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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咄咄逼人

  PS:第二十二位咯,距離上榜還有一步之遙,希望大家支持,嘟嘟銘感五內。


  不過直接說不會,秦老爺那也就不用去了,自己在一幫同行面前的臉面也就算丟盡了,齋醮的青詞自唐朝以後可就是道士的基本功課之一。


  他笑道:「有師叔在此,哪有我這才疏學淺的小輩動手的資格?」


  李紫煙哦了一聲,隨後又說道:「無妨,凈光道長儘管寫來,你師叔那裡我可以去說向,絕不使你叔侄交惡。」她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補充道:」倘若凈光道長筆下無物或者應付了事,休怪本姑娘翻臉無情。「


  鹿清篤哭笑不得的接過紙筆,有些犯愁,這可咋整?


  程瑤迦在一旁捂著嘴偷笑,鹿清篤一臉黑線:「師叔,你這麼開心么?要不你來寫啊?」都三十歲當媽的女俠了,穩重點行么?

  程瑤迦擺手:「我可沒那個本事,我這趟來,也只是師傅派我來給張師兄站腳助威的。」她頓了頓,譏誚的說道:「師侄啊,這個李大小姐好像對你青眼有加,莫非她看上你了?你要什麼時候還俗呢?」


  鹿清篤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結了婚是不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什麼玩笑都敢開,射鵰里好好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到了神鵰說抽就抽呢,難道老子自帶親近光環了么?


  狼毫筆都快抓爛了,他也寫不出來,張志敬勸道:「好了,凈光,不必多心,李大小姐興許只是一時興起,過一會就忘了。」


  他話音剛落,李紫煙又湊了過來,啪啪打臉的說道:「凈光道長,寫得如何了?這時辰可不早了,齋醮的吉時可快到了。」


  鹿清篤默然無語,張志敬趕忙說道:「李大小姐,凈光不過是個四代弟子,才疏學淺,修道不足三五載,你又何必如此逼他呢?」


  李紫煙雙目微眯:「全真教好大的威風啊,張道長,你這是在質問我么?爾等到此參加齋醮乃是自願,我何嘗相逼,而且既然已經入了都督府,拿了報酬,就理當有所回報,我說的可有錯?」


  張志敬訥訥不語,程瑤迦急忙說道:「李大小姐說的自然是對的,只是凈光他。。。」


  一旁正一教的道士譏笑道:「怎麼?全真教的弟子就這麼點本事?」


  張志敬怒道:「你說什麼?」他內力已至全真心法第三層大成,爆喝一聲,如同無聲處響驚雷,震得那道士抖如篩糠。


  李紫煙身後的守衛齊齊上前,將她攔在身後,張志敬按捺怒火,無奈問道:「李大小姐,我全真教不忍弟子受辱,願退出此次齋醮,你看如何?」


  李紫煙點了點頭,張志敬帶著鹿清篤和程瑤迦轉身欲走,忽然傳來一聲嬌笑:「全真教就這麼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逃走了么,王重陽泉下有知不知是否會氣活過來?」


  張志敬暴吼:「何人敢直呼我教祖師名諱,給貧道滾出來。」


  一道黃影閃過,李紫煙身邊多了個美貌道姑,她狠毒的看了一眼鹿清篤,隨後笑道:「正是貧道。」


  在場武林人士盡皆低呼道:「李莫愁!」「赤練瞎子!」「是赤練仙子啊,你找死啊!」


  張志敬臉色凝重,人的名,樹的影,單打獨鬥,他師父譚處端再世也未必打得過李莫愁,更遑論他自己了,聽這李莫愁的語氣,似乎對全真教極為不滿,想想也是前一陣子,在山西,全真教還領頭圍剿她呢,哎,今日怕是難以善了了。


  他鐵青著臉:「李莫愁,你這毒婦,傷我孫師叔,居然還敢出現在此。」


  李莫愁呵呵笑道:「貧道有什麼不敢的,爾等欺世盜名,愚弄信徒的全真門人都敢到此,我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張志敬不善言辭,惱怒至極,只是指著李莫愁說不出話來,程瑤迦哼道:「李莫愁,我全真教與你也算恩怨已了,你今天是要如何?」


  恩怨已了?李莫愁狠狠地看了一眼鹿清篤,後者忽然快速的撅了撅嘴,除了赤練仙子之外,並無人看到,她直氣的五內俱焚,這個該死的小道士,還敢戲弄我,不過此時此地並不是能大開殺戒的地方。


