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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模一樣

  眾人等了半餉過後,始終不見呂望歸來,心中難免升出了種種懷疑,不由側目望向了一臉陰沉的張揚。


  顯然,張揚並不認為贏軒能夠逃得過呂望的手掌心,但是呂望至今未歸,肯定是對此前一事心存芥蒂,耿耿於懷。


  在見到骨冥花之時,呂望便是表露了一絲火熱之意,只不過張揚對於呂望有些忌憚,此人仗著一身強悍的肉身,對其有些陽奉陰違,張揚也想藉機敲打,此事令得呂望有些心懷不甘。


  眼下遇到如此契機,估計呂望也是升出了退意,搶奪骨冥花后獨自離去,看到眾人有些怪異的眼神,張揚臉色愈發的陰鬱,此事對其威信打擊不小。


  冷哼一聲過後,便也不理會呂望,帶著眾人朝著古戰場深處進發而去,表面看似相安無事,實則已經在眾人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


  實際上,贏軒頭也不回的朝前奔跑,意欲甩脫眾人,生怕被人包圍陷入困戰,在戰力大打折扣的情況下,贏軒可沒有信心。


  不時回頭一望,贏軒臉上有些錯愕之色,居然眾人不曾追來,只有那個被自己一拳擊斷了手骨的傻大個,鍥而不捨的朝著自己追來,贏軒不禁有些懵了。


  「是該說此人膽大還是心粗。」


  贏軒有些無語,就算你對骨冥花眼熱不已,也不至於如此吧,冒著生命危險對自己窮追不捨,難道剛才那一拳沒有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實力?

  呂望看到贏軒轉過頭來,有些錯愕發懵的臉色,心底愈發的肯定,這小子看到自己追來有些心悸。


  「哼哼!自我踏入修行以來,體修一道未逢敵手,定是耍了什麼詐,待我將你拿下,看你有什麼花招!」


  呂望心中不屑的嗤笑,贏軒的錯愕被其認為是心懼,這小子肯定支撐不了多久,此時定是強弩之末,腳底不由加快了速度。


  事實看似陰差陽錯,但呂望也是站在了人之常理的角度,如果你有實力打敗自己,那還逃跑什麼,既然逃跑,肯定是有所畏懼。


  贏軒約莫逃出了十幾里地后,回頭一看,竟然發現那個傻大個還窮追不捨,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腳底漸漸放慢了速度。


  呂望看到贏軒放慢了步伐,已經有些不支的體力再次一震,這小子肯定是難以支撐了。


  此時,日漸西移,夜幕已然悄然降臨,夜幕之下的陰風更為凄厲,嗚嗚作響,讓人心中難以寧靜。


  古戰場陰風肆虐,捲起的黃沙遮天蔽日,不知道為何,一到夜晚,贏軒便覺得陰風變得有些不同,彷彿比起白日更為騷動。


  隨即一想便也明白,所謂的陰風,和古戰場有關,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屍骨,白日有陽光性屬陽,一到夜晚夜幕降臨性屬陰,自然更為猖獗。


  呂望看到贏軒停在原地有些發愣,嘴角閃過一絲虐笑。


  贏軒回頭望向呂望,搖頭一陣苦笑,沒想到此人毅力倒是強大,能夠追到這種地步。


  然而,令得贏軒有些驚疑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呂望臉上頓時露出駭然之色,揮舞著拳頭向四周轟去,似是在趕跑什麼東西似的,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驚懼。


  贏軒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所以。


  「啊!啊!啊!」


  呂望目眥欲裂,嘴裡瘋狂的嘶吼,此等陽剛男兒,竟然嘶吼中夾雜著一絲戰慄,似乎嘶吼而出,可以一掃心中的恐懼。


  彷彿身周有什麼東西,在纏繞著呂望一般,讓其陷入了極度的瘋狂狀態,鐵拳和陰風的摩擦不斷爆發出破空之聲,但卻是擊在了空處,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看到這一幕,贏軒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個畫面,正是昨晚自己遇到了一位修士,也是陷入了驚懼的狀態,最後的結果卻是在瞬間化成了一具白骨架,成為了腐朽。


