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虎口奪食
贏軒只覺得一股冷意直達頭頂,頭皮更是隱隱發麻,嗡嗡炸響,一眼望去,一目了然,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生靈存在。
但是那位修士,就這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瞬間被腐朽化作了骨架,散落一地,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更令得贏軒驚駭莫名的是,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充滿冷意的盯著自己,可自己根本沒有發覺對方的存在。
屍狗魄釋放繚繞身周,贏軒身體有些緊繃,一動也不敢動,這還是贏軒第一次遇見如此詭異的情況。
剛剛那位修士只在瞬間便化作了骨架,同為演化境修士,贏軒可沒有把握自己能夠抵擋。
更是在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清楚。
過了沒多久,贏軒依舊尚未發現任何生靈,只有瘋狂的陰風呼嘯,不過,那雙冷然的目光,似乎也消失不見,已經退去。
贏軒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回想起此前那位修士臉上的驚懼,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才會那樣拚命的逃亡,意欲抵抗。
只是可惜的是,最終沒能成功,落得如此結局。
心中糾結過後,贏軒才下定了主意,緩緩朝著事發地點靠近,腳步極為輕盈,彷彿生怕驚擾詭異存在,精神高度集中。
來到了事發地后,贏軒望著地上的白骨,瞳孔一陣猛縮,只見地上的白骨,和白天所見極為相似。
明明是前一刻才死亡所化的白骨,卻猶如經歷了歲月的風霜,充滿了腐朽的痕迹,在白骨旁還有一個破爛的儲物袋,此時已經爆開,散落了一地的東西,只不過也都失去了靈氣,沒有任何的價值。
贏軒用腳尖輕輕一踢一塊腿骨,瞬間便是化作了齏粉,陰風呼嘯而過,將其吹向不知何處。
「嘶!」
贏軒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有了驚人的發現,一直以為白天所見的白骨,是古戰場戰亂所留,並不以為意,古戰場若是沒有白骨,那才有怪。
可是此時完全將贏軒的猜測推翻,那些白骨,很有可能並非古戰場當年所留,而是後面進來修士的骸骨。
更有可能死去才沒多久,當然死亡時間贏軒無法判斷,因為前一刻剛死的修士,也是落得如此下場。
「剛剛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難道是這古戰場的生靈?」
望著眼前的一幕,贏軒心中久久無法平靜,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根本無法發覺對方的存在,也毫無抵抗之力。
贏軒試問,若是自己遇上,恐怕也難逃一劫,只是最後也不知是何緣由,對方也是退去,並未纏上贏軒。
「此地之兇險,實在超出預料。」
心中思緒翻湧,贏軒一夜未眠,夜裡實在詭異,除了身周布下三花聚頂陣之外,贏軒釋放屍狗魄,提高了警覺,根本無法沉浸心思修鍊。
次日,贏軒再次上路,手裡握著灰不溜秋的劍胎,時刻警備,陰風依舊凄厲的呼嘯,和昨日並無兩樣。
這次,贏軒在沙礫上,再次發現了一座散落凌亂的骨架,地上有著破裂的儲物袋,其中所藏物品的靈氣流逝一乾二淨,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如同腐朽一般。
贏軒停了下來,用劍胎隨意撥拉著地上的白骨,輕輕觸之便是化作了齏粉,如同經歷了歲月的風霜,常年下來腐朽一般。
可是見過了昨日的詭異,贏軒並不如此認為,此處白骨或許不是以前所留,而是昨日剛進來的修士,遇到了詭異不祥,渾身靈力被抽的一乾二淨,化作了一地白骨。
「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是此地生靈?亦或是古戰場不滅的陰靈?」
贏軒心中想到了很多,陰無涯把柄灰色長刀中,有殘靈寄存,至今不滅,如今被雞爺封印在黑色劍胎當中。
若是以此推測的話,灰色長刀是在古戰場所得,那麼古戰場當中,肯定也有此類陰靈不滅,遺留至今,如此的話,恐怕古戰場沒有想象中那般簡簞。
「為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贏軒心中嘆了口氣,突然有些後悔來到此處,不僅僅牽扯進詭枯澗的陰謀當中,甚至有可能會染上古戰場的不祥,和昨日那位修士一樣。
至於煉化陰風突破演化七層,贏軒如今也已經沒有了想法,不說陰風當中的灰色霧靄充滿了腐朽,煉化之時耗費不少的心力。
就是此地的詭異恐怖,處處存在危機,贏軒也無法徹底靜下心來修來,時刻警備。
砰砰砰!
