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黑紋蝠檀香
看到贏軒嘴裡話語雖是謙虛,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一副高深莫測,隱隱中帶有一絲自傲,雪無痕嘴角也是浮現了一抹笑容。
沒想到此人如此神秘,修為和肉身如此強悍不說,看其年歲和自己相仿,差不了多少,竟然連陣道也是頗有涉獵,特別看其模樣,好像還不簡單,甚是精通。
「道兄,此地即是陣法,定然有破陣之法,天底下沒有無缺之陣,想必花些時間,定可走出此地。」
贏軒帶著淡淡的底氣說道,擁有陣道之心和神秘靈珠的他,銘刻陣法或許還捉襟見肘,破陣於他而言,卻是不難。
「行,那就全賴道兄了。」
雪無痕拱了拱手,便也不多言,靜靜站立一旁,看贏軒施為。
贏軒暗自取出了神秘靈珠,握於手心之中,閉上了眼睛,彷彿在感應著什麼,陣道之心也是運轉起來,連同屍狗魄也是蔓延周身。
神秘靈珠至今依舊不清楚究竟是何來歷,當初在擎天宗時,便聽說過此珠本是鑲嵌在一靈境之上,後來靈境失其珠,便失去了窺破本源的妙用,一切神通,盡在此珠之中。
贏軒手心撰緊了神秘靈珠,似是怕被雪無痕發現,在其感知當中,周圍的一切的本源,都在其腦海當中顯化而出。
陣道之心更是不斷的窺探著此陣法的奧秘,贏軒低頭朝著底下的青石板磚望去,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怎麼會?」
贏軒心中不由一驚,原以為此地陷入了無限的循環,是一條死路,永遠走不到盡頭,定是陣法作祟,沒想到腳底之下的青石板磚,在本源顯化當中,並無什麼異樣。
更別說有陣法誤導兩人,陷入此地了。
心中帶著驚疑之色,贏軒緩緩邁開了腳步,朝著前方的青石台階踩去,神秘靈珠一直收於掌心之中,也不曾收起,陣道之心更是不斷揣摩。
雪無痕看到贏軒微微皺了皺眉頭,並不是很順利,心中也是不由有些懷疑起來,隨即看到贏軒臉上神色不斷變幻,帶著驚疑之色,緩緩朝前踏去,心中雖然懷疑,但也是緊隨其後。
約莫走了有十幾個台階,贏軒雙眸突然一亮,發現了一絲端倪,只見在前方的青石板磚上,刻畫有道道符文,隱藏於青石板磚中,竟然將陣法,藏於台階之下。
陣法上有空間的氣息傳出,贏軒憑藉感應,心中便是有了答案,腳下的青石板磚,是傳送陣法無疑,只要腳步一踏上去,便會自行進入了傳送。
為了印證心中的想法,贏軒腳步一踩,雪無痕也是緊隨其後,兩人並排踩在了石階之上,隨後贏軒並沒有感覺有什麼兩樣,但是卻發現,腳底的青石板磚中的符文,卻是已經有些不同。
「我明白了!」
贏軒雙眸精芒不斷閃爍,為了進一步求證,連忙馬不停蹄的朝著下方的石階趕去,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
看到贏軒突然爆發出的自信神采,雪無痕心中閃過一道懷疑之色,莫非有了破陣之法?
贏軒不斷朝著下方走去,每擱一段路程,腳底的青石板磚,便會出現有一層是蘊含著陣法,只要一踏上,便會回到先前走過的路,因此陷入了無盡的循環。
「道兄,且慢。」
贏軒抬手止住了雪無痕的腳步,眼睛怔怔的望著身前下一層的台階,在神秘靈珠本源顯化下,下一步又是一個傳送陣法。
雪無痕望著贏軒的舉動,心中不由有些驚疑。
「道兄,待我先走一步,不要並排而行。」
話音一落,贏軒似是為了求證一般,便撇開了雪無痕,兩人沒有並排而行,而是率先踏上了下一層的石階。
瞬間,當贏軒邁出下一步的時候,身旁的雪無痕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向了何方,可在贏軒的感知當中,卻沒有任何傳送的感覺。
而雪無痕這邊,則是望著贏軒邁出了步伐,隨即整個人活生生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心中不由更是驚疑,莫非已經找到了破陣之法,將自己甩開了?
