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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他對趙語嬌極盡溫柔,隻覺得惡心反胃。


  趙語嬌似乎有些害怕葉楚顏,往裴修衍懷裏又縮了一下。


  裴修衍懷抱趙語嬌,望向葉楚顏的眼神淩厲如刀。


  “本王問你,嬌嬌去給你送東西,你是不是不領情,還打了她和管家李福?”


  葉楚顏淡淡道:“是……”


  隻要碰到趙語嬌的事情,裴修衍從來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就像現在一樣,隻是問她是不是,並不問為何。


  裴修衍見葉楚顏表情淡然,滿臉不在乎,似乎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無名之火更盛,上去一巴掌打在葉楚顏的臉上。


  “跪下!”


  葉楚顏將臉轉過來,舌頭舔了一下嘴巴裏麵的鮮血,腥甜的味道刺激的她更加反胃。


  她直矗矗的站著,絲毫沒有屈膝跪下的意思。


  “王爺上午給我解除禁足,送了新仆人和名貴藥材,府裏人都說王爺有情有義。下午就為了府裏一個無名無分的女子和一個管家老奴打我,傳出去不怕毀了你清王的名譽嗎?”


  “你……”裴修衍被猛然一噎。


  他開始重新審視葉楚顏。


  葉楚顏出門前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毛領披風,雪色毛領襯的她原本蒼白的麵色,如玉般近乎透明,讓原本鴉黑的眉眼更顯英颯。


  即使剛才被打了一巴掌,她依然冰眸寒光四she,傲立室內。


  她的美和趙語嬌的不一樣,趙語嬌是如菟絲花一般,需要人憐惜和照顧。


  她是如青竹,有著旺盛的生命力,隻要她想,不管經曆多大的風雨,她都能寧折不彎,清高自立。


  裴修衍覺得心中那隻躁動的猛shòu又開始四處衝撞。


  他不喜歡葉楚顏用這種厭惡和嘲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口口聲聲稱呼他為王爺,眼裏卻滿是厭惡和冷漠。


  裴修衍眉頭緊蹙,麵色複雜,抿唇不語。


  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屋內氣氛一時間詭異無比。


  李福微微抬眼看了一下趙語嬌,趙語嬌會意,立馬嬌啼一聲,翻滾著下chuáng去拉扯裴修衍的袖子。


  “王爺,你千萬不能打妹妹,你打在妹妹身上,疼在我心上……”


  裴修衍這才注意到,趙語嬌急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粉嫩的嬌唇上被鮮血染紅,像是成熟的漿果,等人舔舐。


  他抱起趙語嬌,“你什麽時候能改掉心軟的毛病?”


  趙語嬌抬眼看著裴修衍,緊緊抓住裴修衍的袖口,哀求道:“王爺,你能答應我不打妹妹嗎?你不答應,我就不鬆手。”


  裴修衍無法想象到,趙語嬌如此心軟,到現在還在為葉楚顏求情,葉楚顏居然狠心把她的臉打成這樣。


  趙語嬌還在滿眼祈求的望著裴修衍,裴修衍的眉頭卻越擰越緊。


  他最終敵不過趙語嬌的祈求,微微點頭應下了。


  裴修衍將趙語嬌抱回到chuáng上,走到葉楚顏麵前,在她耳邊輕聲道:

  “葉楚顏,本王答應了嬌嬌不懲罰你,但是你的丫鬟白芷曾以下犯上,清王府容不下她,王妃為了丫鬟白芷,可願跪在嬌嬌院子裏祈求本王原諒?”


  葉楚顏麵色忽變,攥緊了拳頭,一聲不吭地走出門,跪在了屋外院子裏。


  聲音不卑不亢,“丫鬟白芷以下犯上,是我管教不利,還請王爺原諒。”


  裴修衍對著屋裏人道:“王妃為了一個以下犯上的丫鬟,非要跪在雪地中自罰,你們記住了嗎?”聲音冰冷至極。


  下人們噤若寒蟬,連呼記住了。


  趙語嬌忙道:“王爺不可,妹妹身子骨未好,如此下去,她必然落下病根。你答應了我不懲罰妹妹的。”


  她又急又慌,話一說完,就連連咳嗽幾聲。


  裴修衍端著水杯送到她唇邊。


  “是她為了白芷,自願求本王的,和你無關。你不必自責,更不準為她求情。”


  趙語嬌還想說話,被裴修衍一個眼神製止了。


  她隻好雙手不停的攪動被角,似是在為葉楚顏擔憂。


  趙語嬌垂首喝水時,迅速和李福jiāo換了一個眼神。


  李福剛才給她分析了種種利弊,讓她以退為進,不管王爺如何發怒,她都要拚死為葉楚顏說話,王爺憐惜她,必定加倍處罰葉楚顏。


  這招果然管用,外麵天寒地凍,葉楚顏若是這般跪一夜,非死即傷。


  裴修衍將人都趕了出去,要親自留在屋裏照顧趙語嬌。


  葉楚顏就這樣在院中一直跪著。奴仆們匆忙走過,誰也不敢和葉楚顏說一句話。


  時辰一點點的過去,鵝毛大雪隨著夜幕而來,淩厲的寒風如刀一般割在人的臉上。


  葉楚顏抬頭看著漫天雪花,想到父兄被處斬的那天,也是如此。


  她伸手接了幾片雪花,冰淩瞬間融化在手心,留下似有似無的一滴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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