  此刻,贏軒望向了呂望的四周,情景極為相似,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存在,除了呼嘯的陰風和漫天的沙礫之外,一目了然。


  然而呂望卻是彷彿被惡鬼纏身,身不由己,贏軒都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肌肉寸寸抖動,做不了假,這是心理極度恐懼之時,身體的自然反應。


  「啊!」


  呂望依然在瘋狂的尖叫著,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恐怖的事情,能夠令得一位壯如鐵塔的男兒,陷入了魔障,根本無法控制。


  手臂毫無頭緒的揮舞著,彷彿是想驅趕什麼東西,目光中漸漸有些獃滯,只是難言深處的驚悚。


  贏軒在一旁看得也是毛骨悚然,這是第二次見到此等詭異的畫面,只感覺渾身的寒毛豎起,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知道敵人是誰,那還可有所防備,但是眼下看來,卻是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何事,整個人就是陷入了魔障。


  昨天是無名修士,今天是呂望,那麼明天會不會是自己,贏軒不敢想象。


  頭皮一陣發麻,贏軒有意上前拉呂望一把,探清事實的真相,但是當贏軒腳步邁動之時,彷彿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冷然的盯著自己,讓贏軒瞬間呆立原地,根本不敢動彈。


  感受到贏軒的舉動,停下了腳步,那雙陰冷的目光才漸漸散去,但是任由贏軒望向四周,卻是難覓一個人影,只有嗚嗚抽泣的陰風,在耳畔呼嘯而過,心中一陣紛亂。


  呂望陷入了無邊的掙扎當中,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怎樣恐怖的畫面,會如此驚懼,被什麼樣的存在纏身,根本無法反抗。


  若贏軒沒有猜錯的話,或許呂望會步昨日那人的後塵,化作一副白骨架,成為了腐朽般的存在,渾身被掏空了靈氣。


  漸漸的,呂望的瞳孔有些渙散,帶著一絲解脫之意,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直看得贏軒毛骨悚然。


  瞬間,就在一瞬間,呂望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剎那間,便是成為了一座骨架,砰的一聲,散落了一地。


  彷彿在恆古之前,便是落在了此地一般,變得腐朽。


  身上的儲物袋也是砰的一聲,爆裂開來,落在地上的物品也是如同歷經了歲月的風霜,鐫刻了歷史的痕迹,變得毫無價值,成為了腐朽的存在。


  當呂望血肉被抽空,化作白骨架之時,贏軒又再次感受到了那雙森冷的目光,彷彿無處不在,在虛空中,在沙礫中,在陰風中,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似乎還帶著一絲貪婪。


  贏軒呆立原地,屍狗魄吞賊魄不斷繚繞四周,六合之道也是運轉,手太陰心經和手少陰心經中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響,似是有兩道怒江在其中崩騰,渾身氣血沸騰,氣勢節節攀升,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一手狻猊寶術,一手螭吻寶術已經是蓄勢待發,此刻什麼暴漏身份,什麼陰無涯早已被贏軒拋之腦後,連命都快沒了,再掩飾身份又有何用。


  感受到贏軒此刻身體的狀態,不知道為何,贏軒竟然詭異的聽到了一絲舔嘴唇,繼而吞口水的聲音,但是望向四周,卻是空蕩蕩的一切。


  彷彿是感受到贏軒的氣血,暗中的存在目光變得更加的貪婪,恨不得將贏軒一身氣血抽空,化作白骨。


  只是不知道是礙於何事,或是因為某種限制,暗自那雙目光最終漸漸隱去,帶著一絲不甘,消失在了贏軒的感知當中。


  當目光退去之時,贏軒身體不由一松,才發現身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這一幕和昨日一模一樣,實在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知道敵人還好,恐怖的是未知的敵人,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眼前一個活生生的人,便是在剎那間化作了一座白骨,成為腐朽。


  贏軒緩緩踏步上前,望著眼前的白骨,心中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上前相助一把,順便摸清楚究竟是何事。


  但是贏軒的直覺告訴自己,那暗中的存在並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屍狗魄傳遞而來的信息,是有著隕落的危險。