雪無痕連忙跟著往前邁了一步,畫面再次變幻,陡然發現,贏軒又是出現在了身側,心中的疑惑不由更甚。
「道兄,可懂了?」
望著出現在身旁的雪無痕,臉上滿是驚疑不定,贏軒笑了笑,淡淡的對他說道。
雪無痕皺了皺眉頭,似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即眼眸一亮,望著贏軒笑了起來,也終於是明白了怎麼回事。
此段階梯有多少層,贏軒尚且不知,但是每隔十幾層,都會出現一塊階梯,只要腳一踏上去,便會自動傳送。
就算你僥倖躲過了此段階梯,但是贏軒發現,擁有陣法的階梯,越到後面越是密集,總有踏上的時候,一旦踏上,便是從頭再來。
只不過這陣法卻是極為高深,要不是贏軒憑藉神秘靈珠和陣道之心,還無法察覺,竟然能夠在人不知不覺中傳送,連絲毫感應都察覺不到。
由於階梯並不窄,能容納五六人並排而行,故而贏軒和雪無痕並沒有分開行走,每一次都是同時踏上了階梯,故而也沒有發現這一現象。
想通了此處的贏軒,雖然沒有破解陣法的辦法,雖然能窺破,但卻無法破解,但並不代表能夠躲避。
「道兄,接下來,還請緊跟我的步伐落點。」
贏軒一臉鄭重的對著雪無痕說道,此地詭異,若是自己踏上了沒有傳送的陣法,而雪無痕踏錯被傳送走,說不定還產生空間錯亂,兩人在這階梯走散了也說不定。
「嗯!」
雪無痕點了點頭,看到了贏軒的凝重之色,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贏軒心中握著神秘靈珠,屍狗魄蔓延,陣道之心釋放,不斷的窺視著腳底的階梯,一遇到有陣法的石階,便是一腳跨過,橫跨兩階,並沒有踩上去。
雪無痕跟在贏軒的身後,也是有樣學樣,看著贏軒腳底的落腳之點,重複的踩了上去,緊隨其步伐。
漸漸的,兩人越走越深,起初是十幾層階梯,便有一處存在陣法,到了後來,五六個階梯便有一處存在陣法,更是有一些連續三四層階梯,全部都是陣法。
贏軒只能輕點石階,身形向前漂飛而去,落在了沒有陣法的石階之上,才不會被傳送回原點。
「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陣法,竟是如此刁鑽,若非懂得陣法之人,恐怕會被困死在此地,難以瞧出端倪。」
望著眼前連續幾層全部都是傳送陣法的階梯,贏軒無奈一笑,甚至在十幾層階梯中,全部都是傳送陣法,只有其中一層是沒有陣法的,除非抓住了這一落腳點,不然一切全部白費。
兩人在階梯上邁著詭異的步伐,時而連續邁動,時而身形飄飛,落在了一處石階,繼而繼續輕點腳底,繼續往前飄飛而去。
漸漸的,兩人越走越遠,越來越是深入,依贏軒估摸著有深入百丈左右之時,終於是看到了不一樣的景緻。
「道兄,此行全賴於你了。」
望著階梯盡頭出現的昏暗甬道,雪無痕對著贏軒抱了抱拳,話語中多有感慨之意,若是換成了對陣法一知半解的他,恐怕已經被困死此地了。
心中不由有些慶幸起來,還好此行是遇到了贏軒,若是自己進來探路,估計是無法再出去了。
「道兄客氣了,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不過恰巧贏某對於陣道略知一二罷了。」
手中的神秘靈珠被贏軒不動聲色的收起,臉上毫無羞赫之色,大言不慚的說道。
雪無痕聽完卻是無奈一聲苦笑,術業有專攻?修為,肉身,陣道,樣樣都超同階修士,這還叫做術業有專攻?術業兼攻還差不多。
「接下來的路,還要多多依賴道兄。」
雪無痕對於贏軒有了重新的認識,也沒有絲毫的輕視之心,原本只是想依賴贏軒身上的物件,沒想到贏軒在此地卻是大放異彩。
「道兄說笑了,不過是巧合而已。」
贏軒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卻是一臉高深莫測。
當兩人踏下了最後一層石階,心底都是不由同時鬆了口氣,望著眼前出現的甬道,心中又是不禁犯難。