不遠處出來一陣聲響,贏軒眼神一凝,似乎是前方爆發了戰鬥,聽其聲響,人數似乎不多。
贏軒悄悄潛伏,隱約間見到六位修士混戰在了一起,似乎是為爭奪一株靈藥。
前方的白骨堆中,悄然的綻放了一株灰色的小花,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無精打采,灰色的花朵和白骨混在了一起,若不仔細瞧的話,也是難以辨別。
腦海一陣思索,贏軒明白這一株靈藥是為何物,名為骨冥花。
雖說是靈藥,但其價值卻是堪比寶葯,生長環境極為特殊,一定要在陰寒之地,以白骨作為養分飼養,才有可能培育而成。
骨冥花的藥效,可以強壯筋骨,用以煉化吞服之後,令得修士的骨骼更為堅固,若是體修見到,自是欣喜若狂,縱然不是,日後用以交易,也能換取自己所需。
見到這骨冥花,贏軒也難免有些意動,心中正在思忖著,是否欲虎口奪食,修仙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什麼先來後到通通扯蛋,實力才是代表一切。
似乎是察覺到有第三方靠近,兩波正在爭鬥的修士,有些放慢了節奏,雙目警惕的望著到來的贏軒,目光中含有敵意。
隨即發現贏軒隻身一人之時,又不禁有些好笑,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帶著嘲諷不屑之色。
還以為是誰想虎口奪食,沒想到卻是一位散修,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六人立馬分開,停下了戰鬥,都是將目光投向了贏軒,似乎有將贏軒先解決,再爭奪骨冥花之意。
贏軒不禁摸了摸鼻子,沒想到自己以來就便是眾矢之的,察覺到對方最高的修為,不過是演化六層之後,贏軒心底也是鬆了口氣。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螭吻寶術和狻猊寶術都無法使用,若是對上修為高的修士,贏軒也沒把握。
「咳咳,幾位道友,這骨冥花於我有用,不知能否割讓?」
贏軒出言打破了平靜,在陰風崖中待了一天,也沒見到所謂的機緣,好不容易遇到一株靈藥,對自己煉化肉身有益,贏軒怎會放棄。
那六人用看白痴的目光望著贏軒,也不知道此人是藝高人膽大目中無人,還是腦袋被驢踢了。
縱使你是演化六層的修士,也不過是一個人,憑什麼有如此底氣。
六人也沒廢話,此時變得有些默契起來,紛紛出手向贏軒攻去,先將此人解決,再來爭奪骨冥花的歸屬。
「唉……」
贏軒心中嘆了口氣,黑色劍胎一陣橫掃,頓時爆發出一陣嗚咽之聲,看起來灰不溜秋的劍胎,上面的陣道符文復甦,五氣朝元陣元轉,周圍的風靈氣圍繞著劍胎嗚嗚而鳴。
一開始看到贏軒手中的黑色劍胎,眾人還有些嗤笑,也不知道拿的什麼燒火棍,此時一看到劍胎的威力,臉色都有些凝重,來者不善。
贏軒沒使用雲飛劍訣,只是隨意的揮舞著黑色劍胎,但可架不住他演化元靈的修為,再加上一身肉身之力,黑色的劍胎猶如黑蛟龍出海,朝著六人肆虐而去。
竟然是以一敵六!
