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瘋了
石破驚和樊猛兩人對立,一股戰意在場中肆虐,不斷升騰而起,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眾妙之門,不弱於人!眾妙之門,不弱於人!」
無名青年在台下高舉右手歡呼,一臉的狂熱崇拜之色,眼中都快冒出星星了,扯開了嗓子不斷的吶喊出聲。
旁邊的碧泉州修士有樣學樣,也都高舉了右手,場中響起了一陣聲浪和歡呼之聲,眾妙門修士臉上帶著笑意,極為自傲。
對比起石破驚來,孤零零的,一個人屹立場中,滿臉堅忍不拔之色,眼中,只剩下了樊猛一人。
「哼!若是此刻你求饒,未嘗不遲!」
樊猛鼾聲鼾氣說道,臉上帶著一絲譏諷之色,作為走肉身之路的修士,同階一戰,何曾懼過。
回應他的,是石破驚的沉默不語,一言不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視著樊猛,意味明顯,只求一戰。
「哼!不知死活!」
樊猛怒斥一聲,身形狀若鐵塔,彷彿一座移動的小山,橫衝直撞,朝著石破驚猛烈而來。
儘管樊猛將修為壓制到演化一層,但是這氣勢,氣吞山河,充滿了無邊的霸氣,令人膽戰心驚。
石破驚望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在擎天宗外時,便敗給了贏軒的雙拳,踏入了演化境,信心滿滿,卻又被蕭盛狠狠打擊。
此時望著身形彪悍而至的樊猛,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屈,升起了一股不甘,抬起了雙手,在身前不斷掐訣。
同時腳尖輕點地面,身形不斷遊走而退!
通過了兩次失敗的經歷,石破驚已然有些心得,面對走肉身之路的修士,游斗才是最好的戰鬥方式,與其硬碰硬,實乃不智。
「哼!」
樊猛一聲冷哼,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赤裸裸的輕蔑之色。
「想要游斗?拉開距離?未免太小看我眾妙門了!」
樊猛右腳狠狠在地面上一踏,如同大象腿狠狠壓塌而下般,瞬間便將青石地面踏碎,如蛛絲網般的龜裂蔓延開來。
憑著這道肉身巨力,身形如同炮彈一般,在空中一陣飛馳,握緊了右拳,爆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拳中孕育著驚人的力量。
「好!樊師兄揍他丫的!」
無名青年見到此情,臉上抑制不住的激動之色,握緊了拳頭,好像是自己上台一般。
周圍之人莫不投以鄙夷之色,沒想到此人臉皮如此之厚,竟然連師兄二字都稱呼上了,還真以為你是眾妙門之人不成。
石破驚面對加速而至的樊猛,臉上神色充滿了凝重,腳尖再次一點地面,顯得輕飄飄。
身周的天靈氣開始了凝聚,帶來一絲出塵之氣,腳底憑藉對天靈氣的駕馭,猶如乘風而去一般,再次拉開了距離。
「妙啊!乾元教的弟子,還真有幾分門道。」
趙生輝在旁看到石破驚的舉動,不由讚歎出聲,乾元教的教義,或者說是功法,便是以天為乾,以乾為元,修鍊返璞歸真。
對於天靈氣的運用,絕對是拍在三家七宗之首,特別是面對八卦未成的修士,無法駕馭靈氣戰鬥,而自身卻能駕馭天靈氣,這是一種先天優勢。
「還真小瞧你了!」
樊猛眸中掠過一抹精光,依舊不將石破驚放在眼裡,身形竟然還能再度加速,雙腿賓士之間,只能見到一道殘影在虛空掠過,大地更是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只此一人,卻仿若是千軍萬馬崩騰而至。
「樊師兄威武!氣吞山河,蓋世無雙!」
無名青年又開始在台下一陣嗷嗷叫,嗓子都快喊啞了,身旁眾人見到,也是紛紛不甘示弱,高喊出聲。
這是碧泉州,有主場的優勢!
