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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作拿到布防圖想邀功,於是自作聰明潛入皇宮刺殺皇帝,結果反被抓住,人證物證齊全。


  大豐朝和北榮打了快上百年的仗,可以說是世仇,侯國公此舉惹了眾怒。


  朝廷裏很快有人上書,說侯國公這些年借著講學的名義,收了不少學子,其中一個學子現在改名換姓成了北榮二皇子的門客,前年二皇子領軍大勝大豐國,二皇子的那個門客,就是隨行軍師。


  短短三天的時間,上奏侯國公的折子堆積如山,個個都指證侯國公早已有謀反之心。


  有人為侯國公報不平,上書說葉家世代忠良,絕不可能謀反,望皇上明察秋毫,切勿盲信。


  朝中為此鬧的不可開jiāo。


  皇帝痛心疾首。侯國公是太後胞弟,也是帝師。沒想到,太後剛薨一年,侯國公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謀反。


  皇帝仁德,念在帝師情分,不忍處置侯國公,還為此茶飯不思。最後此事jiāo給了清王裴修衍處理。


  裴修衍gān淨利落地將上書要求為侯國公平反之人全部關押了起來,並放言出去:凡上書求情者,一律同罪。


  朝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裴修衍雷厲風行,很快將侯國公葉晉以叛國通敵之罪定刑,為了以儆效尤,定罪後立馬開始公開執刑,並由他親自監刑。


  此時,裴修衍坐在高高的監刑台中央,抬頭看了一眼紛飛的雪花,若有所思。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


  “早聽說清王娶葉家嫡女並非自願,這事讓他一直不快。這下好了,清王懷恨在心,不光親自審葉家之案,還親自監刑。”


  “你怎麽能這麽說,清王若非自願早就休妻了。”


  “對啊,葉家整出這麽大的罪名,清王這個時候沒有休妻,可堪稱君子典範。”


  “這葉晉也真是,學生遍天下,地位權利在京都數一數二,居然gān出通敵叛國之事。”


  “權力地位數一數二又如何?哪能和九五之尊相比。老話說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是我聽說葉家是被誣陷的。”


  “對對,你想啊,從出事到處斬才十天,調查罪證的時間都不夠,怎麽能這麽快定刑?就算是普通刑案也要調查幾月才能結案,何況這麽大的案子?”


  “快別說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被判為同黨。”


  眼見時辰即將到了,裴修衍眼神如鷹隼般掃視一圈,人群中的議論聲立馬熄火了。


  “葉晉,聖上待你不薄,你卻通敵賣國,如此行徑,讓人不齒,今日行刑,你可還有話要說?”


  裴修衍對著台下的葉晉冷聲道。


  葉家的所有待行刑的男丁被布條堵住了嘴,隻有葉晉未堵。


  他年近五十,經過連日受刑,早已衣衫不整,血跡斑駁,不過這些並未影響他身上的儒雅之氣。


  他雙眼清明,不卑不亢,朝著皇宮方向緩緩跪下。


  朗聲道:“葉家世代忠心為國,卻慘遭誣陷。今日蒼天有眼,降大雪掩蓋世間肮髒。我葉晉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心,無話可說!”


  說完,他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頭,而後挺直腰板不再言語。


  這一席話,引得下麵一陣沸騰。


  前些日子坊間有人傳言,葉晉此番被抄家是被誣陷,如此匆忙定罪,就是為了防止翻案,難道此話是真?

  裴修衍眼神複雜的看著葉晉,擰眉抿唇不語。


  負責一起監刑的刑部尚書張慶滿見百姓議論聲漸大,怕出意外。


  小聲在裴修衍耳邊提醒道:“清王,時辰差不多了,不如我們提前開始。”


  裴修衍瞥眼掃視張慶滿,“時辰未到,急什麽!”


  這一眼淩厲至極,讓張慶滿如芒在背。


  他想到裴修衍審問葉晉時的狠辣。


  一個對自己嶽父能下狠手的人,絕非善類。再不敢多言,隻規規矩矩的做回了自己的位置。


  葉楚顏一路拚命策馬狂奔。


  她因穿的單薄,嘴唇早已被凍得青紫,肋骨在策馬途中也再次震斷,小腹像被chuī氣一般酸脹。


  這些她統統感知不到。


  巨大的恐懼讓她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知覺。


  為何市場口好像天涯海角般遙遠,遲遲趕不到?


  終於趕到了菜場口,見外麵百姓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耳邊到處傳來關於葉家,皇宮布防圖,細作,通敵等詞語。


  葉楚顏聽到這裏,從馬上下來,雙腿一軟,差點癱倒。


  她扒開人群,瘋了一樣衝向裏麵。


  第6章 父兄

  葉楚顏衝到最裏麵,見自己父親和兩個哥哥全部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披頭散發衣衫襤褸,身體上隱約可見鞭痕。


  後麵跪著葉家的其他男丁,身上同樣láng狽不堪。


  她張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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