六人心中有些來氣,那位演化六層的修士,自負修為最高,取出了一柄長刀,以力劈華山之勢,一道驚天的刀芒匹練,瞬間朝著贏軒頭頂落下。
其餘人等也是默契十足,各種攻擊霞光,瞬間朝著贏軒淹沒而去。
屍狗魄釋放的贏軒,並未從六人的身上,感到威脅之意,更是心底放鬆,腳步一踏,本就乾涸的大地,瞬間猶如蜘蛛絲網般蔓延開來。
經過了狻猊精血和螭吻精血煉化過肉身的贏軒,可以說比他的修為走得更遠,雖然沒有運轉流光訣,整個人依舊勢如流星,衝進了六人當中。
面對淹沒而至的攻擊,視若無睹,黑色的劍胎在身周一攪,陣道符文運轉,攪動了身周的風靈氣,如同一團狂舞的旋風,瞬間便將眾人的攻擊淹沒。
雖然黑色劍胎所用材料,在雞爺看來不屑一顧,但是對於演化境而言,已然是至寶,其中更是將陰無涯那柄灰色長刀融入其中,威力早已不是贏軒那柄靈劍可比。
始一接觸,那位演化六層的修士目露驚駭,沒想到贏軒實力如此之強,那道刀芒匹練,瞬間便是被黑色劍胎攪散。
浸淫劍道已久的贏軒,雖然沒有施展雲飛劍訣,但是揮舞之間,劍氣四溢,在場中肆意縱橫而至,兩位演化三層的修士一觸,便是嘴角溢出鮮血,身形爆退。
這還是贏軒有意收手,不然此刻豈有命在。
「閣下是何人,骨冥花是我等先發現,已是我等之物,為何要橫插一手!」
對面氣急,感受到贏軒恐怖的實力,才發現對方並不是善類,此刻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面色凝重,話語中也有些軟意。
「我只知道寶物有德者居之,更何況這是古戰場之物,你們也沒分出高下,我為何不能搶!」
贏軒一聲嗤笑,若是古戰場是誰先發現寶物,便是歸誰的話,那種靈境修士也可以進來了,還談何紛爭。
「你…」
對面噎了一口氣無話可說,修仙界的規則本就如此殘酷。
贏軒也不廢話,身形猶如一隻人形凶獸,在六人間橫衝直撞,劍胎嗚嗚的劍鳴聲四處作響,對面根本不是對手。
「走!你給我等著!」
譚傑也就是那位演化六層的修士,放下了一句狠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臨走之時還狠狠瞪了贏軒一眼,似是要將他記住,好找回場子。
本以為骨冥花已是囊中之物,只待片刻便將對方拿下,沒想到卻是被贏軒橫插一腳,心中的陰鬱可想而知。
贏軒理也不理,倒也沒追擊,另外幾人一瞧,修為本就沒有對方高,也是狠狠一咬牙,一溜煙跑得沒影。
「哼!」
贏軒冷哼一聲,隨即便面露喜色,朝著那骨冥花走去,極其小心翼翼的將其根莖和周圍散落的骨粉一起挖出。
骨冥花約莫嬰兒巴掌大小,又是一襲灰色,病怏怏的模樣,看起來甚是不起眼,估計若不是細心的修士,也難以發現。
「倒也不是全無收穫,若能再得寶物熬煉肉身,說不定僅憑肉身之力,也何嘗不能與馬飛鳴抗衡!」
贏軒將骨冥花收入了洞天世界中,嘴角流露出一絲喜色,在演化六層的體修當中,贏軒也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無名肉身煉化之術,加上六合之道,自己的肉身越發的趨近完美,若能進一步煉化,再開經脈,和馬飛鳴一戰的把握,也能增添一分。
對於譚傑臨走之時留下的威脅,贏軒並不在意,不過是一演化六層的修士,再蹦躂也蹦躂不到哪裡去。
此刻,在贏軒的前方几里處,譚傑一臉的陰霾之色,發現了前方有數十位修士,連忙率著身後兩人,朝前而去。
眾人發現了譚傑的身影,也是停下了腳步,臉上帶著微笑看著他,隨即發現譚傑臉色有些憤怒,不由有些驚疑。
「骨冥花呢?」
數十位修士以一位眼角陰冷的青年為首,赫然正是張揚,此刻看到譚傑臉上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凸。
「被人搶了!」
譚傑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臉上滿是憤怒和陰霾,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
張揚聽完之後,神色更為陰鬱,方才看到有三位修士發現了骨冥花,並不以為意,留下了譚傑三人上前搶奪,便是朝前繼續探尋,卻不料被人虎口奪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