石破驚面對台下的士氣鼓舞,不為所動,此時雙手也不曾掐訣,而是全力以赴的與樊猛展開了周旋,根本就不正面觸碰。
腳底浮現一道白色淡淡的霧氣,那是凝聚而來的天靈氣,在台上遊走之時,有著一種騰雲駕霧之感,充滿了仙氣。
「沒想到石師弟越挫越勇,如此悟性,再加上堅韌的意志,未來不凡。」
慕容顏看到石破驚的戰鬥方式,心中不由感嘆道,此前的石破驚,心中憋著一股勁,只為與人一爭高下,正面衝擊,以硬碰硬。
如今的他,終於會選擇了迂迴路線,開始變得圓潤,不再像以前那般爭強好勝,此子雖然話語不多,但自尊卻是極為強大。
「你便只會跑嗎?敢不敢正面一戰!」
樊猛氣急,不由停下了腳步,胸膛有些起伏,瞪著石破驚不滿的說道。
憑藉肉身力量,追趕石破驚,結果人家卻根本不正面交鋒,只是一味躲閃,更是駕馭天靈氣與自己周旋,此長彼消之下,樊猛心中漸漸煩躁。
石破驚不為所動,雙眸依舊沉著,有著不符合其年紀的老成,其目的便是要將樊猛力量消耗,更是要消耗其耐性,而後突然襲擊,這才是此戰成功的機會。
至於正面交鋒?試問同階一戰,誰敢和走肉神之路的修士正面交鋒,以硬碰硬。
「無恥!實在是無恥!此戰不用比了,如此無恥之人,只知道一味躲閃,吳前輩定是被偷襲無疑!」
無名青年看到這一幕,不由帶著憤怒之色,高喊出聲,直斥石破驚。
「小子,這是戰術懂不懂,不要在那裡瞎嚷嚷,誰規定就一定要正面交鋒!」
趙生輝撇了撇嘴,對著無名青年喝道,心中則是有些怪異,雖然此人的樣貌和氣息,自己從未見過,但心中隱隱的卻感到有些親近之意,實在怪哉。
特別是此人這張嘴這麼臭,自己怎麼會有親近的想法。
要不是因此,按照趙生輝的性格,早就衝上去揍他丫的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眾妙門之人聽到無名青年的怒斥,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是啊,誰規定戰鬥就一定要正面交鋒?如此的話,那些身法之術,迷惑之術,是學來幹嘛的?
看到樊猛漸漸失去了耐心,臉上帶著不耐之色,開始有些暴躁,石破驚漸漸放緩了身形,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嘿嘿,力竭了是嗎?終於不躲了是嗎?」
樊猛一陣嗤笑,見到石破驚身形變慢,便是一臉激動澎湃之色,揮舞著雙拳,在空中炸開道道雷聲,霸絕無邊的朝著石破驚轟去。
「好!此拳一出,簡直是天地失色!」
無名青年又在台下吶喊,簡直是眾妙門的頭號粉絲。
面對樊猛兇悍的一拳,石破驚雙手掐訣,一隻妖獸幻化而出,朝著樊猛的拳頭噬咬而去。
轟!
幻化而出的妖獸,瞬間被樊猛一拳轟碎,消失在虛空之中,緊接著又是一道雷聲接踵而至,仿若是頻帶起驚雷般,拳頭在石破驚眼中不斷放大。
石破驚身形爆退,雙手再次掐訣,一張猙獰的虎臉,張開了血盆大口,幾欲將樊猛吞入腹中。
可惜的是,一拳至,虎頭散,根本擋不住樊猛!
石破驚,就像是在給樊猛喂招一般,似是在消耗其耐性和銳氣,更是在暗地裡憋著一股勁。
馬飛鳴望著眼前一幕,有些淡淡的皺了皺眉,按照兩人的實力,雖然壓制在同一境界,但是走肉神之路的樊猛,明顯是佔了上風。
但是全場的戰鬥節奏,卻是被此子掌控,樊猛性格較為憨直,恐怕是著了此子的道。
「好樣的!樊師兄已經是佔據了上風,拿下此人,只在頃刻之間,哈哈哈哈,今日揚我碧泉神威。」
無名青年看到樊猛在場中大施神威,好似是自己在場中和人戰鬥一樣,在台下手舞足蹈,極為興奮。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無語,此人實在是極品。
石破驚雙眸古井無波,好似劃下了一個圈套,等著樊猛不斷深入,當樊猛攻擊猛烈之時,便是飄身避退,當其有些不耐發狂之時,又上前喂招,不斷的吊著樊猛。
「是時候了!」
石破驚心中暗念,隨即雙手的手訣開始變得繁複,猶如穿花蝴蝶,一陣殘影在眼前掠過,腳底則是浮現一道淡淡的白色霧氣,似是騰雲駕霧般,不斷飄飛。
樊猛只覺得和石破驚對戰,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此人實在是狡猾!