「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贏軒心中不禁嘀咕,還沒進入真正的地宮,沒想到沿途卻是如此漫長,令人顯得無語。
此處甬道卻和之前的有些不同,贏軒和雪無痕兩人沒走幾步,便開始皺起了眉頭,因為岔路實在太多了。
眼前便是一條三岔口,贏軒和雪無痕兩人對視一眼,沿著其中一條岔路走了下去,沒走幾步路,便又是來到了一處三岔口。
如此兜兜轉轉,經過了幾個三岔口之後,贏軒和雪無痕兩人對著眼前的一堵石壁,有些發獃下來。
贏軒心中暗自咒罵,沒想到竟然迷路了,此地卻是一座迷宮,兜兜轉轉,如同山裡十八彎,將人都給轉暈了。
「真是晦氣。」
轉過頭望向身旁的雪無痕,也是一臉的無奈之色,原以為此地兇險,難免爆發戰鬥,卻是一處處機關刁難。
「道兄…」
雪無痕不禁側目望向贏軒,似乎在尋求其意見。
贏軒聳了聳肩,兩眼一抹黑,陣法他還可以憑藉神秘靈珠和陣道之心破解,迷宮卻是不同。
縱使手中握有神秘靈珠,可以堪破本源,但並不代表可以為他指明正確的道路,這並不是幻象或者陣法,而是實實在在的迷宮。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萬全之策,不由重新退回到了岔路道口,往另一個方向前行。
如此,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兩人碰壁數次過後,不由再次停下了步伐,彼此對望一眼,卻是嘆了口氣。
再如此反覆下去,估計也是沒什麼結果,倒不如想個法子。
「道兄…」
贏軒望向了雪無痕,既然能夠召喚出此地,贏軒絕對不相信,雪無痕沒有留一手,便敢如此肆無忌憚的進入,一定有什麼法子。
看到贏軒的目光,雪無痕不禁一聲苦笑,原本還想留著,沒想到還沒進入地宮,便是需要用到此物。
可依眼前的情形,若是不用的話,恐怕又是難以通過,不由有些糾結起來。
觀察到雪無痕猶豫不決的神色,贏軒心中反倒鬆了口氣,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雪無痕還留有一手,只是似乎代價不小,故而有些猶豫不定。
如此一來,那便好辦了,未免沒有通過之法。
「罷了罷了。」
雪無痕暗自嘆了口氣,在贏軒詫異的目光之中,卻是取出了一截檀香出來,通體黝黑之色,看起來灰不溜秋,就像是一小截煤炭一般。
黑色的檀香約莫兩個巴掌般長,比起普通的檀香可差遠了,但是卻見得雪無痕一臉肉疼之色,極其珍重的將檀香取出。
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該用或是不該用。
贏軒眼角餘光撇去,卻是見到那截黑不溜秋的檀香,頂端還有一絲灰色的痕迹,彷彿是曾經點燃過,又被人熄滅了一般。
心中不禁撇了撇嘴,就這樣的東西,還視若珍寶。
「道兄有所不知,此香是黑紋蝠死後骸骨,燃燒成的灰燼煉製而成,能夠辨別方向,擁有無盡妙用。」
似乎察覺到贏軒的目光,感受到其鄙夷之色,雪無痕不禁苦笑了一聲,略帶珍惜肉疼的說道。
「黑紋蝠?」
聽到雪無痕的話,贏軒不禁有些吃驚,要知道黑紋蝠可是凶獸之一,實力超絕,竟然是用凶獸的骸骨,燃燒成灰燼煉化而成的檀香,難怪雪無痕如此寶貝。
「黑紋蝠天生便有超強的辨別方向能力,傳聞其能夠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場,擴散至身周,不斷蔓延,將一切掌握腦海,而後辨別方向。」
一邊說著,雪無痕一邊帶著肉疼之色,將手中那一截黝黑檀香點燃,只見檀香上有裊裊青煙升起,贏軒聞之卻是無色無味。
不過升起的青煙卻是沒有擴散開來,而是凝聚成了一縷,朝著前方一條岔路飄去,似是在指明方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