  贏軒用黑色劍胎輕觸那一地白骨,果不其然,瞬間化作了一地的齏粉,根本沒有了骨骼的堅毅,就像是經歷了歲月的風霜一樣。


  可是贏軒看得清清楚楚,人本來就是在前一刻死去,白骨卻猶如腐朽一般,那暗自的存在實在太過霸道,瞬間便將氣血靈力抽之一空。


  「若不弄清楚這背後的存在,在這古戰場中寢食難安!」


  贏軒心底不由一緊,原本以為昨日之事是巧合而已,可是今日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一例,而自己不知道的呢?此事絕對不是巧合。


  「或許也只有詭枯澗的弟子,對此地了解,才能知曉一二。」


  贏軒心中升出了一股迫切感,急於找到一位詭枯澗的弟子,看能不能從其口中探出真相,了解事情的始末。


  夜晚,贏軒根本無法睡眠,在身周布下了陣法,圍得如同鐵桶一般,眼眸微微闔上,實際屍狗魄卻是繚繞身周,以備不測。


  白日之時尚好,贏軒所見的兩次,都是發生在夜晚之中,夜幕之時陰風肆虐也更為猖獗,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次日,當天蒙蒙亮時,黎明已然到來,贏軒才微微睜開雙目,眸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色彩,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


  贏軒戒備了一晚,生怕如同呂望一般發生不祥,畢竟此事詭異,也不知道原因因何而起,被腐化的契機又是何在,只能時刻警惕。


  贏軒長身而起,將周圍布下的陣法收起,望向了古戰場深處,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隨即化作了一口嘆息。


  回頭望向了不遠處呂望的白骨,昨晚觸碰之時已經有一半化作了齏粉,此刻也不知吹向了何處,贏軒心中難免感到一絲悲涼。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瞬間成為如此下場,難免令人心中嘆息。


  「咦?」


  看向呂望的白骨時,贏軒突然驚咦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驚疑和不可思議,望向了呂望那爆裂開的儲物袋中,一張破舊的皮毛。


  皮毛也不知道是什麼妖獸的皮所致,上面鐫刻有類似修鍊法門的字樣,昨日贏軒看到詭異的一幕,心中紛亂,加之夜晚光線問題,倒是沒有發現。


  走進一看,贏軒盯著那張妖獸皮毛,長大了嘴巴,目光中流露出一股不可置信之色,腦海里閃過了一幅畫面。


  連忙將手探出,意欲將皮毛拿在手中,哪知道一時心急,倒是忘了這茬,儲物袋爆裂,其中的物品也是化作腐朽。


  此時手指輕輕一觸,整張皮毛便是化作了粉末,被陰風一吹消散開來,那皮毛上記載的類似修鍊法門,也是煙消雲散。


  贏軒狠狠一砸拳頭,臉上閃現過一絲懊惱之色,沒想到竟然如此粗心大意,那張皮毛上面的字樣,依舊繚繞在贏軒腦海。


  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是贏軒便是覺得有些熟悉之感,正想拿起來仔細端詳,卻不料發生如此一幕。


  「竟然是那篇煉體術!」


  贏軒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煉體術並不稀罕,也不至於讓贏軒如此感到不可思議,贏軒震驚的是,呂望那張皮毛上記載的煉體術,和自己當初所獲的煉體術極為相似。


  甚至上面一些內容一字不差,就像是一個模子做出來的一般,正要進一步確認,卻已經煙消雲散。


  贏軒還記得,自己的煉體術是在擎天宗的後山所得,那是在前一任長老柳輕揚的遺物中所獲,估計是柳輕揚年輕時遊歷所得機緣,贏軒也不知其具體來歷。


  沒想到竟然在呂望身上見到了一模一樣的煉體術,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深意,贏軒不由陷入了困惑之中。


  「或許是我想多了,既然是煉體術,自然會有傳承,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會,其他修士能夠得到也是正常。」


  贏軒不由一陣搖頭苦笑,連日來在古戰場中所遇到的事情太過詭異,搞得自己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苦笑過後,贏軒也不再理會,然而,事實真是如此簡單嗎?竟然有如此巧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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