往往自己全力一擊,都被此人輕易躲過,猶如四兩撥千斤,自己有些力竭之時,卻又欺上前來,實在可惡。
此長彼消之下,樊猛漸漸有些力竭,而此人卻是駕馭著天靈氣,源源不斷,差距漸漸拉開。
看到樊猛開始乏力,石破驚掐訣的速度不由加速,聚靈成型,一隻只妖獸隨著其指尖一點,便是猛地撲飛而出,朝樊猛肆虐而去。
壓抑了已久,養精蓄銳,石破驚此刻終於開始了爆發,場中妖獸身影沉浮幻滅,虎嘯,獅吼不斷。
雖然無法攻破樊猛,但此刻樊猛已經乏力,舉起的拳頭都是略顯吃力!
「好!好!樊師兄威武,卑鄙無恥小人,還不快快認輸。」
無名青年依舊興奮得在台下手舞足蹈,恨不得衝上前去和石破驚大戰三百回合,但眾妙門之人卻已沒有了興奮之色,都是皺起了眉頭。
轟!
此時,場中陡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石破驚蓄力已久,猛地突然爆發,掐訣凝聚成了一頭白狼,而後一口精血噴出,竟然幻化而成一頭血狼,只有雙目泛著點點白色的寒芒。
樊猛一聲怒吼,而後渾身肌肉拱起,一拳狠狠地將血狼擊得粉碎,石破驚則是不斷後退咳血,但是雙眸卻是洋溢著喜色。
「好好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無名青年激動得撫掌大笑,看到樊猛大施神威,將石破驚擊敗,一臉興奮之色。
只是,眾妙門之人面面相覷,卻是沒有絲毫的驚喜之色,臉上滿是陰沉,盯著石破驚,似欲將其生吞活刮。
「嘿嘿,真是個傻小子!」
趙生輝望著無名青年,眸光中充滿了可憐之色,不由出聲嗤笑道。
「我敗了!」
樊猛一臉的頹然之色,微微低下了頭顱,臉上滿是不甘之色,握緊了雙拳,指甲深陷入肉中,從未想過,自己同階一戰,竟然會敗在此子手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無名青年眸中帶著錯愕之色,望著眼前一幕,身周那群種靈境修士,也不無此想法,明明已經將石破驚擊退,為何還是敗了。
「適才一擊我抵禦不住,使出了超出演化一層的修為,才將其擊退!」
樊猛握緊了雙拳,極為不甘,咬著牙說出話。
「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無名青年聽到這話,彷彿信仰崩塌,一個勁的在那搖著頭,雙目充滿了茫然之色,一臉的不可思議,對這一切無法接受。
樊猛看到無名青年的神色,只覺得極為羞愧,真是辜負了碧泉州父老鄉親的厚望。
連眾妙門之人,此時都對無名青年狀若瘋癲的神色,感到一絲不忍,實在有愧,唉…
「一定是你耍詐!對!一定是你耍詐!眾妙門怎麼可能敗,怎麼可能!」
無名青年手指著石破驚,渾身不斷顫抖,聲色俱厲,臉上充滿著寒意,齜牙咧嘴,處於暴走的邊緣。
眾妙門之人聽到此話,都覺得無名青年,對眾妙門的信仰實在太過狂熱,居然對其造成此等打擊,連這種眾妙門無法啟齒的話都說得出口,聽到這說辭,不由臉青一陣紅一陣。
眾目睽睽之下,大家瞧得清清楚楚,還怎麼耍詐?!
圍觀的群眾,望著瘋癲的無名青年,也都是透著一股不忍,一股可憐,原來適才這小子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真摯的信仰。
如今隨著樊猛一敗,信仰坍塌,此子估計是瘋了!
「哈哈哈哈,眾妙之門,不弱於人!」
無名青年仰天狂笑,雙眸竟然留下了血淚,一路跌跌撞撞,擠開了人群,瘋癲而去。
眾妙門之人抬了抬手,此刻不知道該如何挽回這顆赤子之心,樊猛眸中帶有掙扎之色,隨即一定,朝著無名青年追去。
此等好男兒,雖不是我眾妙門弟子,勝似我眾妙門弟子,縱使日後瘋癲,也定要將其安排妥當,我樊猛實在心中有愧啊!
眾人望著追趕無名青年而去的樊猛,神色複雜。
只有任嫣然,雙眸帶著盈盈笑意,望著無名青年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明天,是老餘生日,聽說,生日那天,打賞起點會全額給作者,求驗證真假,嚶嚶嚶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