  她忍著怒氣,一抖拂塵,指著鹿清篤說道:「你全真教的弟子連敬神的青詞都寫不出來,還敢濫竽充數,來到都督府騙取報酬,難道不該殺么?」


  張志敬冷笑道:「凈光有什麼罪,我全真教自有諸般戒律,用不著你這魔頭為咱們操心。」


  李莫愁嗤笑道:「好,這就是全真教的無賴風采啊,大小姐,我向你請一道命令。」


  李紫煙點頭,李莫愁說道:「倘若今天這個凈光寫不出青詞,我也不要他的命,只需全真教將他開除師門,或者跪地大喊三聲,濫竽充數,豬狗不如,您看如何?」


  李紫煙猶豫道:「這。。。。。」


  張志敬大怒:「李莫愁,休要欺人太甚。。。。」


  李莫愁嗤笑:「若要人不欺,自己還需強,你全真教教子無方,還不讓人說了么?」


  鹿清篤拍了拍張志敬的後背,忽然說道:「倘若我今日寫出青詞,又當如何呢?」


  李莫愁一怔,想了想,這傢伙要有本事,恐怕早就就寫了,也不必拖到現在,索性一咬牙道:「你今日若寫出上好的青詞,非但有紫煙小姐的十萬貫賞金,而且貧道還送上《五毒真經》。」


  鹿清篤點了點頭,隨後裝作悲天憫人道:「我本不欲搶了師叔的風頭,奈何小人作祟,不得不為啊,師叔,還請見諒。」


  張志敬趕忙擺手,隨後低聲問道:「師侄,不行也別逞強。」獻醜不如藏拙啊,真要寫的狗屁不是,丟的就不是他一個人的臉了,整個全真教都要跟著倒霉。


  李莫愁冷笑不語,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一會給我乖乖的跪下討饒吧。


  鹿清篤抖了抖衣袖,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剛要下筆,他忽然說道:「不知道貧道能否有幸請大小姐為我捉刀代寫?」


  李紫煙愣了愣,心裡有了一絲異樣,隨後笑道:「道長不嫌小女子的字丑,那自是無妨。」


  鹿清篤輕笑,再丑還能丑的過我的字去啊,哎,不提了不提了。


  來回踱了幾步,鹿清篤輕念道:「洛水玄龜初獻瑞,陰數九,陽數九,九九八十一數,數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誠有感。岐山丹鳳雙呈祥,雄鳴六,雌鳴六,六六三十六聲,聲聞於天,天生李氏夫人,萬壽無疆。」


  青詞念罷,全場皆靜,這首詞好么?自然是好的,明朝嘉靖皇帝最好此道,他在朝時,有一多半的內閣成員都是寫青詞發跡出身的,如嚴嵩,徐介等等,而閱盡近萬篇青詞,他最喜歡的就是這首,可見質量之高。


  當然了,鹿清篤知道這首青詞跟明史無關,他是看了明朝那些事才知道的,只是時間有點久,一時半刻沒能想起來。


  李莫愁臉色灰敗,她是個懂行的,只是越懂,越明白詞中的精妙之處,她自己是絕無本事寫出這種青詞的,只能猶自掙扎的說道:「可有齋醮的對聯么?」


  鹿清篤嘴角輕挑:「赤身正大,見吾不拜有何訪。存心邪鄙,任爾燒香無點益。」


  他這純粹是東拉西扯了一句,但在李莫愁聽來,卻是存心拿她說笑,貝齒緊咬,隨後劈手扔出一本線裝書,腳下輕點,幾個起落,人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旁的道士同行們紛紛上前表示自己的敬仰,鹿清篤暗自嗤笑,剛才都跑哪去了?還有那個正一教的道士,這會乖的跟貓咪似的。


  鹿清篤接過五毒真經,也不翻看,匆匆塞在懷中,李紫煙上前鞠了一躬:「小女子剛才真是太失禮了,衝撞了道長,還請勿要怪罪。」


  折騰了小半個時辰,齋醮這才正式開始,憑著鹿清篤的青詞,全真教自然是主位無疑,人本家都督府的大小姐都服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麼。


  張志敬穿著金絲銀線的法器,手拿法劍,步罡踏斗,這可是個技術活,沒有兩三年的練習,根本做不來的。


  在丈許大的罡單上隨著道曲,沉思九天,按星辰斗宿之方位,九宮八卦之圖,以步踏之,錯一步都不行,周圍數百位同行眼睜睜的看著呢,沒有一顆大心臟,稍微一緊張或是體力不足,那就丟了大臉了,所以古代道士這個行業,真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


  鹿清篤看著張志敬的步伐,暗自學習,據說北宋時期有一套步法,就和步罡踏斗一模一樣,但是那套步法有配套的內功心法,時常練習,非但無損體力內力,而且還會緩緩增長,堪稱神功。


  張志敬焚燒青詞之後就是眾道念經祈福,到了午時,齋醮就算是結束了,這畢竟只是個祈福的****,不是祭天,時間很短。


  大都督府大排筵宴,白菜,豆腐,蘿蔔,青菜,天了嚕,一幫和尚老道坐一塊也吃不了別的了,正一教雖說不忌諱這個,但是走個形式,也不敢吃別的。


  張志敬和程瑤迦此時正在數落鹿清篤,兩個師叔一身冷汗,你這小子有這寫青詞的本事,就早點拿出來啊,全真教幾十年的威名就差點毀在這了。


  而就這這時,三人面前忽然站定一個和尚,他一指鹿清篤道:「貧僧久聞全真教凈光道長武功卓絕,世間罕見,今欲與道長切磋一二,不知能否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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