儘管重生后的夏霜寒自認為自己已經不再愛著陸紹雲了,但究竟愛不愛其實她心裡也不清楚。畢竟,前世他們倆之所以會分開並不是因為夫妻感情破裂,相反,他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哪怕夏霜寒這輩子不打算再嫁給陸紹雲,她也無法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在他受傷的時候去關心他。


  「你個傻子,受傷了怎麼不知道說呢?」夏霜寒情急之中完全忘了此時的陸紹雲並不是她前世愛了三年的夫君。礙於他黑色的衣物讓人無法看出哪裡才有血跡,她只能滿臉焦急地伸出手去,在陸紹雲的胸口、腹部這些要害地方摸尋。


  「還好,沒有傷到要害。」夏霜寒放鬆地呼出一口氣,繼續伸手尋找著傷口,可還沒能找到,她的手就被陸紹雲給握住了。


  「你,是在擔心我么?」陸紹雲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他的額頭還在伴隨著脈搏一跳一跳地疼著,提醒他,方才他確實親吻到了夏霜寒的事實。而且他吃下去的那幾粒小藥丸,也在一點一點地使他清醒過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降下來,理智也在迅速回籠。他甚至開始害怕自己方才登徒子一般的行為會惹怒了夏霜寒,讓她從此以後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他想出言解釋的,他不希望她誤會他或者討厭他,可他還沒來得及想好怎樣解釋,他就再一次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庭軒」,她剛才叫他「庭軒」,她一臉焦急,滿心滿眼都是關切地問他「你哪裡受傷了」。月光下,她那如同白玉一般的雙手在他的身上遊走,他本應該感到羞澀或者被她挑起潛藏在身體深處的**的。可是,沒有。他只想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向她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在關心他,她是不是有可能喜歡上了他。於是,他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動了。


  「關心你有什麼不對么?你若是傷重不治,我總不能讓你不清不楚地死在我這裡吧?」被陸紹雲握住雙手的夏霜寒恢復了冷靜,她真是昏了頭了,他的傷如果真的嚴重,身上又怎麼可能沒有濃重的血腥味?是她關心則亂了。


  夏霜寒將自己的雙手抽回來,仔細打量了陸紹雲片刻,確認他的眼神不再迷醉,而是被堅毅和清醒代替后,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起身下地點亮了一盞罩紗燈,端到**邊道:「清醒過來了么?清醒過來就好。傷口到底在哪裡,我看看。」


  「哦。」陡然空了的手掌心讓陸紹雲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他還是乖乖地、利落地挽起左手袖,將受傷的左小臂伸到了夏霜寒面前。


  「你等一下,我給你上點葯。」解開陸紹雲隨意包住傷口的布料,夏霜寒就著不甚明亮的罩紗燈觀察了傷口片刻后道:「把鞋子脫了坐到帳子裡面去,我可不想你的影子被燈投到窗戶上,一不小心讓人給看到。」


  「好。」陸紹雲乖乖地脫下緞面靴,盤腿坐到了**帳里。他默默地看著夏霜寒走到屋子那頭打開櫃門,從裡面提了個小紅木箱又折了回來。


  「本來這些管跌打腫痛、磕碰流血的葯都是給我弟弟準備的,現在倒在你身上派上用場了。」同樣脫了鞋鑽進**帳的夏霜寒將被子攏到一邊,騰出個空位來放好罩紗燈和小木箱,之後就開始幫陸紹雲處理傷口。


  處理外傷、包紮傷口,這些事情前世的夏霜寒可沒少干。畢竟金吾衛是個致命傷不常有,小傷常有的活計,前世的她可給陸紹雲包過不少次。


  在**帳里與夏霜寒對坐著的陸紹雲看著面前的女子動作熟練地幫他清創、上藥、包紮,忽然就感覺他和她之間是那麼的契合,她就應該嫁給他,當他的妻子才是。


  「說吧,是不是你娘給你下的葯?」夏霜寒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道:「這傷是你自己弄得吧?我看得出來。對於刀傷、劍傷、鞭傷之類的傷口,最先被傷到的那一端,傷口總是寬而深,傷口收尾的那一端則細而淺。你手上的這個傷口位於手臂內側,創面傾斜方式又是從左上划向右下,而且深淺程度適中,會疼但是不會大出血,一看就知道只可能是你自己割的。」


  「為什麼要割傷自己呢?答案只有一個,為了緩解藥性。那麼是誰給你下的葯呢?外面的人如果想害你,給你下紅丸就是,不會挑這種對身體無害的。而且你一個堂堂的金吾衛副統領,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人得手的。所以,既然不是外人,那就只能是自己人了,一個能讓你不設防卻又會給你吃這種東西的人,想來想去也只有你娘這一個可能性。誰讓你潔身自好到了聞名京城、讓你娘都擔心的地步呢!我說的沒錯吧?」


  「嗯……對。」陸紹雲尷尬了。


  「哎!」夏霜寒嘆出一口氣,在心裡對徐氏豎起了大拇指:徐氏你可真行!前世騙自己的兒媳婦喝絕子湯,今生給自己的親兒子下壯陽葯。你行,你可真行!


  「放心吧,今晚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夏霜寒留意到陸紹雲一臉的尷尬與愧悔,她包紮好他手臂上的傷口,又扭開另一瓶藥膏,蘸了一點抹到陸紹雲額角那塊被剪刀柄磕出來的烏青上。


  「現在已經宵禁了,就算你是金吾衛副統領,沒有正當理由就在不巡夜的夜晚隨意外出也是要罰俸的。所以,今晚你就睡在外面的榻上,等宵禁解除了再走吧。」


  「你……」陸紹雲看著面前的女子專註而又溫柔地為他抹藥膏,他疑惑了:「你就不感到憤怒或者屈辱什麼的嘛?」


  「我為什麼要憤怒和屈辱?」夏霜寒反問道:「今晚你所做的荒唐事全都是藥性的關係,是身不由己,又不是你的本意。而且我也完好無損,又沒有**於你,我憤怒什麼?屈辱什麼?」至於你為什麼不去別人那,非要糊裡糊塗地跑到我這裡來,抱歉,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親了你!」陸紹雲禁不住反駁道:「我不能把這件事當做沒有發生過!」我也不想聽你這麼冷靜地幫我找各種借口來推脫,我更加不想你用這種我們毫無關係的態度來對待我。你就不能像個普通的漢人姑娘一樣流著眼淚要我負責么?我願意負責的,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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