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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又甜又膩,烏沐渾身肌肉緊繃,額頭青筋直跳。
葉楚顏感覺到烏沐喘息聲加重,頓了一下,聽到外麵的人還沒走,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外麵的人終於走了,葉楚顏緊繃的情緒放了下來,扭頭剛好對上烏沐的臉。
適應了黑暗的兩個人,透過窗外淡淡的月色,看到彼此在黑夜中灼亮的雙眸。
烏沐猶如被下了蠱,忍不住俯身,吻在了那個最近在他夢裏反複出現的嬌唇上。
葉楚顏的腦子轟然炸開,少年的氣息在她唇齒間肆意遊dàng。
她僵住了身子,一時間思緒全無。
烏沐猛然回神,鬆開葉楚顏,慌忙跳下chuáng榻,垂首站在chuáng邊,像個做錯的孩子,雙手微顫,惶恐道:“對,對不起。”
他攥緊了拳頭,狠狠砸在自己的心口上。他gān了什麽?簡直豬狗不如。
葉楚顏竭力斂起自己如擂鼓狂擊的心,板著臉不悅道:“我一直當你是我阿弟,你以後莫要對我動這種心思。”
烏沐的心沉甸甸的,啜諾了一下嘴唇,半響也說不出話。
葉楚顏見他神色哀傷,心跟著窒了一下。
最終還是淡定道:“我們現在還不能bào露身份,不知道外麵偷聽的人還會不會過來,你總不能這樣站一夜吧?”
烏沐驚訝地抬頭看著葉楚顏,見她雙眸清淩,神色嚴肅,知道大局當前,現在還不能bào露身份。
於是掏出一把短刀遞給了葉楚顏,滿臉堅定。
“若是我一會再對你有歪心,你盡管殺了我。”
葉楚顏嗤笑道:“不用,我帶的有,這裏的銀針足以毒死一匹馬。”
說完揚了一下手,纖細潔白的手腕上掛著一個雕花鐲子,看樣子,裏麵暗藏機關。
烏沐訕訕收回刀,小心翼翼地跳上chuáng。
倆人合衣躺在一起,雖然同蓋一chuáng被子,不過中間隔著半尺的距離,誰也不願再開口說話。
屋裏安靜又詭異。
“你去山dòng必須帶上我,否則我就想辦法自己去。”葉楚顏還是沒忍住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烏沐還在懊惱悔恨中徘徊,不敢反駁,低聲「嗯」了一下。
然後又支支吾吾道:“你,好像中了無魂散。”
他在外闖dàng三年,見過很多江湖毒藥,剛才吻葉楚顏的時候,似乎嚐到了一點無魂散的味道。
“嗯,我知道,不過我提前吃了解藥。”
葉楚顏想到張靖,頓時冷了臉。
張靖遞來水的時候,她就起了警惕心,幸好提前吃了幾顆解毒藥丸,隻是還沒弄清楚水裏是什麽東西。
原來是無魂散。
若是自己沒提前吃解藥,遇到的也不是烏沐,說不定今日真的被欺負了。
張靖可真是好樣的。
“誰給你下的?”天láng寨的山匪一般喜歡給手無縛jī之力的女子下chūn藥,不會下這種無魂散。
“不記得了。”葉楚顏知道烏沐即將和張家結親,不想告訴烏沐是張靖下的藥。
葉楚顏不願意說,烏沐也不好再追問,倆人就這樣再次陷入了沉默。
今夜是上弦月,月如鉤,院中夜色靜謐,一切美好無比。
隻是,這裏是匪窩。
屋內的兩個人明明彼此都將對方刻在了心裏,卻同chuáng不語,各自心如油煎。
※
清王府外巷子裏,嚴削正在打馬狂奔。
到了府門口,剛剛下馬,前麵忽然衝出來一個huáng衣女子擋在了他的麵前。
嚴削定睛一看,是趙語嬌。
他微微蹙眉,“趙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趙語嬌咬著下唇,期期艾艾道:“嚴侍衛,我有事求你幫忙。”
“何事?”
嚴削的語氣有些急。
剛剛收到時鹿傳來的信息,說王妃非要獨自潛入天láng寨裏麵了解情況,下午已經上山了。
他正趕著把這個信息匯報給主子,現在實在不想和趙語嬌糾纏。
趙語嬌見嚴削有些不耐煩,立馬眼圈微紅,泫然欲泣道:
“我知道王爺左眼受傷後,每天心疼得徹夜難眠,可我臥病在chuáng,一直找不到機會來看他。”
“現在,我的膝蓋雖然好了,但是走路不利索,天冷就疼。我準備去江南那邊養傷,想在臨走前和王爺告別,望王爺以後好好對待妹妹,我在江南也替他們倆開心。”
她長得本就嬌弱如柳,今日特地穿了一身嫩huáng色衣衫,更顯楚楚動人。
不過,嚴削不吃這一套。
“王爺說了,不見你。”
趙語嬌「噗通」一聲跪在了嚴削的麵前,啜泣道:
“我知道王爺現在對妹妹一往情深,不見我是因為怕妹妹誤會。我的確很難過,不過也打心眼裏替王爺和妹妹開心。今日一別,我以後也不會對王爺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嚴侍衛,求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