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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修衍壓下渾身的寒氣,對著葉楚顏笑了笑。


  “當然,有我在,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的。張靖和山上的這群山匪都jiāo給我,你安心歇息即可。”


  見裴修衍信了自己,葉楚顏的心也放了下來,她又把後山裏麵火藥的事情簡單給裴修衍講了一下。


  裴修衍聽得若有所思,如果這些火藥用在戰場上,那他七月份攻打北榮的時候,又多了幾分勝算。


  說完火藥之事,葉楚顏再也撐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正在此時,嚴削帶人過來了,見裴修衍抱著昏睡的葉楚顏,他僵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垂首站在一邊不說話。


  裴修衍見狀微微凝眉,“有事?”


  嚴削點點頭。


  裴修衍就近尋了一個屋子,將葉楚顏安置在裏麵,喚來三十個暗衛護在屋子周圍,再三叮囑,若是葉楚顏有任何差池,這些暗衛全部提頭來見。


  安排好一切,他才跟著嚴削匆忙離開。


  一出門,嚴削便道:“天láng帶著一群山匪想從後山密道跳水逃走,被我們的人發現了。其他山匪都被我們斬殺了,天láng除外。”


  “時大人想把天láng帶回京都,審問火藥的來路。可是,天láng一直胡言亂語,我擔心影響不好,便讓時大人將天láng暫時單獨關了起來。”


  裴修衍掃視嚴削,語氣不悅,“說清楚!什麽影響不好?”


  嚴削慌忙垂首,“是關於王妃的……王爺,您,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裴修衍的無名之火瞬間上來了,他疾步跟著嚴削去了關押天láng的屋子。


  時鹿帶著一群官兵守在關押天láng的屋子門口,見裴修衍過來,他正要上去行禮,裴修衍一身寒氣,目不斜視地推門進去了。


  時鹿正要跟進去,嚴削一把抓住了他,“時大人,王爺要親自審問天láng火藥之事,還望你不要打擾。”


  時鹿掙紮了兩下,掙脫無果,隻好放棄,板臉看了嚴削一眼。


  嚴削如門神一般矗在門口盯著眾人。


  進了屋,裴修衍見天láng躺在地上,渾身被手臂粗的鐵鏈困的動彈不得。


  身上不知道哪裏受了傷,血流的到處都是,衣服全部浸了水,血腥味和水腥味攪在一起,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他一腳踩在天láng的臉上,冷聲道:“說!後山的火藥是從哪裏來的?”


  天láng舔了一下嘴唇,絲毫不怯,嘿嘿笑了兩聲。


  “我猜你就是清王裴修衍吧?”


  他在剛才被抓的時候,從這些官兵的議論中,得知裴修衍和時鹿一起攻山的,還知道了那個被抓上山的女人是裴修衍的王妃,五當家是烏家少主。


  眼前這個男人俊朗冷傲,身上帶著讓人臣服的威壓,和剛才見到的時鹿氣質完全不同,必定是傳聞中的清王裴修衍。


  裴修衍並未回答天láng的話,而是微微運力在腳上,斜睨著天láng。


  “說出火藥的出處,不然我就踩碎你的頭蓋骨。”


  第80章 怒殺

  天láng覺得臉骨被壓得生疼,不過他依舊咬著牙,yīn桀地笑了兩聲。


  “老子死也不會告訴你,火藥是從哪裏來的!”


  說完,他戲謔地望著裴修衍,又yīn陽怪氣道:“裴修衍,老子今日輸了不過爛命一條,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拿下了天láng寨又如何?還不是綠帽子壓歪頭,你婆娘可是和那個烏家少主同chuáng共枕相處了一夜。”


  裴修衍的臉瞬間漆黑。


  天láng還在挑釁他。


  “你我都是男人,你猜烏家少主是不是柳下惠?”


  “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子,隻要老子的命還在,就會把你婆娘的事宣揚的天下皆知。就算嘴巴不能說,我的手還能寫。”


  “你沒看到,你婆娘和那個烏家少主都被我的人包圍了,倆人還在你推我讓,都想讓對方活著。老子當場就成全了他們,讓他們在地下做一對野鴛鴦。”


  裴修衍知道,這是天láng的激將法。


  京都大理寺的詔獄有無數讓人生不如死的東西,天láng激自己殺了他,這樣就不用回京接受審問了。


  裴修衍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往天láng說的話裏想。可是,越是控製,越是難受。


  他仿佛看到葉楚顏和烏沐躺在chuáng上纏綿的樣子,這畫麵在他腦海裏瘋狂閃現,擾得他氣息紊亂。


  天láng還在喋喋不休。


  “聽說你婆娘在正月十五的宮宴上被人看了玉足,本來就是破鞋一雙,隻是可惜,老子沒玩上她,不知道你婆娘的玉足玩弄起來是何種滋味……”


  這句話點燃了裴修衍體內所有的怒火。


  關於宮宴赤足舞劍的事,他堵住了悠悠眾口,堵不住人心中的邪念,他假裝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其實一直在掩耳盜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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